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 十日后,淚滄海。 陶嶺冬這陣子見得也多了,這會兒大牛、鐵柱笑容滿面地和他打招呼,他也能淡定地回應一聲。 想剛來的那天,酒席上皆是秀美清俊的神淚巫娥,再見鐵柱和大牛這種身材魁梧的硬漢,他還疑惑地問過唐?。骸啊麄円彩巧駵I巫娥嗎?” 唐睢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地點頭,道:“對?!?/br> 旋即又給他說了一下神淚巫娥:“神淚巫娥原本都是女子,當時就這么叫了,可后面突然多了男子,名字改了也不好聽,干脆就全部統稱為‘神淚巫娥’。不過我堂哥叫‘神淚巫子’,是神淚巫娥一族的圣子,圣子特別一些嘛,就叫這個咯。” 陶嶺冬:“……”那萬一有天不是圣子是圣女怎么辦? “不過像鐵柱、大牛這樣長得特別健壯的神淚巫娥比較少,大多都是那樣的。”唐睢一邊說,一邊揚起下巴指了個方向。 陶嶺冬順著方向望去,便見一男一女兩名神淚巫娥,一個賽一個面容清雅脫俗。 陶嶺冬心道,還挺好看的。 “可是看多了這種風格也膩,”唐睢小聲說道,“鐵柱、大牛那樣的一看就……嗯,那個……眼前一亮!” 陶嶺冬:“……”確實挺眼前一亮,傻憨憨的。 陶嶺冬此時正坐在桌邊,支著下巴,不知想到了什么,驀地起身去找紀清洲。 他的右眼皮一直跳個不停,心頭忽然被幾絲不祥的預感纏繞。 似乎要發生什么事兒了…… 他疾步走出廂房,選了一條就近的路,剛到紀清洲房門前,余光又瞥見唐睢的身影。 “小?。俊?/br> “冬瓜!我姐叫我來給你們送糕點!”唐睢手中還拎著食盒,見到陶嶺冬就朝他揮手。 紀清洲聽到門外的聲音,當即推門而出。 陶嶺冬見到唐睢和紀清洲,剛想開口,臉色卻猛然一變:“怎么會……獻祭陣?!” 一石激起千層浪,唐睢還愕然在原地,紀清洲長眉緊鎖,聲音微冷:“……在偏殿?!?/br> “難道……是堂哥?!”唐睢瞪大了雙眼,手中食盒“啪”地落地,精致的糕點散落。 摔爛了的糕點逸散出發膩的甜香,以往這般香甜的糕點他定是不忍浪費,全都會吃得干干凈凈,只是現在卻令他頭暈目眩。 唐睢踉踉蹌蹌地跑了出去,陶嶺冬擔憂的喊聲被他甩在身后。 陶嶺冬和紀清洲對視一眼,隨后陶嶺冬足尖點地,長靴劃過之處留下一道金光,而后形成了一個傳送陣的模樣,霎時間金光大盛,他與紀清洲轉眼間便出現在偏殿門前。 他們的住處到偏殿的距離其實比較長,唐睢一路趔趔趄趄地跑來卻只晚了他們幾步。 他發絲凌亂,氣喘吁吁,眼圈泛紅,不顧一切地推開朱門—— 卻見唐津倒在地上,面色慘白,身下流淌著鮮血,隱有淡金色在流動,而整個偏殿的地上還畫著密密麻麻的鮮紅咒文,把唐津緊緊包圍住,深藍色的魚尾有氣無力地拍打著。 唐睢想進去,卻被一道淡藍色的屏障阻擋,任他如何攻擊也無法。 “堂哥!哥、哥……!” 唐津毫無血色的嘴唇翕動,吟唱出晦澀的咒文,強大而古老的威壓頃刻間壓下! 陶嶺冬有些氣悶頭痛,余光瞥見唐睢搖搖欲墜的身體,連忙伸手抱住了他的肩膀:“……小睢?小睢!” 陶嶺冬把了把他的脈,將一顆入口即化的丹藥塞進他嘴里,唐睢的臉色這才漸漸轉好。 獻祭陣中,唐津嘶啞的聲音正唱到最后,陶嶺冬不禁蹙緊了眉。 “……以吾神骨獻祭,封印閉合?!?/br> 【作者有話說】:感謝閱讀! 第六十章 獻祭 唐津獻祭這事兒已經準備了三日有余。 唐裳今日清晨進了偏殿找他,想和他說一說昨日傍晚有神淚巫娥失蹤之事,卻無意撞見唐津正彎身忙碌,湊近一瞧,唐津袖子挽起,一手握著毛筆,筆尖蘸著朱砂,一心一意地繪制著筆畫繁多的奇怪咒文。 唐裳越看眉頭就皺得越緊,她身為神淚巫娥,還是一個曾經以兩分之差敗給唐津的神淚巫子候選者,不可能不清楚這咒文是什么了。 “……族中出什么大事兒了?” 除了昨日發生的失蹤案,唐裳最近也沒有聽到什么大事兒,而失蹤案定不需要用到獻祭陣。 “……裳裳,”唐津輕聲嘆氣,此刻的他臉上現出一種從未有過的冷峻和嚴肅神情,聲音微啞,“段佐秋不知用何種方式破開了封印的四分之一?!?/br> 唐裳攥緊拳頭,喉嚨緊了緊:“是……《海畔云山圖》?” 唐津無奈,笑著點了點頭:“是啊,除了它,還有何物能讓我這個活了近百年的神淚巫子不惜搬出獻祭陣,也要封存起來呢……” “怎會與那段佐秋有關聯?”唐裳不解。 東帝驚雨閣自上任閣主段沉躍因愛妻離世悲痛不已,不日便駕鶴西去,段佐秋接掌閣主之位后從未插手紛亂紅塵事,按理來說不應當啊。 “他若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你又豈能輕易相信?再說那日確確實實是他盜了《海畔云山圖》,杜樓主也在場。” 唐裳啞然。 “可是,獻祭……” 唐裳還想再說些什么,誰知她的話還沒說完,就立即被唐津打斷:“裳裳,我自有把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