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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皇親國戚在線閱讀 - 皇親國戚_分節(jié)閱讀_60

皇親國戚_分節(jié)閱讀_60

    墨玉進(jìn)了房去,見吳氏安人還沒醒,便揭紗帳看了看,伸手在吳氏安人額上探了探,見還是燙熱著,不由心焦,回頭問石氏道:“請的是哪個大夫?”

    石氏道:“是胡家?guī)兔φ埖拇蠓颍t(yī)術(shù)高明著,聽聞這大夫的叔叔還是宮中御醫(yī),沒有一點門道的,也請不動他。”

    墨玉問得大夫姓名,倒也知道這是一個醫(yī)術(shù)好的,當(dāng)即道:“既然請的是他,也跟請了宮中太醫(yī)差不離了。”

    母女說著話,墨玉便決定留下來住一晚,總歸要看著祖母退了燒,才能放心回宮的。

    外頭女眷聽聞墨玉來了,卻是借著進(jìn)來看吳氏安人,先后和墨玉見了見。

    過會兒,女眷們聚在一道,卻是悄悄論起墨玉來。

    “玉姐兒不愧是皇上身邊的紅人,一身全是氣派。”

    “玉姐兒今年也及笄了,你們說,皇上會不會封她為妃?”

    “哪還用說嗎?玉姐兒兩歲多進(jìn)宮,一直得皇上的歡心,皇上把她留在宮中養(yǎng)到現(xiàn)在,自然不會讓她出宮了。再說了,玉姐兒這樣的才貌,除了皇上,外間誰個消受得起?”

    她們討論時,石氏倒是和墨金秋道:“玉姐兒也及笄了,這婚事總要論的,萬一安人有個三長兩短,她是親孫女,這一守孝,卻要耽擱親事。”

    墨金秋道:“能怎么論?她是皇上身邊的女官,皇上不提放人的話,我們能如何?”

    石氏嘆道:“若不然,我跟玉姐兒說說,看看她自己是什么意思?”

    墨金秋道:“胡蘭擎悄悄跟我說了,道是玉姐兒幫著皇上批奏折的事十有八九是真的。若這事兒屬真,玉姐兒怕是不能出宮了。一者,一輩子當(dāng)女官,老死宮中,二者,只能當(dāng)皇上的妃子。”

    石氏道:“聽聞紀(jì)皇后厲害,貴妃娘娘在她手底下也討不了好,玉姐兒若是成了妃子,只怕要受壓制,她是脾氣大的人,鬧得不好,會惹禍的。”

    墨金秋搖搖頭道:“這便是你小看玉姐兒了。玉姐兒在宮中這些年,提攜墨家多少人,從沒給我們?nèi)沁^禍的,她若當(dāng)了妃,說不定紀(jì)皇后要讓她三分。”

    石氏道:“紀(jì)將軍有兵馬,勢大,我們有什么?玉姐兒娘家沒個厲害的,紀(jì)皇后如何會讓她?”

    墨金秋道:“這個要看皇上了。皇上寵愛她,紀(jì)皇后就得讓她。”

    這么一晚,墨家就吳氏安人的病情并墨玉的婚事,論了好半晚。

    墨玉在家中住了一晚,天還沒亮?xí)r,突然醒來,只覺心口亂跳,滿頭的汗,不由坐起來,抹了一把汗,捂著心口喃喃道:“莫非出了什么事?”

    她話音才落,只聽窗子一響,跳進(jìn)一人來。

    墨玉才要喝斥,那人已先行出聲道:“玉姐兒,是我。”

    墨玉聽得聲音,知道是田嬤嬤,不由訝異,借著窗外透進(jìn)一丁點亮色,見田嬤嬤穿了一身男子服飾,下巴還粘了胡子,不由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田嬤嬤喘了口氣道:“皇上讓我出宮來通知你,這幾天先不要回宮,待他料理清楚宮中的事,再來接你。”

    墨玉還待再問,田嬤嬤已是一躍出了窗,再無蹤影。

    墨玉再也睡不著了,把最近形勢想了一遍,自語道:“莫非是因為封太子之事,要有所動作?”

