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沈澤延:“你都能幫我,為什么我不能幫你?” “嗯?”蘇映沒聽懂。 “記得之前在大排檔吃燒烤的那次嗎?” 蘇映怔了下,才想起來那次自己坐在位置上給易珩川和沈澤延剝了好多皮皮蝦,“可、可這不太一樣,我們才剛剛在劇組公開關系,說不定好多人現在都偷偷看著呢……” “怕什么,那只是覺得我們夫妻之間感情好?!鄙驖裳拥?。 然后蘇映就眼睜睜地看著,碟子中的皮皮蝦越來越高,最后堆積城小山,忍不住彎起嘴角偷笑。 原來撒狗糧的感覺是這樣啊 ——雖然的確挺不好意思,但又忍不住彎著嘴角向外炫耀。 吃完晚飯,兩人坐在套房客的廳休息,蘇映忽然想起沈澤延昨天和她說的一件事:“對了,我記得你昨天不是和我說今晚要拍夜戲,那我去對面找易珩川嗎?” 沈澤延點頭,“嗯,是這樣的?!?/br> “可是你說可能要拍一晚上,”蘇映頓了頓,咕嚕咕嚕地開始冒泡:“什么戲、和誰一起拍、怎么要拍這么久?” “一段在馬路上飆摩托的戲,本來不是夜戲,不過后來考慮到早上封路會給需要上班的大家帶來影響,便讓編劇把劇本時間改到了晚上?!?/br> “誒,那你注意安全?!?/br> 蘇映車技不好,開小電驢出去都是小心翼翼地行駛,完全不敢想象飆起摩托是怎樣一種體驗。 男人“嗯”了聲,“你放心,我的車技很好,學生時代參加比賽還拿過大獎,不過也會量力而行,如果有完成不了的特殊片段,我和秦夕都會麻煩劇組里專業的武術老師當替身。” “秦夕?”姑娘小聲確認。 其實蘇映還不知道,在她說出這個名字的瞬間,臉上的表情已偷偷塌陷。 “嗯,”沈澤延微微點頭:“因為這場戲的難度比較大,所以今晚就只安排了我和她的對手戲?!?/br> 蘇映沒了聲。她依舊覺得自己沒吃醋,又忍不住腹誹:他怎么可以一個晚上都和女演員在外邊拍戲。 “蘇映,承認自己吃醋了就這么難嗎?” 這次,沈澤延選擇直接拆穿。 “可我沒理由吃醋啊。”姑娘小聲。 沈澤延笑了聲,柔聲道:“那蘇映心里有沒有一點不開心?” 蘇映被水噎了下,默默吞下口中那口水后,她忽然有點明白為什么昨天沈澤延會和她提起表情管理的事了……可是她表現得也沒那么明顯吧。 “的確有點不開心,”蘇映還是之前的立場,頓了頓又道:“其實我也很想吃醋的,但我是沒有理由吃醋的。” 前塵往事,早已翻篇,人家秦夕懷里小朋友都能打醬油了。 而且就算以前,那也只是單箭頭式的追求,她蘇映又不是言情小說中的卑微女主,哪用得著對過去的事念念不忘。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我和她都只是普通的朋友關系。她以前單方面追求過我,但我禮貌拒絕了?!鄙驖裳涌粗K映很認真地繼續道:“我讀中學的時候的確是稍微受歡迎一些,但也沒他們說的那么夸張。” “嗯?!碧K映點頭,“能理解的,感情這種事本來就無可厚非,再說了,一中的教學樓和校大門隔的老遠,一看就是不可能的事?!?/br> 其實蘇映在意不在意,已經很明顯了。如果不在意,以她的性格,一句普通的夸張句而已,又哪用得著上綱上線地揣摩里邊的細節。 沈澤延看著,忍不住彎起嘴角。 這件事他本該和蘇映好好往下討論,結果好巧不巧,就在這時,擱著茶幾上的手機“嗡嗡”震動,遂起身接聽。 電話是助理劉哥打來的,說是為了今晚的拍攝能夠一次性通過,導演聯系了群演準備在拍攝前先進行一次踩點準備,拍攝地點和酒店各位于城市的兩頭,港城網上交通不太好,方便的話,最好現在先過去。 “你快去吧,等易珩川回到酒店,我自然會過去?!碧K映沖他擺擺手。 他點頭:“你要是對這件事有新的想法,都可以打電話給我?!?/br> 蘇映:“那如果你正在拍戲呢?” “那就讓劉哥先陪你聊上幾句?!鄙驖裳拥?。 說清楚這件事其實一點都不難,但前提是蘇映得承認自己吃醋了。小姑娘現在看似聽得認真,實則左耳進右耳出,他沈澤延說再多其實也是油鹽不入。 “明早見。” “嗯,”她點頭,“明早見。” ***** 作為投資人,易珩川在中環國際金融中心遠程主持完項目的企劃會議后,回酒店的路上正好經過劇組片場,便下車探班。 易珩川之前也投資過不少電影項目,但在過去代表投資方去劇組探班的事一般都會安排手下的人去完成,更別說親力親為的在開機儀式上進行演講。這次不過是在港城出差,正好也空出檔期爾。 他不是明星,對鏡頭和聚光燈興趣不大。 但不得不說,易珩川向來很享受meimei崇拜的眼神,尤其之前上臺是,meimei拿出手機對著他錄視頻時,成就感不言而喻。 場記見到他后畢恭畢敬地叫了聲“易總好?!?/br> 這會兒,劇組正在進行群演的集中彩排。