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另一人舉例,“說部老電影,《望天》你聽說過了吧?” 問話的男生驚訝,正欲開口卻被打斷 ——“好啦,你們雙胞胎先安靜,演講開始了。” 那五人就坐在蘇映的鄰桌,離得很近。 他們見蘇映仰著腦袋看得認真,便邀請她坐過去:“我哥學的就是同傳,待會兒他給我們小聲翻譯,你要過來一起聽嗎?” “好,謝謝啦。”蘇映道。 演講開始了,標準流利的英文從音響里緩緩流出。恍惚間,蘇映有一種很不可思議的感覺,明明昨夜還坐在床前給自己念故事的人,現在居然就站在地球的另一端的臺上演講。 南城和紐約隔著12小時的時差。結束時負責同傳的男生先開口:“可能有些地方我還沒翻譯到,他的演講特別棒,表達有張力,共情度很高。” “那當然,”雙胞胎meimei揚眉,“這可是我偶像。” “你翻譯得很棒,要不我請燒烤,表示感謝吧?” 沈澤延的演講主題為倡導教育公平,蘇映很慶幸自己來到食堂碰上他們,不然她可能無法在第一時間完全聽懂他在說什么。 “我哥有什么好感謝的?明明是沈澤延演講的好,他有什么功勞?”雙胞胎meimei頓了頓,隨口補充:“學姐,要請也應該請沈影帝。” 眾人忍不住哄笑出聲。在他們看來,請影帝來南大食堂吃燒烤,簡直不切實際到極致。蘇映咬了咬唇認真道:“我覺得……我還是可以的。” 身旁的姑娘在拍她的肩,連聲附和。 “可以,當然可以,只要你今晚早點睡。” ——那么,夢里什么都有。 雖然在回去的路上,蘇映給沈澤延發了條“請你吃燒烤”的消息,可等到兩人重聚后卻沒了機會,原因是回國第二天沈澤延感冒了。 蘇映和于小琪正在通電話,兩姑娘正唧唧我我地規劃寒假,不巧蘇映那邊沈澤延咳了兩聲,于某某甚是關切。 于小琪關心:“沈影帝生病了?” 蘇映覺得自己有必要強調一下事實,于是道:“我生病之后一直有戴口罩,防護措施做得很好。” “真不是被你傳染的?”電話那頭,于小琪狐疑。 “我……反正主要還是他自己導致的。”蘇映不知道該怎么說。 若要說傳染,肯定是自己傳染給沈澤延的。可是如果不是那天,他仗著自己打了流感疫苗,把她壓在車里親來親去,被傳染的幾率肯定要小很多的。 就是,這種肆意妄為的行為就應該嚴重抵制的! 掛斷電話,蘇映給沈澤延倒了杯熱水,將玻璃杯擱到桌面后,姑娘將下巴揚了揚,像只不知人間疾苦的小貓:“開始對身體好,你要多喝熱水哦。” 沈澤延接過,看著她,笑著說了聲“謝謝。” 連下了兩天的雪終于停了,窗外是大片明媚陽光。蘇映眺望著遠方的風景,垂眼用叉子挑起蛋糕上的草莓,裝作不經意地提起:“剛剛查了一下資料,流感疫苗不是百分百有效的。” 沈澤延戴著口罩心情很好地“嗯”了聲,同意她的看法。 姑娘錯愕地瞪圓了眼,都知道她感冒了,還親她,最后被傳染了,也沒有一點的不高興……這人怎么可以這樣。 “你怎么能對自己這么不負責?”聽語氣有點像在抱怨。 他道:“蘇映,我甘之如飴。” “可、可是如果你感冒了,還會傳染給其他人的。”姑娘嚴詞厲色。 “的確是這樣,”沈澤延淡淡:“但我一直有戴醫用口罩,而且當時算過,普通流感從被傳染到具有傳染性最快也要兩天以上,到時候我已經回家了,而你也不會再感冒。” 他居然會在算這種東西…… 蘇映悶了一大口橙汁,有點不自然,“可是你也不用這么急吧。” 沈澤延的聲音低啞,尾音里帶著懶倦的笑意 ——“不是急,是情難自禁 。” 蘇映的耳朵紅的通透,但心中的小氣球膨脹得不行,她大著膽問:“既然如此,那你現在感冒了,我是不是也能親你。” 作者有話要說: “我當然不會試圖摘月,我要月亮奔我來。”——奧黛麗·赫本 * 蘇映:我現在膽子很肥! 普通流感,不過感冒還唧唧我我的行為就不是很建議模仿tt 二十萬出頭正文完結,已經十五萬啦!!發紅包慶祝(再來二十章是不是就能完結)!! (和之前一樣,48小時,評論區抽一半發紅包) 第43章 沈澤延看著, 頓時了然。他話里含笑:“蘇映, 我當然不會拒絕你,等病好了,哥哥任你擺弄。” 驀地,姑娘臉上漾起一層紅暈,別開眼。 