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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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余嬌心中沒底,惴惴不安地跟在他身后,忽然嗅到了一陣桃花的芬芳。 原來是顧庭正在折桃花枝。 花枝亂顫,花瓣也掉了許多。 她蹲下來,撿起幾片,放在白凈的手心里,淡聲道:“殿下,摘桃花的動(dòng)作要輕些,免得損壞了花枝,來年開不出這樣好看的桃花了?!?/br> “原是這樣?!鳖櫷サ貞?yīng)了她,雖表情依舊不顯,可動(dòng)作卻輕緩了很多。 他修長的指尖搭在桃花枝上,在疏疏密密的光影下,襯得有些透明,也格外好看。 隨意摘了幾朵,放到身后小廝捧著的陶瓷小罐里,顧庭輕聲道:“這桃花釀做好埋下,也要到來年才能釀好暢飲了?!?/br> “是。”林余嬌點(diǎn)頭抿了抿唇,“好酒不怕晚,若釀得越久,酒液越醇厚?!?/br> 顧庭神色莫辨,站在原地不知想了些什么,半晌才回過頭來,語氣顯得有些漫不經(jīng)心,“既是孤和你一同做的桃花釀,那么來年......你要和孤一同飲下?!?/br> 林余嬌隱隱一怔,眉心蹙了蹙。 來年......? 難不成來年她還會(huì)在顧庭身邊么? “你不愿意?”顧庭見她這模樣,也跟著皺起了眉,語氣重了些。 林余嬌擦了擦手心的濡濕,咬緊了唇。 她不愿意騙他,也不知該如何說。 顧庭心口又泛起了痛。 他就知道,即便她沒有看輕過他,可也從來沒有喜歡過他。 她對他的關(guān)心,都不過是因?yàn)樗屏肌?/br> 若換了一個(gè)人,她依舊會(huì)關(guān)心,會(huì)私底下悄悄出手相助。 顧庭心痛難遏,卻又不愿意再對林余嬌發(fā)脾氣。 只是緊緊捏住了她的手,平靜地說道:“明年三月,孤和你一起再來這里看桃花,吃我們一同釀下的桃花釀。” 林余嬌咬緊唇,沒有點(diǎn)頭。 也沒有搖頭。 顧庭一手牽著她,另一只手又開始摘起桃花來,“你瞧著哪些好?指給孤,孤來采?!?/br> 林余嬌抬起眸子,心不在焉地隨意指了一枝灼灼其華開滿了花瓣正是盛時(shí)的桃花枝。 而后喉嚨微動(dòng),終究還是鼓起勇氣問了出來,“殿下,您能不能快些將逸兒救出來,妾始終放心不下......” 第36章 顧庭正在摘桃花的手一頓,回眸看過來。 桃花豐灼的花瓣映在他的眉眼之上, 愈發(fā)襯得眉骨俊朗, 卻又多了一股讓人望而卻步的寒氣。 他冷著聲音,眸底覆著淺淡的薄冰, “你同孤說的這些,都是為了林余逸么?” 說不定她說的這些, 甚至都是在騙他。 一切,都只是為了讓他快些救林余逸出來。 林余嬌杏眸里映著他冷峻的面龐, 微微眨了下, 才說道:“妾同殿下說這些, 是為了逸兒......可妾所言,句句屬實(shí), 若有半分虛假,愿遭天打......” “孤要你發(fā)什么誓?”顧庭打斷了林余嬌正在發(fā)的毒誓, 冷嗤道, “既然你說了, 孤便信, 以后莫要再說些蠢話了?!?/br> 雖然他開始只信了六分,但如今林余嬌狠下心來發(fā)誓, 卻讓他信了九分。 顧庭將手上沾的粉塵都拍掉,淡聲道:“孤也是個(gè)知恩圖報(bào)的人,既然你幫過孤,那孤自然也是會(huì)幫你的。” 林余嬌長睫輕顫,垂著腦袋繼續(xù)聽顧庭說話。 顧庭似乎是嘆了一口氣, 只是很隱約縹緲,聽不大真切。 但他后面說的話,卻是讓林余嬌聽得清清楚楚,一個(gè)字都沒落。 他說:“只是你該知道,孤和瑞王是死對頭,而林余逸又在大理寺的地牢中。自從孤回京,瑞王就沒有一件事是和孤不對著干的,所以孤想要救的人,瑞王就一定會(huì)要置之死地而后快?!?/br> “......因此,孤才表現(xiàn)得對救林余逸不上心的樣子??伤降紫拢率腔撕艽罅獾?。” 林余嬌心中驚愕,倒吸了一口涼氣。 又有些慚愧,覺得既然顧庭答應(yīng)了她,她便不該如此懷疑他。 他既然說了一定會(huì)將林余逸救出來,就定有他的法子和手段。 林余嬌認(rèn)識(shí)顧庭這么久,自然知道,他的手段有多厲害。 她內(nèi)疚地垂著長睫,唇瓣也有些不大自在地咬著。 顧庭瞥了一眼她的表情,又說道:“你該知道,這事不大輕松。