戀愛令人頭禿_第93章
這句話摻雜著喘息和笑聲,容盛沒聽清楚,問:“你說什么?” 就在這時,陸祈淵忽然止住笑欺身上前,容盛只感覺后腦勺被輕輕一按,然后就見面前這人仰頭靠近,在他嘴上印了下。 容盛刷的瞪起眼,一時間忘記了所有動作。 也就那么幾秒,可能不到一秒,陸祈淵退開但兩人還是離得很近,他睜開眼睛,落在容盛眼里的是他紅紅的眼眶,和一個熟悉的,怎么都忘不掉的眼神。 “容盛,你就是對我太好了……我這樣看你,還像伯母嗎?” 作者有話要說: 容哥要覺醒,變成你們不認(rèn)識的sao話盛。 ☆、失戀 陸祈淵回來之前,杜煜文已經(jīng)把東西搬得差不多了,這是最后一波,他邊開車邊從后視鏡瞟后座的人,這人從別墅出來到現(xiàn)在一路低頭盯自己的手,話沒說一句。 杜煜文覺得剛別墅里應(yīng)該發(fā)生了什么事兒,反正這個拜拜說的肯定不愉快。 “咋了這是?”走到半路,他開口問,“剛他罵你了?在里面干仗了?” 陸祈淵搖頭:“我親了他一下。” 杜煜文一腳剎車差點把自己從擋風(fēng)玻璃甩出去,他跟車都滯了半晌才慢慢悠悠回過味來:“親……親哪兒了?” 陸祈淵瞥他一眼:“嘴。” “奧,”杜煜文愣愣地回答,松開腳繼續(xù)開車,開了會兒也想了會兒,他冷靜了,“初吻呢,太便宜他了!” 他喊完這句,陸祈淵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紋絲不動,杜煜文心里嘆一口氣,絞盡腦汁想搜刮點什么話來活躍一下氣氛,可到了地兒他都沒搜出來。 陸祈淵的新家在十樓,是他挑的地方,別的不說安全措施很到位。兩人一人搬個箱子坐電梯的時候,杜煜文每看陸祈淵一眼都覺得自己身邊跟的是個人工智能。 陸祈淵進(jìn)門把箱子放在腳邊就靠桌子站著不動了,屋里擺著前前后后搬來的五個箱子,一個人整理得花不少時間,杜煜文挽起袖子蹲下想幫他收拾收拾,陸祈淵卻忽然說:“放著吧,等等我自己弄……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意思是讓他走。杜煜文抬眼看他:“你那速度一晚上都弄不好,我先收拾,你站著就行,想動再動。” 陸祈淵還盯著地板:“我想一個人待著。” “……行吧,”杜煜文等了等起身,把鑰匙掏出來放桌子上,看了陸祈淵一眼還是不知道該說啥,腦子里選了半天詞,斟酌地說,“天涯……算了,我走了,你別傷心,這都不算什么事兒。” 他正說著轉(zhuǎn)身要走,陸祈淵在后面突然出聲兒:“我這算失戀了么?” 杜煜文回頭看他,想了想說:“算吧……但你別哭,我想到君哥失戀痛哭流涕的樣子就害怕,你可別學(xué)他。” 將近十二歲的某天,陸祈淵帶著弟弟和杜煜文去找君少城玩,幾人在外面敲了半天門沒反應(yīng),就放棄了下樓自己亂玩,走到熟悉地小樹林時,三人聽見里面?zhèn)鱽睃c聲音,他們一聽就知道這是有人在哭,因為自己是老手。 陸祈淵最先往里走,他想著去安慰安慰,把賀繼宇曾經(jīng)給他說過的話發(fā)揚(yáng)出去,這樣就沒人會哭了。 幾人熟門熟路地走進(jìn)去,找到那顆大榕樹往下面一看,君少城正抱著樹干哭的昏天黑地。聲音倒是不大,但情緒很激動,來了三個人他都不知道。 “君哥,你怎么哭了?”陸祈淵走到跟前仰頭問他。 君少城給嚇一跳,松開樹干往后一蹦,眼淚都甩下來兩滴。看來的是三個矮家伙,他鎮(zhèn)定下來抹抹眼睛,哽咽道:“你們也來哭啊?