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羽聲也跟著皺起眉頭：“蕭晏寧，我不想聽這些。”

    蕭晏寧：“你要森*晚*整*理是臉皮薄，我去找劇組給你解決。”

    季羽聲語氣跟著變生硬：“我不需要。”

    蕭晏寧：“這不是你需不需要的事，是必須。你這樣軟，怎么給秋秋做榜樣？難道以后秋秋遇到問題的時候，你也要跟他說，沒事的，都可以讓出去？你……”

    秋秋啊……

    窗外的陽光照射進來有些刺眼，季羽聲微微瞇起眼。

    “去父留子”，季羽聲的腦海里忽然又想起這句話，小姑娘應該不知道，她們隨口的一句話就已經勘破真相，他和蕭晏寧之間，如果不是因為秋秋，他們不會再有任何交集，更別說要蕭晏寧維護他。

    季羽聲打斷他：“蕭晏寧，你走吧，不要再來找我，我不想看見你。”

    蕭晏寧陡然頓住：“你什么意思？”

    季羽聲：“蕭晏寧，我就是覺得挺沒意思的。你們真的很奇怪，我爭的時候，你們都說我這個人又愚蠢又有野心，好像野心是什么見不得人東西。

    我不愛爭，你們又說佛系的人在這個吃人的世界里面活不下去，不會有未來。”

    季羽聲看著蕭晏寧這張臉。

    如此俊朗的一張，線條硬朗，西方博物館里陳列的雕塑的線條也不過如是，明暗分明的光線里更顯得他的這張臉如此優越，他睫毛比一般人都要更長更密，秋秋應該是遺傳了他的睫毛，經常被ee開玩笑，秋秋的睫毛好像女孩子啊。

    眼前的男人，無論從什么唯獨看，都是極為優秀的基因，極為優秀的養育者。

    優秀到讓很多人要在背后罵一句季羽聲也不知道撞了什么大運，隨便睡了一覺的對象，就是蕭晏寧。

    可是他們都忘了，這段風流故事的開始，并不是季羽聲主動。

    季羽聲看著蕭晏寧。

    可惜了，他其實挺喜歡蕭晏寧的這張臉。

    他的身子微微前傾，直直地看向蕭晏寧，他吐字極為清晰，以至于蕭晏寧有一瞬間的走神，所以張導才這么喜歡季羽聲吧。

    吐字清晰自然，說話的時候清冷中帶著點繾綣。

    讓人的心，不自覺地就被他勾著走。

    季羽聲：“所以這個狗屁世界根本沒有一個具體恒定的評判標準，你們的標準只是用來審判和改變別人的工具。

    打壓別人的野心，又瞧不起別人躺平。蕭總，這就是你們成功人士資本家嗎？”

    季羽聲的語氣并不嚴重。

    他只是像在詢問，今天天氣如何一樣，用尋常的語氣，問出他心中長久以來的疑惑。

    當季羽聲帶著的困惑眼神看向蕭晏寧的時候，蕭晏寧覺得，他的心像是被人輪了一記重錘。

    一團棉花堵在他的胸口，蕭晏寧的嗓子啞啞的：“季羽聲，你跟我鬧什么脾氣。”

    這一句話他明明很有道理，但是從他嘴巴里面說出來，就好像是一種求饒。

    ——求求你，別用這種語氣說話，別這樣看著我。

    季羽聲：“蕭總，你別把我們的關系說這么親近，你我之間，還沒到我跟你鬧脾氣的地步。”

    沒有哪一刻，蕭晏寧恨自己中文詞匯的匱乏。

    “我不是這個意思。”蕭晏寧因為著急，臉頰泛紅，站了起來，“我只是想把我覺得好的正確的東西給你！”

    季羽聲：“我累了，蕭總。”

    蕭晏寧比季羽聲還要高上小半個頭，他站起來的時候，必須弓著身子，才不會碰到車頂，季羽聲也跟著站起身，季羽聲向前一步，他便向后一步，直到蕭晏寧推到門邊。那里是兩階踏板，蕭晏寧踩在踏板上，因為高差，他終于比季羽聲矮了一截。

    季羽聲的手伸向他的臉，似乎在惋惜，這張美好的臉，真可惜，終究不屬于他。

    蕭晏寧以為季羽聲想要撫摸他的臉，他僵住了。

    直到季羽聲的手越過他，摁下了手動開關，自動車門打開。

    蕭晏寧感到季羽聲的一根手指輕輕推了他一下，下一秒，他就被推下了車。

    車門在他眼前關上。

    他的大腦空白了三秒，他才接收到確認的信號，沒錯，他蕭晏寧，被人從車里面趕出來了！

    蕭晏寧一肚子委屈回了酒店。

    他在季羽聲片場的附近的酒店住下。

    路上，張特助看蕭晏寧一路低氣壓，想辦法安慰他：“季老師肯定是壓力大才這樣說的，不然季老師這樣溫柔的人，怎么會說重話？”

    蕭晏寧：“他說我是資本家。”

    張特助：……嗯，雖然但是，這好像是事實。

    蕭晏寧：“他對我說狗屁。”

    張特助：“狗狗這么可愛，季老師肯定喜歡狗，他不會介意狗屁的。”

    ？真的假的。

    蕭晏寧：“我給他的，他都不要。”

    張特助深深嘆了一口氣：“boss，我能說句個人見解嗎？”

    “講。”

    “對一個人好，不是把你覺得好的，都給他，而是要給他他覺得好的東西。”

    蕭晏寧看向窗外，一時間，茫然了。

    蕭晏寧：“可是除了錢，我還有什么能給他呢？”

    張特助一時間蚌埠住了。

    天煞的有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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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郁欽帶著秋秋來到片場的時候，把季羽聲給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