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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鼓聲雷動,見他們久不廝殺已然暴躁,聽不懂的咒罵聲四起,殷涔充耳不聞,卻也尋不到任何脫身辦法,待香燃盡,他們只能雙雙被砍頭。 眼看時間所剩無幾,大漢也加倍焦急,粗喘著氣朝殷涔奮力撲過來,殷涔無可奈何的閉了眼睛,側身穿掌而過,一只手臂環繞對方脖頸,將他頭部卡在了腋下,內力貫穿全身,抬腰發力將大漢整個人提了起來,再狠狠摔下,一記斷頭臺干脆果斷的結束了他的性命。 四周的歡呼聲雷動,殷涔看到對面的蒼髯將領站起了身,他只想沖過去問殷蓯下落,卻被幾個軍卒再次戴上了鐐銬,沿著來路拖拽回了囚室。 緊接著被拖出去的是梧葉兒,殷涔撲上去拉住他,卻被軍卒狠狠抽了幾鞭,殷涔來不及跟他說什么,只見梧葉兒被拖拽著,回過頭,留給他一個似笑非笑的蒼涼表情。 殷涔縮在墻角,對著變態游戲的驚駭遠遠大過殺人本身,他想著梧葉兒,想著殷蓯,大半結局是性命不保,心中憤恨早已滔天。 片刻之后,沒想到梧葉兒卻再次被拖了回來,殷涔從角落一躍而起,上下仔細看了看他,也沒見著什么傷痕,軍卒從囚籠又拖出去一個人,梧葉兒掩著嘴對殷涔說,“我打架……還可以。” 殷涔忍不住笑了,問道,“如何算可以?” 梧葉兒咧嘴笑道,“我這個樣子,學堂根本不肯收我,我娘只好找了個武師教我功夫,我還跟他們鏢局去押運走鏢呢。” 原來如此,梧葉兒跟著皺了眉說,“我料想這殺人游戲不是一兩天的事,萬一,有一天是你我對陣,”他看向殷涔,握住他的手,“我不會傷你。” 殷涔也握緊梧葉兒的手,“我也一樣,必不會傷你。”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不約而同,“那就只能一起赴死了,哈哈哈哈。”這爽朗笑聲突兀的回響在牢籠內,倒是把近日來的愁云慘淡沖淡了不少。 “到時我們一起反抗,即便死,也殺他個片甲不留。”殷涔狠聲說道,轉頭看向梧葉兒,對方也狠狠點了點頭。 當夜的“狂歡”不知折騰到什么時辰,殷涔和梧葉兒頭靠著頭睡過去,醒來又是任人打罵的一天,再次到了夜里,果然如梧葉兒預計的一般,殷涔再次被人拖拽了出去。 知道即將要面對什么,殷涔倒不再忙慌,被解了鐵鐐枷鎖推進了角斗場,殷涔發現此刻只有他一個人在圍帳內,如同昨天一模一樣的人群看客,只是他的對手還未出現。 通道內傳來隱約低吼,殷涔渾身的警覺再度升起,一種面對真正危機時不由自主的防御機制,場上四周的軍士們開始興奮,鼓聲雷雷,殷涔不自覺的后退,與通道隔開距離。 猛然間,只見通道門簾掀飛,從內竄出一道黑灰身影,閃電般的速度躍過半空落在了圍帳中央,殷涔定睛看住,竟然不是人,而是一只體型巨大、瘦骨嶙峋、獠牙畢露的狼! 第9章 可憐 四周尋歡作樂的軍卒們興奮得將火把拋上天,喧囂嘈雜的叫喊聲混著軍鼓雷動,人人眼露精光,沖著殷涔咆哮嘶吼著,一雙雙手沖著他,對著脖子做出割|喉的舉動,整個圍帳陷入癲狂。 唯有正中的蒼髯將死死盯著殷涔,神色如常。 殷涔全身緊繃,一人一狼相互對視,彼此都俯低不動,這是鮮血淋漓前最后的平靜。 他還是大意了,疏勒國的變|態游戲超出了他的預計,不要說這輩子,殷涔上輩子也沒見過狼,瘦成這樣的狼,不知道多久沒進食,此刻饑腸轆轆,獠牙長長的齜在外,眼前的殷涔就是最好的食物。 然而殷涔決計想不到,更變|態的事還在后面,通道門簾再度被掀飛,軍卒丟進來一個渾身五花大綁的人,殷涔盯著狼的余光瞥過去,竟是梧葉兒! 四周的歡呼聲似停頓了須臾,待看清場內局勢后,響起更震天的雷動。 被綁住的梧葉兒口中塞了大團布條,在地上拼命掙扎卻無濟于事,殷涔發現他似被人故意抽了鞭子在后背,淋淋漓漓的鮮血越掙扎越流淌得快。 嗅到血|腥味的狼瞬間掉轉了方向,朝梧葉兒箭一般沖過來。 殷涔更快的身形一閃而過,已然擋在了梧葉兒身前,狼直撲上殷涔,尖牙近在咫尺,殷涔雙手格擋用力向外,就差分毫尖牙就伸進了肩頭,殷涔內力貫穿,狼身向后撲騰了半寸,利爪在殷涔身上狠狠掃過,帶飛一片血rou。 已然被撩發了瘋性的狼目光更加兇狠,再次撲上來時直沖殷涔咽喉,殷涔卻也找準間隙反手狠狠攥住了狼的脖頸,一人一狼都直奔對方要害,地上煙塵彌漫,餓狼力大無比,殷涔的手指無法深入到咽喉深處,僵持之間,連月來飽受虐待的殷涔開始力有不逮。 全身汗如雨下,獠牙寸寸逼近,殷涔卻想著這輩子千算萬算,如何也想不到竟然會葬身狼口。 正大口喘息不止,突然圍帳四周的歡呼戰鼓聲都停了,殷涔瞧見狼身背后,圍帳外升起了一片沖天火光,有人大喊了一聲,所有軍卒們都起了身滿面驚慌的向外涌去。 殷涔不知發生了什么,然而無論周圍如何混亂,眼前的狼卻是決計不可能放他分毫,窒息感陣陣襲來,殷涔覺得快要撐不住了。 就在此刻,殷涔聽到身前傳來一聲蒼勁有力的爆喝聲,“涔兒,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