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土味前男友1314了_第40章
大師擺擺手,“這不是錢的問題。” 問題是他就是個算命的,怎么總有人找他來驅鬼。 而且他見識過所有稱“被鬼附身”的人,百分之百都是癔癥或者裝病,要是真有那么邪乎的事能遇到,他還能活到今天? 但眼前這小伙子態度虔誠無比,大師也不好意思直接拒絕,就問他:“那個鬼害過人沒有?” “暫時沒有。” “既然沒有,那就不是惡鬼。既然不是惡鬼,那就不需要我親自出馬降服。” “哦……”吳墨有點失望。 “這樣吧,送你點道具。”大師邁腿下炕,往自己柜子里翻找一番,拿出一個棕色小瓶子,和一沓三塊錢批發的黃紙符咒,“你拿去用,要是沒有效果,就把人送到醫院,讓這鬼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吳墨豁然開朗,感恩戴德地給大師鞠了一躬,“謝謝大師!” 之后他帶著這幾個道具下山,打車回劇組。早上大家才剛起床不久,他悄悄把這些東西藏在自己隨身攜帶的包里,跟著演員們一起去片場。 岑箏覺得短時間內吳墨應該都不想見自己,于是就主動避開他,除非有對手戲時才不得不說話。 和吳墨這種話癆相比,岑箏在劇組能說得上話的人寥寥無幾,他也不喜歡主動跟誰聊天,一個人待著反而更輕松自在。 只是休息時身邊空了個位置,岑箏突然有點不習慣而已。 在化妝鏡前坐下,岑箏忽然聽見椅子上有輕微的摩擦聲,以為是自己褲子哪里劃破了。起身低頭一看,坐墊上散落著一些半透明的白色小顆粒。 不知道是什么道具灑在了這里,岑箏不在意地伸手拍干凈。 過了半天,岑箏翻開劇本后,發現又有同樣的小顆粒滑出來,掉落在自己腿上。 他疑惑地捻起來幾粒觀察,沒猜到是什么東西散出來的。 這種小事岑箏一直沒往心里去,直到晚上回房間,才發現自己的門框下方,也有白色顆粒堆積在角落里。 他悄悄往左右兩個房間看了看,別人的門前都是干干凈凈的。 那就是有人在針對自己?比起這個,他還是更擔心這種顆粒有沒有毒,萬一摻在飯里誤食恐怕會有嚴重后果。 接下來的每分每秒岑箏都變得謹慎,喝水的杯子要沖刷好幾遍后再飲用。 他拿著水杯路過邵朗筠身邊時,忽然被她叫住了。 “你背后是什么啊?”她扶住岑箏的肩膀,伸手把他背后的東西摘下來了。 倆人一看,明黃色的紙上畫著深紅色的符文。 邵朗筠笑了,“誰惡作劇啊。” 岑箏愣了一下,隨后沖她從容地揚起嘴角,把這當做跟朋友之間開的玩笑。 他把那張符咒捏在手里,總算明白自己這兩天為什么頻繁見到莫名的白色顆粒了。 聽人說,吳墨剛才拍完戲就回酒店了。岑箏看自己的時間還來得及,立刻離開片場,去找吳墨問清楚。 大中午門被“咣咣”連續敲,吳墨嚇了一跳,透過貓眼發現居然是岑箏的臉,他趕緊轉身回去拿大師給自己的小罐子,蹲著灑在門縫下面,把這些鹽粒連成一條線。 “吳墨,開門。”岑箏聲音沉著冷靜,“我知道你在里面,別躲著不出聲。” 撒完鹽,吳墨心里踏實了許多,又往掌心倒了一把,才慢慢擰開門,沒摘防盜鏈。 “這是你貼的吧?”岑箏把那張褶皺的符咒遞給他看,“你這是想……封印我嗎?” 目的被他識破,吳墨不知所措。 為了不被對方看出破綻,吳墨還是擺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來,“怎么了?我不怕你。” 說著,他迅速轉動手腕,悄悄把掌心的那一小撮鹽粒沖岑箏的腹部撒出去了。 岑箏不可置信地笑出聲,裝作沒看見吳墨的小動作。 “吳墨,你出來一下,或者我進去,咱倆好好談談。”岑箏收斂了嘴角,真誠地望著他,“你放心,我是活人,用不著你為自己帶鹽,搞這些驅魔辟邪的東西。” 吳墨警惕地盯著他,兩根眉毛皺起來的角度都顯得無比懷疑。 岑箏沖他攤開手掌,道:“我的手也是熱的。” 吳墨碰了一下他的手腕,又趕緊縮回來了。 盡管心里仍然覺得眼前的人有嫌疑,但他還是小心翼翼開了門,摘防盜鏈的時候嘴里念念有詞:“南無阿彌陀佛般若波羅蜜人之初性本善……” “上次沒讓你理解清楚,是我表達有誤,應該用更直白的方式跟你說的。” 岑箏再次確認了四下無人,才仰頭直視他的眼睛,吐字清晰道:“吳墨,我是人,只不過死了一次,又借尸還魂了。所以你眼前的這個岑箏才換成了別人。” 吳墨緘口不言,聽到“借尸還魂”四個字后愣住了,片刻后囁嚅問:“那、那他真的死了?” “放心,沒有。”岑箏抿抿嘴唇,不再看吳墨的正臉,“不知道說出來你能不能接受,原本的那個岑箏……就是現在那個叫江芙的小演員。” 他說完,自己先苦笑了一下,“這樣說實在太魔幻了,可我沒騙你。” 吳墨靜立許久后,抬手敞開門扉,低頭小聲說:“你進來吧。” 門關上后,吳墨慢慢走到床邊坐下,發呆許久才把岑箏剛才說的這幾句話消化。理清楚關系后,他問:“那以前的江芙呢?” “我不清楚……也許幾個月前在醫院生病的時候,就轉世投胎了吧。”岑箏給吳墨一個理由,可是他哪知道人死后到底是輪回還是消失,他連自己的死都還沒意識到,睜眼就成現在這樣了。 吳墨還是覺得費解,但他也沒心情多問,就沉重著臉色坐在床上。 “你想見她嗎?”岑箏問,“雖然她已經殺青走了,但你要是想的話,我去幫你聯系。” 吳墨沉默了幾秒,安靜地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