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
前世他真的隱藏太深了,忍耐力也是驚人,即便多日不見他也不會露出什么情緒破綻。 完全不像現在粘她的很。 不知道是不是失而復得,他才會這樣。 蘇提貞的頭挨著他的臉,“既白,以后我想跟你生很多很多孩子,個個都像你。” “像你才好。” “那就兒子像你,女兒像我。” 他滿心開懷,“這可再好不過了。” * 馮夫人顏氏初六上午帶女兒馮儀嫻進了宮。 母女二人梳了格外端莊的發式,皆穿了正裝。 這邊剛到鳳賞宮沒一會兒,那邊蘇慎司就帶著祥林來了。 說了會子話,慕氏道:“今日天好,太子帶馮姑娘去宮后苑賞梅去吧,花兒開的可好看了。” 慕氏想讓他們增加彼此的了解。 況且有雙方母親在這,他們也不好說話。 蘇慎司自然歡喜,這幾天一想到今兒要見面,他讀書更用功了。 他面上未顯露半分,依舊淡淡的回:“是,兒臣這就帶馮姑娘前去。” 馮儀嫻同他一道并肩走,祥林與凝月以及侍衛們后頭跟著。 兩人看起來疏離又客氣,談談詩文聊聊棋畫。 直至進了宮后苑后,蘇慎司不讓后面的人繼續跟了,說要單獨與她賞梅。 進入梅林里面后,他這才牽起她的手。 紅梅簇簇,梅香撲鼻,兩人的身影穿過樹林花間,一直往里走。 等到腳步停下的時候,蘇慎司將她打橫抱起,她本能的抱住他的脖子。 “我自己走就好。” “阿嫻鞋跟太高了,會很累。”他低頭低啞說道,“我抱著你走。” “這樣殿下也會很累。” “不會,你很輕。” 馮儀嫻面色微紅,把臉埋在他的心口。 她喜歡聞他身上的氣息,不是什么香料的味道,是屬于他自己獨有的。 “怎么不說話?” “見著殿下高興的不知道說什么了。” “下回見面可就是下個月定婚當日了。”蘇慎司低頭說道,“阿嫻真的不想跟我多說說話嗎?” “當然想了。”馮儀嫻怎么會不想,“阿嫻昨晚還夢見了殿下,同殿下說了很多很多話。” “除了說話還有別的事嗎?” “有,殿下想聽嗎?”她語氣嬌憨,吳儂軟語。 蘇慎司心神不寧了,他抱著她朝左邊而去,到了梅林與高樹交接處把她放下了。 他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眼睛盯著近在咫尺的她,“說給我聽。” 馮儀嫻晃了晃神,小聲的說:“夢見陛下讓宮里的女官教殿下啟蒙。” 蘇慎司一愣,他還以為是什么,沒想到是這個。 他啞然失笑,把她的手放在唇邊,“我不需要那個,阿嫻放心便是。” 馮儀嫻不想遠慮,畢竟近憂都還沒有度過。 她現在只想他活著,其它都沒有這個重要。 “只是一夢罷了。” “想不想去東昌宮坐坐?”他還是覺得這里不是很安全。 “可以去嗎?” “怎么不可以?帶你轉轉。” 馮儀嫻欣喜,“目前為止,我才去過一次殿下居住的地方。” 蘇慎司十二歲生辰那次,蘇清修特準幾位重臣都可攜帶妻子嫡系兒女參加。 “今日去第二回 ,走吧。” 快出梅林的時候,兩人手松開,又恢復了來時的狀態。 跟上次來相比,東昌宮外面沒什么變化。 只他的房間里面陳設不同了。 到內室后,祥林和凝月在門外守著,二人獨自在里面。 “殿下,那箱子里面是什么?” 他拿來開了鎖給她看,“都是你寫給我的信,還有我們曾經一起作的畫。” 馮儀嫻看了畫后有些感動,“都那么久遠的了,殿下還保管著呢?” “嗯,我還想再跟你一起畫畫。” “不如現在?” 蘇慎司立刻讓祥林準備畫紙顏墨。 “畫什么好呢?” “就畫今日的梅林,如何?” 馮儀嫻同意,兩人一起合作,一刻鐘的時間便畫好了。 但也該回去了。 畢竟不能單獨久待時間長了。 出門前兩人戀戀不舍抱了好一會兒才松開。 沈希音是落黑的時候出門才知道上午馮儀嫻來過了。 “不過看殿下對馮姑娘好冷淡哦。” 沈希音問侍女,“真的?” “當然了,臉上連半分笑容都沒有。” 沈希音哦了一聲。 她心里更加確定蘇慎司跟馮儀嫻私下通信就是因為馮家的緣故。 但凡是認識馮儀嫻的閨秀,誰不知道她性子柔柔弱弱跟個軟柿子似的,且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哪個也不精通,沒有能拿出手的。 這樣一個在性格技能都不出眾的閨秀,怎么可能得到皇太子的青睞? 靠美貌嗎? 馮儀嫻的確長得好,鵝蛋臉皮膚白,笑起來很有感染力。 但這內宮里美貌女人扎堆,身為從小在這里長大的蘇慎司,早就見慣了,對他會有什么特別的吸引力嗎? 只能說她的家族支持的是太子,現在眼下除了馮儀嫻之外,似乎也沒有更好的太子妃人選。 到了亥時,她如之前那般抱了被子去外間守夜。 內室的燈已經熄了,沈希音裹著被子坐在地上十分寂寥。 既不能看書又沒人說話,就這么干坐著。 她將胳膊抵在自己的腿上,托腮想想這想想那。 熬到丑時,里面傳來聲音,“七寶,倒杯茶水。” 沈希音一個激靈,趕緊起來點著蠟燭,拎起暖壺倒上端進去。 把蠟燭座放在桌上,她彎身遞上前,“殿下。” 睡前房間里暖氣太盛,以至于他口干的不行。 蘇慎司睜開眼側過身接過喝了起來。 以沈希音的角度,蘇慎司的目光向下垂看,因為眼睛隨了慕氏,睫毛又黑又長像把小刷子。 “給。” 沈希音接過空杯,見他平躺好閉上了眼睛被子并未蓋好,穿中衣的腿在外面晾著,她放下杯子欲幫蓋卻被他的胳膊擋住。 只見蘇慎司微瞇著眼睛,說了兩個字:“不用。” “是,殿下。” 沈希音拿著燈和水杯出去,之后又折回把門輕輕關上。 坐下后,她覺得這守夜真是難熬。 雖說跟在他身邊被各種使喚,但因為祥林也在,有說話的人,休息時間也正常。 現在是日夜顛倒不說,就自己一個人,真真是太無聊了。 想繡個東西打發時間都不行,內室無使喚不讓點燈。 想到以后長此以往都要這樣,她有些發悶,但又想想宮外的逼婚,似乎又有些好多了。 * 很快到了正月十五上元節,燃燈賞月猜燈謎吃元宵的日子,宮里宮外都很熱鬧。 家宴結束后,慕氏昏昏欲睡,對蘇清修的看戲邀請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