孤回京華沒幾年,勢力人脈都不如瑞王,這大理寺更是上下如鐵桶一般,是瑞王的死忠。所以......” “救林余逸出來實(shí)在是太難。” 林余嬌將唇瓣咬得越來越緊,心也越發(fā)揪起來。 顧庭忽然抬手,將她的下巴捏住,唇瓣分開,不許她再咬。 繼續(xù)同她說道:“但是孤有一個(gè)法子,能讓林余逸光明正大的出來,甚至以后還能參加科考,光宗耀祖?!?/br> 林余嬌猛然抬起小臉,杏眸瀲滟地看向顧庭。 只這一句話,就讓她的眼睛和心里都有了光。 顧庭慢條斯理地替她撣了撣肩頭不知何時(shí)落上去的一朵桃花,淡聲道:“孤的父皇一直在為孤的終身大事所愁,你若愿意嫁給孤,到時(shí)一起去面見父皇時(shí),述清前因后果,想必父皇看在你的面子上,也會(huì)繞過林余逸的?!?/br> 更何況,都是一家人了,這事就更容易辦了。 林余嬌聽清他這段話,頓時(shí)薄頰透紅,不知該說些什么。 繞了這么久,他怎的還是在繞不過娶她的這件事呢? 顧庭好聽的嗓音在林余嬌頭頂響起,“我娶你,如何?” “......”林余嬌咬了咬唇,抬起瀲滟的杏眸看他,正在糾結(jié)著,卻見顧庭忽然閉上了眼,重重往地上栽去。 林余嬌嚇了一跳,忙蹲下去看他。 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脖頸還有手臂上都起了一層紅疹,身上也有些發(fā)熱。 顧庭一倒,旁邊伺候的下人們就都亂了。 幸好林余嬌在,她通醫(yī)術(shù),也鎮(zhèn)定冷靜,當(dāng)下便指揮著幾個(gè)下人將顧庭抬上馬車,速速回府。 剩下的人將這兒收拾妥當(dāng),再跟上來。 她坐在馬車?yán)铮o顧庭把完脈,心也稍安了些。 并不是什么大事,倒像是花粉癥。 她掐了顧庭的幾個(gè)xue位,催著馬車飛快地回了太子府。 回到府中,幾個(gè)人高馬大的家丁就抬著顧庭回到了崇乾堂。 林余嬌寸步不離地跟著,用溫?zé)岬母蓛襞磷咏o顧庭擦完身子,發(fā)覺他竟然開始發(fā)熱了。 瞧著是愈發(fā)的厲害了,林余嬌心里也有些亂。 阿玢從外跑進(jìn)來,腳步聲匆匆,踏得她心上更亂了。 “林姑娘,這是怎么一回事?”阿玢焦急地看了一眼顧庭,神色擔(dān)憂。 林余嬌蹙起眉尖問她,“你可知殿下是否對花粉一類的過敏?” 阿玢正好掀開了顧庭的袖口,看到他胳膊上的紅疹,一拍大腿道:“可不是么?他每回往花樹底下一鉆,都得起紅疹子!” 從前在袁府的時(shí)候,就時(shí)常這樣,他喜歡躲在花叢里看林余嬌,所以經(jīng)常起一身的疹子,可即便是阿玢勸他,也沒有任何作用。 他仍舊一意孤行,就是要往那花叢里頭鉆。 來了京華好一些,顧庭知道自個(gè)兒不能碰花,所以都是敬而遠(yuǎn)之。 好久都沒看到顧庭這樣發(fā)病了,阿玢既陌生又熟悉。 她瞥了瞥林余嬌蹙著的眉尖,安慰道:“林姑娘也莫要擔(dān)心,殿下這是老毛病了,只要涂些藥膏,睡一晚便好了。” 雖是這樣說,可林余嬌哪能放得下心。 她點(diǎn)著頭應(yīng)了阿玢,可眉心卻始終沒有舒展開來。 待阿玢走后,她搬了條軟凳坐在顧庭的床邊,托腮望著他。 顧庭此刻雙眸緊閉,那深不可測的眸底斂著的寒氣,也盡數(shù)消失了。 這會(huì)兒,倒顯得平易近人了許多。 不過依舊那樣好看。 臉上的線條如刀刻斧鑿,仿佛是老天爺悉心雕琢出來的,一點(diǎn)兒瑕疵也沒有。 就是女子,也是望了便心生羨慕的。 林余嬌杏眸浸在一汪清潭中,眉心輕蹙著,有些哀怨地看著他,輕聲喃喃著。 “你呀......明明知道自個(gè)兒受不得那花,怎的還往桃花樹下鉆,非要做那桃花釀?” 她的語氣里有嗔有怨,更像是妻子在發(fā)小脾氣埋怨自己的丈夫。 若顧庭醒著的時(shí)候,她是絕不敢這樣與他說話的。 唯有他睡著,她才敢這樣說一兩句。 想到他佯裝正常地陪她采花做那桃花釀,她心里就有氣。 氣他不該糟踐自個(gè)兒的身體。 桃花釀再好喝,自己親手做的與下人做的又有什么區(qū)別? 難道她與他一同釀好埋下的就格外香甜醇厚一些? 身為大夫,林余嬌最不喜看到的,就是有人不愛惜自個(gè)兒的身子,故作非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