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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臨的玄心流光訣會自行在體內運轉,并不需要閉關什么的。他就那樣百無賴聊的趴在石壁上不知過了多久,等到他都昏昏欲睡的時候,身旁有了水流流動的動靜,顧月留到了他身邊。 “晚蕭,回去了。”顧月留低聲說道。 明臨雙手掛在了顧月留脖頸上,笑容邪魅的道:“抱我回去如何?” “好。”顧月留笑著應下了,抱著明臨就出了蓮池,卷過池畔的衣物蓋在明臨身上。顧月留身形高大修長,該有的肌rou線條一絲不少,抱著身量還沒他大的明臨沒有一絲違和。躋上一旁的木屐就朝竹舍的方向飛去。大白本來還候在一旁呢,見到兩個主人都飛走了,烏黑圓溜的大眼充滿了疑惑。 云天之巔的鐘聲才響了一聲,顧月留就已經起了。原本睡的安穩的明臨在顧月留起身的那一刻,手四下摩挲著仿佛要醒過來。顧月留將一旁自己的外袍拿了過來,明臨迷迷糊糊的將衣服抱進懷中,整個人也安靜了下來。 顧月留看著這樣的明臨,臉上蘊出一抹寵溺的笑容。顧月留為他掖好被角,起身在柜子里拿出一塊香料,將香料放入鼎中燃起,甜膩的香煙裊裊升起,充斥著整間屋子。 顧月留在明臨額間落下一吻,“我很快就回來了。” 屋中的明臨睡的香甜,顧月留緩緩關上門。大白早早就醒了,本來蹲守在屋門外的,見到主人出來,搖著尾巴就上來了。 “他還在睡,你不要吵。”顧月留壓低聲音說道,大白搖著尾巴聽懂了。顧月留獎勵似的在大白頭頂摸了摸,大白舒服享受一般瞇起了眼。 云天殿廣場上仙霧渺渺,三道虹橋上下的靈泉靜靜流淌。平日里只有守衛弟子守著廣場,今日卻是站滿了嫡系弟子,林鹿、文歸、池非站在最前頭,蕭縱、鳳靈姿和寧寧站在他們身后。文歸臉上寫滿了擔憂,不住的朝顧月留看去。 顧月留一聲素白衣袍,半挽著的發絲只用一根銀簪固定著。他雙手捧著一根藤鞭從虹橋上走過來,平靜的走過弟子間空出來的那條道,走到文歸身邊時還仿佛安撫似的笑了笑。 文歸本想說話,卻被一臉嚴肅的池非拉了一把衣角。 顧月留捧著藤鞭一步步走上石階,走到云天大殿門口,云天大殿里正上方端坐著一臉端肅的皇甫肆。下方坐著的是洛清竹、百草未央、樂衍和蘇虞,洛清竹一改往日輕挑形象,目露擔憂的看著顧月留。幾人都是看著顧月留長大,看向他的時候多少都帶了點擔憂之色。 顧月留捧著藤鞭跪在了云天大殿門口,肩平腰挺,雙手平舉藤鞭。“月留前來請罪!” “你可知你錯在哪?”皇甫肆不帶感情的聲音從殿內傳出來,所有弟子都聽見了。 “月留擅自歸還玉碟,沒有謹遵云天之巔戒律。”顧月留回到。 “你根本沒意識到你的錯。”皇甫肆沉著音道,弟子們聽了心底有了股懼怕之意。皇甫肆平日里雖都是沉穩威嚴的模樣,卻不會像現在這樣出現怒意。 “請掌門提示。”顧月留還是一臉平靜。 “你擅自歸還玉碟脫離云天之巔,此為其一。在歸一門救下魔頭此為其二。枉顧人倫與其結為道侶此為其三。”皇甫肆一字一句的說出來,沒說一句他的怒意就更高一層。“此三條罪,你認不認?” “掌門,明晚蕭并非真的魔頭,身負十幾年冤屈,月留救他也是情有可原。”洛清竹出聲說情。 “對,月留此舉構不成罪。”樂衍也同意。 “擅自歸還玉碟脫離云天之巔,是月留的罪,月留認。”顧月留堅定的道。 “第三條你是不打算認了?”皇甫肆問道。 “我與明晚蕭兩情相悅,何罪之有?”顧月留反問道。 “自古陰陽調和,才致三界和諧。你與明晚蕭皆為男子,實乃顛倒陰陽,枉顧人倫。”皇甫肆說道。 “掌門,道侶是什么?找道侶又該如何確定她(他)就是你命定之人?”顧月留反問道。 “道侶,是與你相伴一生的人。你心悅之人,傾心之人便是你命定之人。” “我心悅明晚蕭,傾心于他,那他就是我的到道侶。時間相戀的男子并非只有我一人,可一切原有的軌跡并未有何偏差,證明這只是你們的偏見。我與他結為道侶之時仙門百家皆知,天地皆知,月留此生都當與他攜手一生。”顧月留堅定的語氣,堵的皇甫肆說不出話來。他很生氣,可是大殿門口跪著的是他從小疼愛的師弟。 “冥頑不靈!清竹,他這樣要受什么刑。”皇甫肆問洛清竹。 “啊?”洛清竹神色為難,“按門規,受戒條一百,面壁思過一年。” “月留愿受刑。”顧月留將藤鞭舉起堅定的說。 “行刑吧。”皇甫肆說道。 “掌門。”文歸走出一步跪了下來,想為顧月留求情。 “誰為他求情,他就再受十鞭。”皇甫肆沉聲說。 文歸的話再也說不出來,被趕上來的池非拉到了一旁,池非擔憂的看著顧月留,卻是不敢再為顧月留求情,怕顧月留再被加刑。 這時,云天之巔掌行刑的兩位弟子走了上來。有一名弟子接過了顧月留手中的藤鞭,猶豫的看向皇甫肆,得到了皇甫肆的示意之后,靈力注入了藤鞭。 顧月留跪直了身體,對即將到來的刑法毫不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