沒地兒了,今天這一片是我的。” 杜煜文聽見立馬對他伸了下舌頭,嘲笑道:“我們才不哭!你多大的人了,我都沒見過這么大的哭包!” 君少城沒被他氣到,靠著樹干坐下來,很冷靜地說:“怎么了?失戀還不許人哭了,你是誰呀?負(fù)心漢嗎?” 杜煜文不理解負(fù)心漢究竟是什么意思,但知道這不是啥好詞,臉一紅,喊:“我才不是!你別亂說!” 君少城沒說話,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又埋頭嗚咽了幾下,仰起臉的時候全是水。 站在最后面的陸傳是第一次見君少城,他還沒見過誰能哭成這樣,又丑又好看,他都看呆了。 陸祈淵覺得自己明白現(xiàn)在是什么狀況了,走到跟前把兜里的紙?zhí)徒o君少城,問:“繼宇哥不在了嗎?” 君少城愣了愣,擦擦鼻涕說:“我們就算再傷心也不能這么惡毒不是?他還活著,就是不在我身邊……”他頓了下,“其實,就當(dāng)他突然去世也不是不行,哇——”他話還沒說完,自己嗷一聲又開始抱頭痛哭。 杜煜文捂住耳朵羞他:“啊呀,你又不是小孩子,我媽都不用一直跟我屁股后面,繼宇哥也有自己的事要忙,又不是你的影子天天跟著啊?” “他哪有事情忙!就是要家里人不要我,把我一個人丟下了呀!”君少城聽杜煜文說完,突然激動,跟他爭辯起來,“你媽還在家等你,他以后就不等我了啊!我連人都見不到了!” 杜煜文瞪起眼似乎被說動,好一會兒喃喃道:“那是挺慘的啊。” 陸祈淵看君少城這樣子覺得難以理解:“失戀有那么難受嗎?比被揍一頓還難受?” “這么說吧……”君少城抽抽搭搭道,“我寧愿他打我一頓,越疼越好,這樣的話,我可能會爽快點。” ———— 杜煜文走后,陸祈淵又站了一陣,天暗下來的時候他搬到落地窗邊上,摘掉墨鏡借著月光坐地上研究地板。 他說不清自己心里的感覺,但大概跟正在被錘的年糕差不多,沒多疼但很重很響很有節(jié)奏。容盛驚詫的臉一直在他眼前晃,像個擺錘似的蕩來蕩去,他很不愿意回憶起,但腦子根本不受控制,他想起容盛的眼神心就一跳,然后又深深地沉下去,這個過程實在太磨人了。 他沒法想象,也不想知道容盛會對他有什么看法。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jī)突然唱起來,他掏出一看:容盛。 腦子還沒反應(yīng)手就已經(jīng)按了拒接,容盛又打了兩次他響一聲就掐掉了,正想著要不要拉黑,容盛改發(fā)短信了。 “你這是什么意思?表白嗎?你喜歡我?” 陸祈淵看完一陣胸悶氣短,他完全能想象容盛說這話的語氣和表情,這人是不是傻子啊,現(xiàn)在要回復(fù)個不是,他就信?陸祈淵莫名其妙覺得很氣,立即就把容盛拉黑了。 他不知道自己錯過了容盛的第二條短信:“喜歡你當(dāng)面說啊,跑什么跑?” 陸祈淵走后,容盛在沙發(fā)上坐了幾個小時下午飯都沒吃,但他沒發(fā)呆,只點起煙一個勁兒抽,晚上八點他拿出手機(jī)打電話,打了幾次對方不接,他知道陸祈淵應(yīng)該不想接,于是就改發(fā)短信。第一條發(fā)過去了,第二條顯示未送達(dá),他知道陸祈淵大概把他拉黑了。 容盛對被拉黑這事不驚訝,蝸牛受刺激的時候總是會縮回殼里修養(yǎng)的,但對于陸祈淵喜歡他這事,他非常震驚。震驚到幾個小時之后、此刻才反應(yīng)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