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
“她當真這么說?” “是的,孩兒不敢欺瞞父親。” 江鴻眼底閃過驚慌,很快他又恢復如常,只對江紹說了一句知道了。 * 阿嫵十八歲生辰這天,蘇提貞在她的合婚貼上蓋了印鑒,并準許其出宮三天。 上次揣著蘇提貞的合婚貼找沈斐,這次卻是揣著自己的。 還是在曾經蹲過點的地方等著他回來,只是這次看的不是話本而是畫本。 蘇提貞給她的。 阿嫵看的面紅心熱,她來來回回反復看了好幾遍才把畫本收起來。 這次沒等到天黑,半下午時沈斐就回來了。 她沒喊而是直接過去了。 沈斐看到一戴帷帽的女子朝自己走來從身影認出是她來。 他領著她進門來到住處。 阿嫵摘下帷帽驚訝的看著屋內,“你布置過了?” 他輕輕嗯了一聲,“布置了。” 阿嫵朝內室走去,全都是新的,不禁一笑,“怎么連床也換了?” “之前那床不夠大。” 阿嫵想到自己看的畫本,臉乍然紅了,她喃喃道:“你花了不少銀子吧?” 沈斐凝視著她,心神微動,“反正也沒地方花,都是我積攢很久的。” 說著他將錢袋從柜子里拿出,“還剩下這些,交給你保管。” 她接過先放在了桌上,將合婚貼拿了出來,“等會跟我的加一塊再算個總數。” 沈斐早已備好了自己那份,因為是各自備的,還需再在對方的合婚貼上填寫名字生辰。 待落筆完成,兩份合婚貼放在一起,算是成了。 “你等下還要去見沈大人嗎?” “得去,今日大理寺比較忙。”他上前拉起她的雙手,“晚上給你帶飯,想吃什么?” “今天沒什么特別想吃的,你看著帶吧,我都行。” “好,那……我走了。” 欲松開的手沒松開,阿嫵踮起腳尖給了他一個小甜蜜,“我等你。” 沈斐差點忍不住把她抱上床,想到主子的交代,他定了定神這才出門離去。 明明不是第一次來這,但阿嫵卻有種莫名的新鮮感。 她把自己身上攜帶的錢袋和沈斐的錢袋拿到床上,一起倒出好好整理了一番。 大頭的放在柜子里,小頭的放在自己給他繡的荷包里,方便他用。 躺在床上,阿嫵很興奮,自己一個人傻樂。 等到沈斐傍晚回來,入門便見她穿著心衣長發披散在床上抱腿坐著。 見他盯著自己看,阿嫵解釋自己不是故意這樣的,“我沐浴了,頭發剛干。” “故意的更好。”他把飯盒放到桌上,“下來吃。” 阿嫵把頭發隨意一扎,下床坐在桌前吃飯。 “你吃了嗎?” “用過了。” 他去了凈房,里面有專門燒熱水的地方,起先原是沒有,他為了阿嫵才砌的。 沐浴后出來,換阿嫵進去漱口。 想到再出去后會發生什么,她既害羞又緊張,磨蹭了好一會兒才離開凈房。 沈斐靠在床頭,笑著招手,“過來。” 阿嫵慢慢上前,到床邊時被他拉上了床。 她整顆心都快跳出來了,“我在這沒出大門,這宅子的人會不會……” 他讓她別擔心,“這宅子的人都是追隨三爺的可信之人,得三爺允許,已私下給他們打過招呼,他們知道你是我的誰,你在這可自由活動不必向先前那般只能待在房間里面,以后找我也不必在府外等,直接進來就是。” 阿嫵笑著明知故問: “我是你的誰啊?” 沈斐望著她嫣紅的臉,在用實際行動告訴她之前說了兩個字:“妻子。” 阿嫵雖然沒經歷過,但并不是什么都不懂。 在看畫本之前就知道了不少事。 自蘇提貞成婚后,她跟紫屏不但成了紙巾清理者,還負責每日換床單,甚至于有次晚膳時間到她們倆端著飯到內室門口,愣是被沈既白的驚人之語羞的返回廚房。 那時候她才知道外表不管多正經的男人在自己的女人面前什么話都說的出口。 而現在她更知道,原來不止男人會那樣,女人同樣會。 唯獨讓她不解的是,沈斐很喜歡聽她胡言亂語。 阿嫵不記得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她只知道她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午時。 沈斐正在床邊注視著她。 阿嫵不敢與他對視,只問他怎么沒去大理寺。 “三爺說我昨晚肯定累著了,讓我休息一天。” “你可以不累的。” 他笑出聲來,“餓不餓?” “餓死了都。” “我去給你做飯,你起來洗漱一下。” 阿嫵見他出去,趕緊起了床。 梳洗打扮后,他把飯給她端了過來。 見是水點心,阿嫵問:“這是誰包的?” “上午我包的,豬rou大蔥蘿卜餡兒的,你嘗嘗。” 阿嫵接過碗筷夾了一個放到嘴里,咸淡正好香而不膩,“好吃。” “好吃就多吃點,包的多。” “你怎么不吃?” “包好那會兒就煮著吃了。”沈斐剛說著,屋門外傳來了一侍衛的高喊聲,“侍衛長,你母親來了!” 這一嗓子嚇得阿嫵手里的碗筷差點掉落在地。 二人對視一眼,沈斐讓她先躲一下,然后自己出去了。 “母親,您怎么來了?” “給你送兩身新做的衣裳。”祁氏說著就要往屋里走,卻被他攔下,“給我吧。” “怎么?母親來了連一口水都不給喝?”祁氏笑著問。 “不是,是兒子有急事要去辦。” 祁氏說道:“你去辦,我給你收拾一下屋子。” “母親,不用了,屋子里很干凈。” 他越這樣越是讓祁氏起疑,她眼睛一轉,“難道是屋里有姑娘?” 沈斐否認,“怎么會呢?” “那你為什么連屋都不讓我進?”祁氏直直望著他,“你怕什么?” 沈斐看她是非要進去不可了,只得說:“里面的確有姑娘,兒子怕您把人嚇跑了。” “母親是什么老虎嗎?”祁氏面露喜色,“你早說不就得了,跟母親打什么馬虎眼。” 說著她把沈斐拉到遠處細問:“你跟她怎么認識的?她家住哪兒?” “這個暫且不能說,但兒子可以告訴母親,這姑娘不但長得好看、性格好相處,做事也很勤快。” 祁氏聽他這么一說歡喜不已,拍了一下他的胳膊,“母親就知道我的兒子眼光不會差的。” “這事除了父親之外,母親還是別對外人說了,等以后兒子把她領回家給您和父親見面,再說不遲。” 祁氏同意,“行的,你跟這姑娘私下來往多久了?” “沒多久。” 祁氏從腰間解下錢袋給他,“不知道她在這,來這也沒買東西,你拿這個給她買些好吃的,就說是我的一片心意。” “我有銀子。” “你的銀子是你的,能代表我和你父親嗎?”她塞到他手里,“拿著,母親是過來人,知道男女單獨共處很容易出什么事,你不要來那一出,沒跟人家成婚不能那樣。” “兒子知道。” “好好跟人家相處,早點帶回家來。” 看她興高采烈的走了,沈斐松了口氣。 他拿著衣服和銀子回了內室,卻不見阿嫵的人影。 “母親走了。” 阿嫵聞言這才從衣柜里出來。 細聽了他與祁氏的談話,阿嫵問:“如果母親知道我是公主的侍女,會不會讓你不要跟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