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店內的驚呼聲、尖叫聲頓時不絕于耳。 秦桑沒叫,她迅速跳下炕,從地上撮了一把土糊在臉上,悄悄躲在角落的暗影中。 土匪們嘩啦啦地抖著刀,嚷叫得一片山響,“年根兒了,爺爺也要過年,識相的把銀子都拿出來,別費事,爺爺的刀可不長眼!” 明晃晃的刀閃爍耀眼,殺氣騰騰的,店內登時籠罩在一片緊張恐怖的氣氛之中,眾人都被嚇住了,有幾個膽小的忍不住哭起來。 土匪們開始搶銀子,有幾個不情不愿的,被土匪揍了個四腳朝天,余者見狀更不敢反抗。 下垂眼輕聲問道:“老大,要不要出手?” 鳳眸男子眼皮也沒抬一下,“差事要緊,不要節外生枝。” 下垂眼便不再言語。 一個土匪往這邊走來,看著他們幾人帶著刀,一時摸不清來路,抱拳道:“幾位什么蔓?哪座山頭的?” 下垂眼隨口胡謅:“水陸兩條道,各走各的,互不相干。” 土匪以為他們是漕幫,頷首道:“你做你的生意,我干我的買賣,互不插手。” 那土匪沒瞥見角落里的秦桑,他的注意力被一個漂亮的年輕媳婦兒吸引住了,一時色膽叢生,獰笑道:“好個俊俏的娘們兒,爺爺今日要快活快活。” 他伸手就去拖人。 那婦人自是拼命掙扎,口中不住哭號,她男人急紅了眼,卻又如何是土匪的對手,幾下就被打得頭破血流。 秦桑忍不住了,搶錢和搶人可不一樣,錢沒了可以再掙,但婦人被強,卻能要了婦人的命! 她一把扯住鳳眸男子的袍角,低聲求道:“錦衣衛大人,救救她吧!” 像是沒料到被戳破身份,他眼中掠過一絲訝然,旋即恢復如常,不帶丁點感情地說:“干我何事?” 秦桑愣了,這叫什么話! 作者有話要說: 古言重生《殘疾暴君的白月光》,幻言《分手后前男友穿成了狗》,戳專欄可見,求收啊~ ====預收《殘疾大佬的白月光》文案==== 一朝改元,站錯隊的蘇家落了個滿門抄斬的下場。 蘇媚的幽魂飄蕩人間,親眼看到晉王起兵謀反,以殘破之軀登上帝位。 重生回到新帝登基那日,蘇媚還是相府嬌寵的大小姐,正要與狀元郎定親。 為謀得一線生機,她果斷退親,轉而向晉王自薦枕席。 晉王性情乖張,不利于行,無法人道,嫁他就是守活寡, 所有人道她瘋,笑她傻,鄙夷她輕賤,等著看這朵嬌花變成爛泥! 等啊等,蘇媚不但沒有衰敗,反而越開越艷麗,成了大周朝最尊貴的花。 笑她的人想破了頭也沒想明白,卻只能戰戰兢兢跪在她腳下給她請安。 蘇媚以為,自己能得蕭易幾分憐惜,是因為長得像他的白月光。 她竭盡全力模仿著傳聞中的人,直到無意中看到白月光的畫像。 蕭易:朕看得高興,皇后演得可高興? #我演我自己# 嫵媚心機大小姐 敏感傲嬌病公子 ps:1v1,女主重生,男主雙腿有疾,后期會治好。 男主敏感多疑,會瞎想的那種,有刀,只插男主(刀也是糖做的)。 =====幻言《分手后前男友穿成了狗》====== 和男友蘇少延分手的那一天,羅雯在日記本上寫下“蘇少延是狗!” 當天半夜,前男友撓開她家的門,狀若二哈吐著舌頭蹲在地上,蹭著她的腿求親親。 而自家的傻二哈,在房間里上躥下跳,沖著她不住咆哮,最后瘋了似的一頭撞在墻上。 從那時起,羅雯驚奇地發現,她能聽懂傻二哈的話! 只不過腦海里響起的,是前男友蘇少延狂躁的聲音,“把老子變回來啊啊啊啊!” 前男友和二哈互穿了怎么辦? 羅雯仰頭大笑三百聲:蘇狗,你也有今天! 前方,大型虐狗現場~ 【1v1,輕松搞笑的甜文,日常向,也許會很沙雕】 【嘴硬的傲嬌男 攻氣十足超a女】 第1章 秦桑手指尖捏得發白,錦衣衛說起來也是官差,為何不肯救一個可憐的婦人? 土匪的獰笑聲中,婦人的哭聲越來越凄厲。 男子依舊是漠不關心的眼神。 秦桑的臉上不由露出慍怒,暗道你想冷眼旁觀想站干岸兒,我偏不讓你如意! 她深吸口氣,騰地起身抄起桌上的酒壺,蹬蹬幾步跑過去,對準土匪的后腦勺,用盡渾身力氣砸了下去。 嘩啦—— 土匪頂著幾片碎瓷,慢慢轉過身來,目光呆然,不相信似地指著秦桑道:“你、你你,打我?” 其余的土匪也圍了過來。 秦桑急忙后退兩步,強裝鎮定道:“拿了錢就算了,毀人名節可不是好漢所為。誰也不是天生的壞人,凡是落草為寇的,哪個不是窮苦人?又何必再為難窮人?” 