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阿嫵打開柜子, “我們換的居然被撤下來放進了這里面。” “你們把東西放到該放的位置, 之前舊的給替換了。” “行,不過公主,有一事奴婢一直想問您來著。” 蘇提貞看向紫屏, “你問。” “我們是私下喊他駙馬呢還是如表面一樣喊沈大人?” “先一致喊沈大人吧,萬一哪天嘴瓢了喊錯了,豈不是不好?” 紫屏笑著點頭, “也對。” 蘇提貞在床邊坐下,發(fā)覺床軟和了許多,她掀起床單看了看,發(fā)現(xiàn)下面又多放了一床新棉絮褥子。 還挺貼心。 雖然雙枕沒有繡鴛鴦,但枕頭上放了兩個用長臉巾疊成的鴛鴦,不仔細看只覺得是鴨子兩只。 阿嫵笑問:“公主,誰這么有才呀?” “肯定是沈斐疊的。” “他可真行,咋啥都會。” 蘇提貞笑逐顏開,“這你說對了,別看沈斐是個男人,女子家會的細活他也懂得不少。” “那他以后的夫人有福氣了。” “那是沒譜的事兒了,他不喜歡女子。”看阿嫵驚愕,蘇提貞又補充一句,“當然他更不喜歡男子,好像天生對情愛什么的不感興趣。” 前世直至她死,沈斐也沒成婚,那時候他都已經(jīng)二十七歲了。 她們兩個把房間整理的差不多,三人剛要出去,就被喊住。 “提貞。” 阿嫵和紫屏對視一眼,齊齊偷笑。 提貞? 叫的真甜。 蘇提貞回過頭看去,只見沈既白從凈房走出。 他今日穿了紅衣,身姿挺拔,笑意蔓延了整個臉部,神采奕奕的。 “今日我休假一天。” 這…… 阿嫵見蘇提貞沒說話,淺淺一笑,“本來我們正要去佛堂呢,既然沈大人休假一日,那公主便不用去了,奴婢和紫屏去采辦食材,中午好為你們準備飯菜。” 說完就拉著紫屏出了內室。 房間里剩下兩人,蘇提貞沒由來覺得很不自在。 尤其是他朝她所站的位置走來的時候,她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沈既白拉起她的雙手,眼神定定的望著她,“提貞。” “嗯。”她宛若蚊聲一般。 他見她臉頰染上一層飛霞,再沒忍住一把將她抱在懷里,“其實十月十六那晚,我沒想對你做什么的,盡管那時候真的很想要。” 他決定不說敬語那晚? “有一事我想先與你說清楚。” “何事?” “我們現(xiàn)在不要孩子,行嗎?” 沈既白答應的爽快,“你說什么時候要就什么時候要。不過,若是你意外有了,你可得答應我,不能不要。” 他把她當什么人了? 真有了她肯定會要。 “但前提是,你不能故意制造這種意外。” “不會。”沈既白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時候,有孩子太過于冒險。 “我母后說避子湯不能常喝,以后會不孕。” “咱不喝。” 蘇提貞沉吟:“依我看還是先別同床了,萬事大吉。” “那怎么行……”他不答應! “你有什么好辦法嗎?” 沈既白在她耳畔低語了幾句,后說:“這樣可以的。” 蘇提貞推開他轉過身,臉爆紅一片。 他重新?lián)碜∷拔腋赣H失言那個晚上,我根本沒想把那人交出去,也沒想把你供出。” “嗯?”蘇提貞回過身看他,“真的?” “當然是真的。”他語氣不容置疑,“我若說一句假話,就讓我不得……” 好死二字沒說出口就被她用手捂住了嘴,“胡說什么,莫非想讓我守寡不成?” 沈既白笑容可掬,“反正知道我們成婚的沒幾人,你可光明正大的作廢合婚貼。” “這是兒戲嗎?”蘇提貞有很認真思考慕氏說過的話,夫妻二人同心才能其利斷金,“只要你對我無二心,我答應你以后不會動你的家人,當然前提是他們安分。” 這話讓沈既白的心安了不少,“好。” “不過就你家人而言,你meimei還成,其她都不太好相處。” “以后又不與他們住在一起,眼不見心不煩。再者說了,不還有我嗎?” 蘇提貞問:“你父親母親要是知道你偷拿印鑒與我成婚,會不會再讓你吃頓家法啊?” “以前他們敢,現(xiàn)在可不能了,我可今非昔比了,現(xiàn)在不單單是他們的兒子,還是嶺平公主你的駙馬,他們不能再那般肆意妄為了。” 