    崔棲梧和東方并王敏光三個人中,若以常態(tài)論,是崔棲梧最有可能封太子的,但是王太后一向偏心王家,又寵愛王敏光,且史書記載,最后是王敏光登位,所以這回太子之位究竟誰屬,卻是未知數(shù)。

    天亮?xí)r,田嬤嬤卻又出現(xiàn)在宮中,跟王太后稟道:“太后娘娘,解決了!”

    王太后眼角滲下淚來,哽咽道:“總歸是負(fù)了他。可為了承元,為了這江山,不得不如此。”

    田嬤嬤待王太后擦完淚,便從懷中掏出一塊邊角雕了花紋,中間平滑的木牌遞過去道:“太后娘娘,當(dāng)年從玉姐兒祖母處偷來的木牌,總歸是派了用場,現(xiàn)下這木牌……”

    王太后掩袖道:“拿去燒了罷!”

    一會兒,崔承元卻是來了,他見著田嬤嬤,只用眼詢問,田嬤嬤就上前稟道:“半夜里,我假扮成永安王派過來的密探,遞了木牌給珍寶齋掌柜的,要求見陵王一面,稍遲,陵王就到了,和我在珍寶齋密室中見面。陵王見是我,知道不對,想跑時,我的匕首已捅進(jìn)他胸口……”

    田嬤嬤想及當(dāng)時陵王看她的眼神,猶有余悸,頓一頓道:“我是摸著他沒有呼吸了才出來的,度著珍寶齋掌柜的久不見陵王出來,才會進(jìn)去查探。”

    崔承元垂眼,并沒有如田嬤嬤想像那樣喜形于色,只開口道:“珍寶齋是陵王所設(shè),專門用來連絡(luò)各方人士,收集消息,他肯定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死在珍寶齋內(nèi)。”

    田嬤嬤道:“他當(dāng)年就不該把那塊木牌送給玉姐兒的祖母。不過驚嚇一個娃兒,隨意送一件東西便可,居然把太后賞賜的木牌送了人,也是他該死。”

    王太后心下苦澀,當(dāng)年她得了珍奇的木料,做了兩塊木牌,各賞賜了陵王和永安王一塊,只暗示,誰個先到京城中護(hù)駕,誰便能持木牌進(jìn)出宮闈。叫她想不到的是,陵王當(dāng)年得了木牌,路過龍門鎮(zhèn)時,居然隨手把木牌賞給了吳氏安人。她不得不令田嬤嬤尋回木牌。

    后來她倒又知道,她那時令人去抱東方上京,半路幫忙搶走東方的人,便是陵王派去的人。陵王得知東方養(yǎng)在墨家,密告了永安王,永安王便不再尋找,任由墨家養(yǎng)著東方。

    再之后,她又查到,永安王每回派密探進(jìn)京見陵王,信物居然是她當(dāng)年賞賜下的木牌。

    也是最近,她無意中查到,陵王在宮中遍布耳線,御醫(yī)也多數(shù)是他的人。正是陵王指使御醫(yī)在崔承元飲食中下毒,致使崔承元常年頭痛少眠,且不易令女子懷孕。

    一旦崔承元絕后,崔棲梧自可以兵不血刃繼了皇位。

    王太后知道了陵王的用心,痛心之下,便設(shè)下局,趁著永安王密探進(jìn)京之時,令田嬤嬤扮成密探,暗殺了陵王,同時嫁禍永安王,一箭雙雕。

    王太后眼淚早干了,當(dāng)下道:“這個時候,永安王的人應(yīng)該到了珍寶齋,皇上的人過去,也正好捉住永安王的人,坐實永安王派人殺害陵王的事實。”

    田嬤嬤道:“陵王已死,珍寶齋掌柜的要保住崔棲梧,只能一口咬定是永安王派來的人殺了陵王,作了這個證人。這一回,永安王水洗不清,想來更加不敢上京了。”

    崔承元知道,王太后這一回,何止一箭雙雕,簡直四雕了。永安王有殺陵王的嫌疑,崔棲梧奈何不得遠(yuǎn)在封地的永安王,難道還奈何不得東方么?他們兩人一斗,兩敗俱傷,也覬覦不得自己的皇位了。至于王敏光和金蟬,外姓之人,也敢覬覦皇位?自己不過中了毒,待解了毒,自然會有子嗣……

    王太后見崔承元一臉陰晴不定,便問道:“皇上還在擔(dān)心什么?”