那土匪抹掉臉上滴滴答答的酒水,剛要發火,卻是眼睛一亮,上下打量她幾下,大笑道:“好個標致的妞兒,挺會說道,可爺爺就是天生的壞人,來來,爺爺心疼你。” 秦桑暗罵一句,又退幾步,揚聲道:“好人不做偏做惡人,殺人越貨的賊人惡霸,早晚會被官府剿滅,你死期不遠啦!” 當土匪的最忌諱“死”字,秦桑誤打誤撞,正捅了他的心窩子,那土匪登時就惱了。 他惡狠狠笑著,滿臉的橫rou直抖,“官匪一家,爺爺年年孝敬銀子,官兵拿誰也不會來拿我。” “這次可不一定,很快你就會被拿下。”秦桑說,“待我和我爹說一聲,你們個個都得身首異處,我倒要說——你們識相的趕快跑!” 這話當然沒人信,土匪們一陣哄笑,有人怪叫道:“好大的口氣,你爹是哪路神仙下凡?” 秦桑一抬下巴,高聲說:“你們都給我聽好嘍,我爹是朱緹!司禮監秉筆太監、提督東廠的朱、緹!” 話音甫落,店內的空氣一瞬間凝固了,死一般的寂靜,土匪店家客人們如木雕泥塑一般僵在原地,皆是目瞪口呆盯著秦桑。 下垂眼也吃驚不小,抖得杯中的酒灑了一手,半晌才回過神,問道:“老大,真的假的啊?” 相較之下,鳳眸男子平靜得多,不冷不淡說:“我怎么知道。” 下垂眼訕訕笑道:“您是督主的養子啊……” 鳳眸男子脧了他一眼,“養子就該什么都知道?用你的腦子想想,督主的身份!” “也是啊。”下垂眼端起了酒杯,掩飾笑道,“督主,咳咳,怎么可能有孩子。” 須臾的功夫,土匪們也反應了過來,朱緹是宦官啊,宦官那啥都沒了,不可能生孩子。 隨即四下嘩然,一個土匪起哄道:“你是九千歲的女兒,我是九千歲的干兒,朱閔青是也!還不快叫哥哥?” 下垂眼一口酒噴了出來,這人敢頂著老大的名號,怕不是嫌命長,便問:“老大,砍人不?” 朱閔青沉默著搖搖頭,眼神已有些發冷。 秦桑往后看了一眼,見他幾人還是無動于衷,暗嘆道,果然對她抬出來的身份不以為然,要拖他們下水,須得再下一劑猛藥。 她指著方才挨砸的土匪說:“你不信是吧?有本事別逃,我叫我爹爹抓你,先打你個皮開rou綻,再砍了你的狗頭,鞭尸再鞭尸。方叫你知曉我的厲害。” 那土匪后腦勺一直隱隱作疼,本就窩了一肚子火,還被一個小丫頭片子指著鼻子死啊活啊地罵。 越想越氣,越氣越想,一來二去幾近狂怒,腦袋一熱,他不管不顧吼叫道:“你把爺爺當三歲小孩唬呢?這種屁話騙鬼去吧!你是朱緹的閨女,我就是他爹!” 周圍頓時安靜下來。 秦桑笑了下,“蠢貨!” 土匪不明所以,“你說什么?” 隨即他察覺不對勁,滿屋子的人,包括他的弟兄們,個個臉色駭然,張大了嘴,瞪大了眼,像看鬼一樣看他。 那土匪伸手抹了一把臉,納罕道:“你們都看我干嘛?” 秦桑幽幽地說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你剛才的話遲早會傳到九千歲的耳朵里,他是何等人物?你竟狂妄到自稱他的爹。” 那土匪臉上的血色立時褪得一干二凈,蒼白著臉道:“敢給老子下套兒,老子做了你!” 秦桑嗤笑道:“殺我一個就能解決?在座的人可全聽到了,難不成你都殺了?幾十條人命的大案,任憑你和官府交情再好,也無人敢保你。我要是你,就麻利兒走人,趕緊躲到深山老林去。” 土匪陰毒地盯了一眼秦桑,咬牙切齒說:“便是全殺了又怎樣?毀尸滅跡老子熟得很,一把火燒個干凈,什么也看不出來。官府?哼,他們才懶得查!” 秦桑看向旁邊的人,聲音很低,在這片寂靜中卻顯得格外清晰,“只怕你不能如愿,這里面有四位緊要人物呢。” 朱閔青向后一仰身子,眼睛盯著房梁默然片刻,才無可奈何地嘆息一聲,起身慢慢踱到那個土匪面前。 他身量頗高,隨隨便便一站,對面的人就不自覺感到一種冷峻的威壓。 更何況,現在他渾身散發著殺氣。 那土匪不由自主后退一步,咕嘟咽了口唾沫,壓著心底的恐慌,硬著頭皮喝道:“剛才不是說互不干涉嗎?說話要算數!都是道兒上的朋友,我不為難你們,你也少管閑事。” 朱閔青十分認真地答道:“口出狂言,侮辱督主,你必須死。” 他稍稍側過身子,微一躬腰,抽刀,揮刀。 但見一道白光閃過,眾人還在怔楞之時,那土匪的人頭已經落地。 沒有頭顱的軀干晃了晃,轟然倒地。 店內古墓一般的死寂,只有血水緩緩流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