蘇提貞看他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忍俊不禁。 見她笑了,沈既白跟著笑。 明明除了聊天什么也沒干,卻覺得時間流逝飛快,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 正吃著午飯,沈斐來告知,“三爺,夫人來找您。” “有說什么事嗎?” “她說大爺跟大奶奶吵架動了手,將大奶奶打的鼻青臉腫,裴府的人去了不少,府里鬧成了一團。” 見沈既白的臉色當即沉了下來,蘇提貞讓他快回去看看,臨走前沈既白與她說,“下午不要去佛堂跪拜了,給我繡個荷包,我可等待已久了。” “你要什么花樣的?” “什么都好。” “這可是你說的。” 他含笑點頭,“我說的。” “知道了,走你的。” 沈既白與沈斐回了沈宅,焦急抹淚的高氏看見他,連忙說:“既白,你大哥都快被裴欽那混小子打死了。” “不虧,對只會窩里橫的人就該這樣。”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這說風涼話。”高氏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剛開始吵起來的時候我就讓裴氏不要再說了,仗著自己弟弟回來了,有人替她出頭了,梗著脖子吵吵個不停,你大哥這才打她的。” “大嫂用等弟弟回來嗎?他父親是吃素的?大哥他們?yōu)槭裁闯常俊?/br> 高氏邊走邊說,“說來都怪你二姐,這不是快要生了嗎?讓有經(jīng)驗的穩(wěn)婆看了,說是看肚子男孩的可能性更大,你大嫂就說看肚子不準,你二姐就在那怪了起來,說你大嫂自己生不出兒子還盼人家生不出,倆人先吵了起來,你二姐就讓你大哥管你大嫂,然后他們兩個又你一言我一語吵起來了。” 沈既白無言以對,上了馬車后才說:“他倒是出息了,在翰林院怎么不這般厲害?” “你大哥也知道自己錯了,這不裴家不依不饒嗎?” “父親怎么說?” “他能怎么說?”高氏罵道,“裴欽那個小狼崽子下手真狠,把你大哥頭都打出血了,虧他從小跟你就是朋友。” “跟我是朋友與大哥這事有何干系?”沈既白板著臉,“把人家姐打了,還要人家忍著?” “我的意思是小懲大誡,犯不著這么下死手。” “小裴他心里有數(shù),放一萬個心,打不死你兒子的。” “……” 馬車停在沈府門口,從上面下來跨過門檻,沈既白見院內站了不少裴家的侍衛(wèi),他與高氏進了上房正屋。 里面坐了不少人,唯有沈間白雙膝跪地,垂著頭一言不發(fā),動也不動。 沈既白到裴丞面前三尺遠站定,拱了拱手,“還請您消消氣,想必經(jīng)這一次后,大哥絕不敢再對大嫂動手。” “若還有下回呢?” 沈既白轉頭看向沈可茂,“父親,您說。” “若再有下回……”沈可茂干咳一聲,“不用裴府出面,沈家家法就給他一頓苦頭吃。” “家法?”裴丞不滿意,“要我說,若再有下回,裴府的解婚貼就該送來了,兩個外孫女你們一個也別想留下,如何?” 沈可茂還沒說話,高氏便道:“就我兒子有錯你女兒沒錯嗎?你看看把我兒子打成什么樣了?裴尚書,你當你女兒還是黃花大閨女嗎?想改嫁就有人要啊?” “母親!”沈既白面色冷沉,“請您立刻出去。” 高氏被他的目光駭住了,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夫君,發(fā)現(xiàn)沈可茂也在瞪她,甩了一下手中的手帕扭身出去了。 “就按裴尚書說的,若間白再對兒媳動手,任由裴府處理。”沈可茂說完這個又道,“不過夫妻過日子哪有不磕磕絆絆的,別看我與間白母親成婚這么多年了,也還是偶爾吵鬧,聽聞你和裴夫人亦同樣。” 裴丞接了這個臺階,“說的是,兩口子過日子就是這樣,但我女兒自小都沒被我打過,嫁到你家就要挨打?沈相也是有女兒的人,不可能體會不到那種心情。” “是是,回頭我再好好教訓這個逆子為兒媳出出氣。” 裴家的人隨后走了,沈可茂本想再給沈間白一頓鞭子,被裴氏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