    崔承元道:“紀(jì)飛是陵王的人,陵王死了,紀(jì)飛怕不肯甘休,定要追查事實真相的,偏他手握兵權(quán)。”

    王太后冷笑道:“紀(jì)夢梨在宮中為后,紀(jì)飛不向著你,卻向著陵王,也是奇了。”

    田嬤嬤道:“紀(jì)飛想必是認(rèn)為崔棲梧能繼位,他巴著陵王才有后路。”

    她們正說話,有碎碎腳步聲,宮女在殿外稟道:“太后娘娘,皇上,皇后娘娘求見!”

    崔承元這兩天卻在裝病,并不上早朝,也不見宮妃,聽得紀(jì)夢梨來了,便和王太后對視一眼,轉(zhuǎn)身走到屏風(fēng)后。

    王太后這才開口道:“讓她進(jìn)來!”

    紀(jì)夢梨進(jìn)了長樂宮,跟王太后請安畢,這才道:“稟太后娘娘和皇上,臣妾查得墨貴妃用菟絲子作引,詛咒皇上,致皇上病臥在床,人證物證皆在。”說著傳呼數(shù)位宮女,又讓人把墨白萱架了進(jìn)來。

    墨白萱連呼冤枉,要求王太后再徹查事實真相。

    田嬤嬤心下嘆口氣,宮中最忌詛咒之事,且陵王已死,外間事兒多,王太后哪會費時間去處理墨白萱的事?少不得讓紀(jì)夢梨處理這件事了。紀(jì)夢梨要是敢處死墨白萱,賀巡和陶守余肯定要對上紀(jì)飛,也正合了王太后的心思。

    果然,王太后道:“既然人證物證皆在,此事就交由皇后處理了!”

    墨白萱絕望了,叩頭道:“臣妾這幾年一直盡心服侍太后娘娘和皇上,哪有私心?田嬤嬤,田嬤嬤你說句話。你在龍門鎮(zhèn)教導(dǎo)我們幾年,進(jìn)了宮,也一直教導(dǎo)著,知曉我是什么人。我不會詛咒皇上的……”

    崔承元站在屏風(fēng)后一動不動,心下浮動著念頭:墨白萱要是死了,玉姐兒會怪朕么?

    ☆、第55章

    那頭,墨玉心神不定,欲待回宮,偏吳氏安人高燒不退,病情更為兇險,大夫來診過之后,囑道:“家人宜守著,且看看晚間情況如何了。”

    聽得大夫之言,眾人皆不敢走開,墨玉也不提要回宮之事,只守在吳氏安人床前。

    她冷靜下來之后,尋思著,不管皇宮這會發(fā)生何事,料著皇上不會對墨家不利的,若不然,不必遣田嬤嬤來囑那一句話。只要不是墨家出事,自己就不必急于回宮。

    眼見吳氏安人如此,各房便拘了兒子和女兒在身邊,若一個不對,也好讓吳氏安人見家人最后一面,偏五房的呂采蕊尋不見兒子墨昌圖,不由大急,吵嚷了起來。

    服侍墨昌圖的小丫頭終于說了實話,道是墨昌圖昨晚出門去玩,囑她不許告訴大人,若不然要賣掉她,她便不敢說。

    呂采蕊問得墨昌圖一晚未歸,急得臉色全變了,忙喊了家中的人到處去尋,只在城內(nèi)卻找不到人。

    晌午時分,墨玉也得知墨昌圖不見了,心下“咯當(dāng)”一響,臉色變了變,前世看墨昌圖所寫的《海外見聞錄》時,作者自敘說,建光十五歲,墨家被滅族,恰他前天傍晚出門去玩,掉落在山崖下,這才避過一劫,待他被樵夫救起,回到家時,已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