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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很喜歡文歸?”顧月留道。 明臨聽了這話就回想起第一次見文歸時候的情景,當時蕭縱告訴他文歸是顧月留的弟子,明臨下意識的多關注了文歸一些。在文歸身上他忍不住尋找顧月留的影子,“你不覺得文歸與你有點像嗎?” 其實當時他不止在文歸身上找尋顧月留的影子,他還心生羨慕與嫉妒,每個與跟顧月留走近的人,他都挺羨慕嫉妒的。 “文歸性子和善,所以才被送來長留峰的。我對他沒有盡到為人師者的責任,那幾年我長期閉關,沒有將他留在長留峰教導。” 顧月留第一次見到文歸的時候,文歸還較為年幼。怯生生的對著他行禮叫師尊,他當時剛從輪回之鏡出來,還沉浸在愧疚悔恨之中自知做不好師者。在皇甫肆的勸說之下,他最終還是收文歸入了門。文歸成了他的弟子,卻是一直住在云天殿與池非他們一同修行。 明臨不用多想也知道緣由,“文歸還未到歷練的年級,你以后可以盡心教導。文歸是你的弟子,心靈通透,他能理解。” 顧月留轉頭一笑,明臨就忍不住上前摟住他。明臨發現自己越來越離不開顧月留,兩人獨處的時候自己恨不得能長在顧月留身上。而顧月留他十分縱容明臨,不論明臨做什么顧月留都縱容著。 明臨是被窗外的人潮聲音所吵醒的,伴隨著熱鬧的聲音的是食物的香氣。明臨睡眼惺忪的伸手去摸身畔空無一人,他立馬就醒了。房間里空無一人,他剛想起身卻看見了跟破湮劍掛在一起的廣寒劍,一旁還有溫熱的水準備著,緊張的神經又松懈了下來。 他忍不住自嘲,都這么久了還是這樣,一刻也離不開。 明臨在床上躺了會就起床了,他餓了,街道上美食的香氣一直從窗子縫隙飄進來。梳洗穿戴好下樓,果然見到顧月留和文歸三人在用早膳,空著的位置上還擺放著一份早膳。 一見他下樓,文歸和池非率先問好,蕭縱礙于顧月留在場也不甘不愿的跟著問好。蕭縱心里一直有一根刺,他先前一直以為明臨只是個資質不好卻運氣很好的普通人,還將他劃為了自己的朋友。沒想到明臨搖身一變,就成了十二年前人人喊打的魔頭,雖然事后又真相都查清了。可是這樣一個轉變,蕭縱一時半會的還是適應不了。 “怎么不多睡會?”顧月留對落在在身旁的明臨說。 “一覺醒來,見你不在,便睡不著了。”明臨如實說道。 文歸還好,面上看著挺平靜的。池非和蕭縱臉上就有點好看了,又羞又惱,他兩合理懷疑明臨是故意說的。 明臨神色自若的吃早膳,顧月留也是如此,一桌子五個人,池非覺得有點奇怪的詭異。照理說弟子和師尊是不能一同用膳的,但是剛剛店里都坐滿了人,池非他們才戰戰兢兢的坐了下來。 在明臨下來以前,他們是嚴肅的氛圍,三人不敢用膳的時候在顧月留面前說話。明臨下來以后,氣氛就有點詭異了,這是長老的道侶啊!是個男的!他以前還是個魔頭!他還說長老不在他就睡不著啊! 好在最后這種詭異的氣氛被文歸給打破了。“師尊,我們還管方氏夫婦的事嗎?雖然紅葉很可憐,方氏夫婦是罪有應得。但是紅葉她化為厲鬼是不爭的事實,我們接了任務就不能不完成。”文歸心事重重的說道。 “長老,我們要怎么做?”池非也問道。 “誰說不管方氏夫婦的事了?”明臨開口道。 三人:“?” “紅葉的指甲是她力量的來源,怨氣而化。昨夜被晚蕭所傷,這兩日不會再出來作祟,而方氏夫婦,他們作惡多端,是報應來的時候了。方氏夫婦一死,紅葉怨氣就會減少,到時便可渡化。”顧月留說道。 “是什么報應?”蕭縱好奇的問道。 “師尊是怎么看出來的?”文歸問道。 “你們三人還真是沒好好聽課。”明臨忍不住說道,當年他成為試劍大會第四名不止是天分高,他上課不聽先生講課也會在課前把該看的都看了。“昨夜紅葉出現時有什么異變你們還記得嗎?” “我記得紅葉出現時方宅的綠草植被都被怨氣侵蝕了,方宅上方盤旋著大量的怨氣。”文歸遲疑的回答。 “這是厲鬼所出現時都會有的現象,先生講過。”蕭縱說道。 “紅葉離開以后,方宅可有變化?你們可仔細看過四周,看過方氏夫婦。”明臨又問。 三人困惑的看向顧月留,一時沒能理解。 “晚蕭問什么,你們回答什么。”顧月留只是淡淡的說,讓他們依照明臨的思緒走。 “紅葉離開以后沒什么變化啊。”蕭縱遲疑的回答,腦子里飛速的回想昨晚的一切。 “方氏夫婦好像應堂發黑,雙眼蒙著一層黑氣,似乎是受了怨氣影響的緣故。”池非也是努力的回想,但是昨晚關注方氏夫婦的目光太少,一時也不敢特別確定。 明臨一副你繼續說的表情,沒有說明兩人說的對不對。 “我懂了明前輩。”文歸突然興奮的說,“紅葉是怨氣深重化為厲鬼,所以她一出現,那些掩蓋不住的怨氣就會影響四周,但是紅葉一離開,那些怨氣也該消散才對。但是昨晚,紅葉離開了,方宅上方的怨氣還是有增無減。而方氏夫婦身上的那些都是業報,那些怨氣不止是紅葉的怨氣,還是他們多年來種下的惡果。昨夜師尊帶我們離開就是因為方氏夫婦壽數已盡,業報將來。這是天意,而我們應當順應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