什么叫“任你擺弄”,她蘇映又不是這種人, 好不好…… 還、還有, 說出這么厚臉皮的話也罷,這人怎么又當起哥哥了? ***** 沈澤延是真的怕傳染給她。 之后好幾天的晚上男人都是戴著口罩坐在床頭, 朗讀睡前故事, 待姑娘閉上眼睛后, 自己起身去了隔壁的客房。對此,蘇映并不持反對態度。興許是距離產生美的緣故, 她甚至覺得這幾天他們的感情似乎更好了。 這晚,沈澤延合上書本后,告訴她自己最近要飛紐約一趟。 蘇映輕輕拽住他的衣袖, “你不是剛從紐約回來嗎, 怎么又要去那兒了?” “上次在紐約拍的公益短片, 有幾個鏡頭需要重拍。加上拍攝前后大概需要三天。” 她問:“你哪天走?” “下周二晚上。”沈澤延答。 雖然不舍, 但蘇映表示理解:“那剛好,我周三下午考完最后一門。我們應該還有時間一起吃個晚飯。” “好。謝謝沈太太理解。” 蘇映揉了揉鼻子,“互相支持嘛,你不也挺支持我搞事業的?” 可說完, 姑娘又有些不好意思,和沈澤延相比,自己的攝影工作哪能是搞事業,充其量也只能算小打小鬧的兼職。 翌日清晨,蘇映洗漱完畢后,往樓下走去。 沈澤延的流感已完全好了,今早從客房出來后,便一直沒戴口罩,蘇映看著他無遮攔的英俊面容,莫名久違。 “你病好了?”她問。 男人點頭,“好了。” 蘇映瞇眼,眸中閃著期待:“也就是說,今晚我們能一起睡了?” “嗯,可以一起睡了。”男人答。 流感疫苗多多少少起了些功效。沈澤延的癥狀不算嚴重,沒發燒,只是輕微的咳嗽,不過也過了一周才完全恢復。 “那太好啦。”蘇映笑著接過沈澤延遞來的果汁,禮貌道謝。 “對了,”沈澤延頓了頓,問:“你今天怎么還要去學校嗎,課程不是已經結束了?” 已經進入考試周,蘇映短暫的元旦假期在匆匆中度過。沈澤延這幾天倒都呆在家里,結果每天早出晚歸的人變成了蘇映。 “我也是沒辦法了才這樣。”姑娘小聲。 昨天下午,蘇映試著在家里寫結課作業。面對枯燥的課本,和坐在一旁的沈澤延。她不經思考都知道心中的小天平究竟會往哪個方向傾斜。 就算沈澤延能按之前約定好的,做到在她學習時間不陪聊,可自己還是忍不住偷偷看他,看了又看,效率極低。 臨走前,蘇映小聲嘀咕:“所以……你今天也別來學校看我,或是什么其他的。我不能再分心了。” 話音未落,對面那人啞然失笑。 從表情看似乎有些無奈,不過最后他還是從善如流地應了聲“好。” “走吧,我送你去學校。”他開口。 為了防止復習時分心,在圖書館就座后,蘇映便用了一個效率app給手機上鎖。學校的學習氛圍很好,專心起來效率“噌噌”上升。 沈澤延的確沒來學校看她。 但晚上圖書館關門的時候,他就站在校門正對面。 蘇映背著書包漫無目的地走出校園,抬眼看到他的那瞬,目光一頓。 這一刻,對面人行道上的交通信號燈正好由綠轉紅,如水的車流壓過斑馬線。 信號燈重新變化后,姑娘快步向前。 她問:“你怎么來啦?” “你說了不能來學校看你,但我可以等你下課。” 沈澤延應得低而認真。 因為感冒剛好,他說話時聲線還微微泛啞,在人群熙攘的街道卻顯明晰。 專業使然,蘇映從本科就一直在新校區上學,不過這幾天她沒課,便刷校園卡在老校區的圖書館復習。這里是市中心,和他們住的小區離得很近,步行回家,前后只需20分鐘。 夜宵的味道從小巷中飄出,蘇映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垂下眼,正好看到沈澤延手中拎著的蛋糕盒。 “里面是蛋糕卷,想嘗嘗嗎? ” 姑娘愣了愣,有點意外:“你不介意我在這吃?” “只要你自己不介意就好。”他答。 蘇映忍不住道:“易珩川就覺得在路上吃東西是一種很沒教養的表現,但每次我和他一起在街上走,他都會給我買吃的,知道為什么嗎?” 沈澤延配合地“嗯”了聲,語調微微向上。 “他嫌煩,想借此讓我閉嘴。”蘇映拿著濕巾擦了擦手,從盒子中拿出一小片,想到什么后,開動前小聲吶吶:“你、不嫌我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