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大姐,為什么突然著火了?”陶嶺冬看著被移到一旁的柴草問。 “我忘了沒收拾今早的柴草,方才生火的時候才燃起來了?!眿D女越說越后悔,若是早些收拾,也就不會發生剛才的險境了,而后閉起眼,雙手合十,“還是得多謝各位仙師啊?!?/br> 紀清洲奔進廚房的時候,只有婦女一人,隨后又看了一眼敞開著門的臥房,覺得有些奇怪,便問:“您家里怎么只有您一個人?” “孩子他爹今個兒送兒子到‘安福廟’去了,上邊的老人都說兒子女兒滿七歲就得去廟里拜拜,能保孩子一輩子平安健康、榮華富貴的?!?/br> 紀清洲點點頭,又向中年婦女作了作揖:“大姐,我們四人游歷至此,不知可否借宿一晚?” “當然可以,當然可以。”婦女一聽喜笑顏開,忙站起來去收拾另一間臥房,“仙師啊可定得留一宿,等孩子他爹回來啦,可要多做些好吃的呢?!?/br> 臥房只有一間,四個人商量了一下,床給身體不太舒服的沈留容,四個板凳兩個給唐睢,一個枕頭一個枕腿,剩下的兩個陶嶺冬和紀清洲一人一個,到時候兩人趴在桌子上睡覺。 很快便到了晚上,中年婦女端上菜,陶嶺冬卻發現這些似乎都是山間的野菜。包著頭巾的中年婦女招呼道:“各位仙師,我們這兒一直很窮的,也只有這些野菜能款待你們啦,還請不要嫌棄。” 陶嶺冬看著碗里的野菜,微微揚起唇角,道:“大姐,我們不是什么仙師。再說,我一個落魄書香世家出生的人,本來也不嬌貴?!?/br> 話落,陶嶺冬又在心里補充了一句:而且在冬嶺還住過一陣呢,也是個能扛得住嚴寒的漢子啊。 紀清洲頷首,表示贊同。 用過晚飯,他們便回了臥房,只是陶嶺冬熬夜熬慣了,就想夜里出去看看,紀清洲就讓他有事隨時聯系。 天上的月亮有些殘缺,時不時旁邊又跑過來幾朵云遮了一半,月光就顯得特別昏暗,有點兒像快滅了的燭焰。 突然,陶嶺冬耳尖地聽到了幾聲壓低的命令和拖東西的聲音,他神色一凝,凝神分辨方向,然后果斷地朝左邊走。 “你倆麻利點兒,把她拖進水井?!?/br> 陶嶺冬剛跟過來就聽到這句話。 他靠著墻壁,心中暗暗嘆服,不愧是“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啊,果然古人誠不欺他。 意念一動,靈力凝在指尖彈出幾顆水珠,正好瞄準了抬著麻袋的兩個黑衣人的膝蓋,兩個黑衣人當即給他們老大行了個大禮。 陶嶺冬不太滿意,又掐了個訣,讓他們華麗麗地暈了過去。 “誰!誰在那里?!”黑衣老大也不是吃素的,從袖中射出一箭,這一箭裹著靈力,陶嶺冬長劍出鞘,將袖箭震飛。 黑衣老大幾乎是在看到人的那一刻就幾支箭齊發,陶嶺冬紛紛避開,長劍一刺,黑衣老大堪堪躲過,又在喘氣中射了幾發箭。 陶嶺冬在劍中注入靈力,震開黑衣老大的袖箭,而后右腿橫掃,黑衣老大情急之下射了一箭,這一箭剛好擦著陶嶺冬的臉側飛過去,但卻沒有注意到陶嶺冬扔了十幾顆水珠在地上,于是黑衣老大腳一滑,摔了一跤。 昏暗的月光正好灑在黑衣老大看見的青色袍角上,他裝了袖箭的右手被陶嶺冬按著,雙腿被天地蒼茫壓著,鬼知道一把輕劍灌了多少靈力這么重,但他依舊不甘心,左手猛地握拳,拳頭和火一般的靈力直襲陶嶺冬面門。 陶嶺冬打了個響指,靈力凝成冷水,既化解了黑衣老大的靈力,又給他澆了個徹徹底底、酣暢淋漓,陶嶺冬又低念了一句話,隨即黑衣老大正在滴水的左手開始慢慢結冰。 黑衣老大爬不起來,只能怨恨地盯著陶嶺冬。 陶嶺冬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他揭開黑衣老大的蒙臉布,眉毛眼睛鼻子嘴巴都很陌生,可能那突如其來的怨恨是他壞了這人的好事兒吧。 “這是……?”陶嶺冬扯下黑衣老大腰間的令牌,令牌上赫然用小篆刻著“華生門”。 “嘖?!碧諑X冬嗤笑一聲,然后拿著令牌把人拍暈。 末了感嘆一句:“年紀不大,倒挺會作?!?/br> 他有些犯愁地盯著麻袋,最后把麻袋拖了回去,放在院子的水井旁邊,還善意地解了袋口,以防袋中之人因為沒有空氣而被憋死。 至于另外三個黑衣人,他也沒動他們,就讓他們在那里睡個安穩的覺,說不定那仨人還能做個酣甜的美夢。 【作者有話說】:感謝姐妹“燕歸”的月票x5、推薦票x6,“叁清無”的推薦票x20,“喬以”的推薦票x1!謝謝! 第十六章 安福廟 “小?。 碧諑X冬晃了晃睡著睡著就從板凳上摔下來的唐睢,有些愧疚,早知道就讓唐睢把頭擱在桌子上了。 “嘶……”唐睢從地上撐起來,拍了拍臟了些許塵土的衣服,嘆著氣道,“我以為把兩個凳子豎著拼起來睡沒問題的?!?/br> 陶嶺冬覺得有些好笑:“結果問題可大了?!?/br> 屋外下著雨,秋天的微涼也全浸泡在雨里了。陶嶺冬突然想起被他無情地扔在水井邊的麻袋,那麻袋里還裝著一個人呢。 如是想著,他跨過門檻,卻見紀清洲已經把人從麻袋里拯救出來了,當即松了一口長氣,并招手讓他們到屋檐下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