上百名群演膚色各異,濟濟一堂,有組工作人員拿著喇叭用雙語喊著口令。 兩導演忙得像陀螺,匆匆和他打完招呼后,卷著風走了。 倒是場記跟在身旁一路做著介紹。 “沈澤延呢?”易珩川問。 “你說沈老師?”場記愣了下,答道:“他在臨時休息室。” 走進休息室時,沈澤延正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聽到腳步聲后,他睜眼,“來劇組探班了?” 那人點頭,然后直入主題:“蘇映不在這里?” “她在酒店,這會兒應該在和工作室的朋友視頻會議。”沈澤延道。 “好,我今晚去陪她,”易珩川頓了頓,轉移話題,“聽說你們昨天‘不小心’在劇組里公開了?” “對”沈澤延頷首。 “不小心……”易珩川意味深長地笑了聲,“蘇映是不小心的我倒能相信,你那應該是有意為之吧,都拿影帝的人了,怎么會瞞不住這點事?” 沈澤延也不來氣,只是平平淡淡地“嗯”了聲,“機會太好,不自覺就借題發揮了。” 易珩川手指微頓,“那她知道了嗎?” “如果你回去說,她就知道了?!鄙驖裳拥恍?,“蘇映會理解的。” 并不算愉快的對話,伴隨在整點時教堂的裊裊鐘聲拉上幕布。 易珩川回到酒店后,巧了幾次們也不見得回應,直接拿著沈澤延給的房卡開了門禁。他坐在客廳的沙發等著,能聽到里面浴室中嘩啦啦的流水聲,以及被meimei哼走調的《卡農》。 5分鐘后,蘇映穿著睡衣推開浴室的門,正打算穿過客廳徑直走回臥室,下一眼卻看到不知什么時候無聲無息坐在沙發上的哥哥,“啊”得驚呼出聲。 “吧唧”一聲,手機蓋到地上。 —— “蘇映,沒事吧。” “她好像一個人在酒店,鏡頭都黑了!” “你怎么了,要不要幫忙報警,或是急救熱線?!?/br> 易珩川:“……” 原來,還真在開視頻會議。 那個小工作室還真是不可思議,在若放在他公司哪個高管剛在開會時邊泡澡邊哼歌,估計不等明天上班就可以收拾東西和這份工作說再見了。 蘇映俯身拾起手機,盤腿坐在沙發上和于小琪她們解釋情況,她們也表示理解,她簡單說了幾句后邊匆匆掛斷電話,心虛地開口:“你怎么這么早就來了?” 易珩川:“我是鬼嗎?前面怕城這樣?!?/br> 才話落,頭頂的燈光應景地閃了閃,然后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蘇映不膽小,也是無神論主義者,可這此卻差就哭出來。 困擾鬧鬼也不是這樣的,怎么所有湊巧的事都堆到一塊了…… 酒店沒停電,是套房里的燈光系統出了故障。 酒店派工作人員來監查時,蘇映坐在應急燈下,禮貌而小聲地不斷控訴這燈光系統的罪行。 “實在抱歉,專業的維修師傅正在趕來的路上,預計需要3至4個小時進行修理。要不先暫時安排您在樓下的套房休息,關于費用的事……” 蘇映最后還是婉拒經理的賠償安排。 今晚就她一個人,易珩川那還有空房間,去對面住就好,不用那么奢侈。 經理和工作人員先退到樓下,蘇映拿著小包簡單收拾東西,“誒,哥,你幫我看看茶幾上有沒有一顆糖,檸檬口味、黃色包裝是沈澤延給的,我想帶到你那?!?/br> 耳畔傳來他不帶感情的提醒:“記得帶洗漱用品。” “誒,你已經幫我拿好了?”蘇映把牙刷放進封口袋,也準備出發。 男人笑了聲,逗她:“就剩一顆,我吃了?” 蘇映愣了下,拎起小包,如臨大敵沖出去。 拖著地毯的走道,鋪著柔軟的燈光,和套房里相比,此刻的視野要清晰許多,很快蘇映的視線邊落到易珩川的手上。嗯,還是有希望的。 易珩川從小到大都不怎么喜歡吃甜食,但和meimei想談這件事他卻百試不厭。大概身為直男哥哥的劣根就是這樣——meimei絕不允許外人欺負,但自己還是可以偶爾逗逗。 這些年來,蘇映被其實本來也習慣了。 可問題是易珩川不一定是隨便玩玩,他是真的有可以把糖吃了。 今晚沈澤延不在,他居然還搶走他留給自己的糖,真是怎么想怎么過分。 短暫“廝殺”后,因易珩川需空手時候刷卡開門,蘇映鋌而走險地取勝。 進了對面套房后,易珩川回到書房回復郵件。 蘇映在客房拿平板電腦追完漫畫連載后,給沈澤延發了條消息,問他早上什么時候回來?得到他的確切回復后,設完鬧鐘,便閉眼躺下。 一夜無夢。 第二天早上,六點整。 在沈澤延回到酒店的十分鐘前,蘇映的鬧鐘響了。 姑娘打了個哈欠,睡眼朦朧地從床上爬起,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這客房里的枕頭比自己那的舒服太多,臨走前還特意捎走枕頭,打算等易珩川退房前再還回去。 不過蘇映怎么也沒想到,在監控外泄后自己抱枕頭的視頻會被人單獨剪出來發到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