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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文歸穿著短打已經(jīng)在院子里練劍了。劍勢凌厲,一招一式之間比從前沉穩(wěn)了不少。大白百無賴聊的趴在廊上睡著,文歸見到明臨出來,練完最后一招之后,收劍對著明臨行禮。 “明前輩,師尊好點了嗎?” “比昨天好了,你先練著吧,我去小廚房煎藥。”明臨淡淡的點頭后說道。 “是。” 明臨轉(zhuǎn)身朝小廚房走去,文歸又繼續(xù)練劍了,文歸練的是長留峰一脈的劍法,明臨以前見顧月留使過。這套劍法看著平平無奇,實際上變化莫測,文歸只記住了招式,還未參透其意。 文歸晨練過后,就前來小廚房幫忙了,明臨在一旁熬著藥,文歸洗手挽袖做早膳。大白從門外進來,圍繞著文歸打轉(zhuǎn),小廚房里一副平靜又和諧的畫面。 “明前輩,你想喝什么粥?”文歸問道。 明臨拿著小扇子一下一下的扇著火,十分專注的看著火,聽了文歸說話才抬起頭。“青菜粥吧,在嗆個小白菜。” “好。”文歸聽了后開始洗菜。文歸洗菜之余偷偷看了眼明臨,明臨現(xiàn)在神色如常,與昨天在云天殿差點大開殺戒的人形同兩人。 “你看什么?”明臨挑眉問道。 “沒有。”文歸收回視線,繼續(xù)洗菜。心里又暗暗開始好奇他的師尊和明臨兩人,明臨昨天那般激動都是為了顧月留。他想起遇見明臨后的種種,感嘆兩個男子之間的感情原來也可以如此深刻啊!師尊寧愿犯禁,與整個修真界為敵也要救明臨。而明臨則是不用說,當初在不渡崖毫不猶豫跟著師尊跳了下去,知道是局也要前往歸一門。 文歸想的一切都寫在了臉上,明臨暗自嗤笑了一聲。 “明前輩,你是什么時候喜歡的師尊?為什么……會喜歡男子呢?”文歸沒有惡意的問道,他只是純粹的好奇。 “什么時候喜歡上的?”明臨把玩著手中的扇子笑意爽朗,“應(yīng)該是五歲吧,那個時候你師尊在野狗嘴下救了我,我就一直記著他了。后來經(jīng)常惦記著,就發(fā)現(xiàn)自己喜歡上了他。”明臨寥寥幾句概括,五歲的時候其實說不上喜歡,就是懵懵懂懂的記著那個人,后來情竇初開就明白了。 “……”文歸愕然,半響才又問了一句。“那你當初是真的囚禁了師尊嗎?”修真界傳的版本很多,真真假假的分不清,當事人在這,文歸就問出口了。 “嗯,當時我做了不少錯事,也不敢想象后來他真的會對我報以同樣的感情。想想,我也是挺幸運的。”明臨笑笑說。 文歸雖然羨慕兩人的感情,卻很難體會到明臨說的幸運。明臨之前被修真界樹為公敵,短短幾年間經(jīng)歷了三次圍剿,還死在了踏天峰,感情與人生如此波折,他卻稱之為幸運。難道一個人,真的可以一輩子就為情一個字而活嗎? “你現(xiàn)在可能不懂,等你日后遇到了那個人,你就會懂了。放不開,又舍不得,別人動他一下你就想殺了那個人。”明臨淡淡的陳述。“以后遇到喜歡的,就要抓緊。” 文歸想自己頭上現(xiàn)在應(yīng)該有黑線,明前輩這樣說,真的不怕把自己教壞嗎? 兩人在小廚房里聊了許久,文歸的粥和菜也做好了,明臨匆匆吃了一碗。就將顧月留的份裝好,連同藥一起端去了顧月留房中。 顧月留已經(jīng)醒了過來,他背上有傷,整個人扒在床鋪間,烏黑的墨發(fā)鋪散開來。 “醒了?先喝藥吧。”明臨將盤子放在桌上,端起藥碗就走向床邊。 “好。” 顧月留沒讓明臨喂,湯藥已經(jīng)是溫熱狀態(tài),他接過藥碗就盡數(shù)喝了。 明臨小心翼翼的扶著顧月留坐起身,將粥抬了過去,顧月留自己接過用勺子舀起喝了一口。“文歸在長留峰?” “你吃了一口就認出是他的手藝了嗎?”明臨問道。 “文歸手藝不錯,以前吃過幾次。”顧月留笑笑說道,他的臉色還是蒼白著,卻比昨天好了不少。 “他擔心你,就在長留峰住下了。”明臨說道。“昨日,他還哭了。” “文歸是個心善的孩子。”顧月留又喝了幾口,就將粥碗放下了。明臨自然而然的接過,蹙眉看著還剩大半的碗。 “吃飽了嗎?”明臨問道。“要不要再吃幾口?” “不用了。” 明臨將桌子收拾好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三聲輕扣門扉的聲音。現(xiàn)在長留峰上會敲門的,只有文歸一人。 “進來。”明臨說。 竹門被推開,文歸換回了云天之巔弟子服式,手中還捧著一個古樸的木盒子。 “文歸,怎么了?”顧月留笑意溫和的問道。 “師尊,掌門剛剛差人送來了一個木盒。”文歸捧著木盒說道。 明臨接過木盒子,打開一看,里邊是一粒細心保存的丹藥。明臨不知道這是什么藥,顧月留卻是笑了。 “這是什么丹藥?”明臨問道。 “九轉(zhuǎn)玉露丹,對治療外傷內(nèi)傷又奇效,是掌門師兄自己煉制的。”顧月留解釋道。 皇甫肆還在生氣,所以沒來看望顧月留,但是還是差人送來了這枚丹藥。顧月留懂皇甫肆身為一派之掌的難處,也懂皇甫肆對自己的好。 文歸很有眼力見的倒了杯水過來,明臨則是板著臉將那枚丹藥拿出來,顧月留看著兩人無奈的笑著吃下了那枚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