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 書名:掌心寵 作者:清風搖雨 文案 長公主蘇提貞活著的時候養(yǎng)門客、搶駙馬、禍亂朝綱、壞事做盡,惡名在外不為世人所喜。 一朝薨逝,所有人直呼大快人心,唯有公主府冷冷清清,駙馬沈既白喝的酩酊大醉,他悔了。 重生回到十八歲,蘇提貞打算痛改前非運籌帷幄為自己謀個好未來,只是這剛搶來的駙馬……放他走竟還不愿走了?! 1雙重生,1v1 2男主不渣,都是誤會 內(nèi)容標簽:破鏡重圓 復仇虐渣 主角:蘇提貞,沈既白 ┃ 配角:求預收《為公主試婚后她逃了》 ┃ 其它: 一句話簡介:命運不渡你,我渡。 =============== 第1章 北安國咸碩四年十一月十八日。 窗外飄著鵝毛大雪,房內(nèi)雖燃著炭火,靠在床頭的蘇提貞卻絲毫感受不到半點溫暖,她只覺得寒冷徹骨。 就在一刻鐘前,她同父異母的弟弟蘇慎言從房中離開,人雖走了,說過的話依舊縈繞在耳畔。 “皇姐,先皇后與先太子的死是跟朕有關系,雖非朕所為,但的的確確是因為朕而亡故的。想起這件事來,朕心中難免百感交集,父皇為了讓朕光明正大的繼位,真真是費了不少心。” “父皇曾說過此生最對不起的人便是朕的生母,不能給她正宮皇后的身份,不能在人前對她有絲毫的好,不能表露出一絲絲的愛,委屈了她那么多年。” “如今,你的門客們、侍女們、家仆們、奶娘及各位嬤嬤們、連同侍衛(wèi)隊全都是朕的人,駙馬更不必說了,他是朕多年的密友,心自然是向著朕的。” “關于你小產(chǎn)至不能受孕的事,的確是朕的主張,但在讓你小產(chǎn)之前朕問了駙馬是否留下,畢竟是他的后代子嗣,朕不可能不考慮他的想法,但很可惜,他說那是你用卑劣手段跟他有的孩子,他不要。想著皇姐以后再孕還要麻煩,朕索性就命人給你喝了絕子湯,讓你以后再不用遭受此等活罪,省事又省心。” “你是從什么時候懷疑自己不是生病而是中了毒?” “……” 腳步聲打斷了蘇提貞的思緒,她抬眼看向進來的人,是綠竹,跟隨她十八年的侍女。 “長公主,該喝藥了。” 蘇提貞坐起伸手接過,望著烏黑的湯汁,她嘴角一扯,到底一飲而盡喝了個精光。 見她喝完,綠竹含笑接過空碗,把漱口水遞給她,問道:“駙馬爺?shù)纳窖劭粗搅耍昴家ㄙM各種心思大辦慶祝,今年長公主怎么都未提一言?” “我已經(jīng)給他準備了一份特別的大禮,他一定會喜歡的。” 綠竹一愣,疑惑道:“是什么樣的大禮?” “到那日你便知道了。” 綠竹掩嘴輕笑,“那奴婢就拭目以待了。” “我想睡會兒,你出去吧。” “是。”綠竹正不想在滿是藥味的屋子里待著,當即端著托盤出去。 房中剩下蘇提貞一人,她靠在床頭并無睡意,只是睜著眼睛望著火盆出神。 對駙馬沈既白,長達八年多的執(zhí)著此刻已經(jīng)完全不復存在。 這么些年來,她費盡心討好他,不但沒有捂熱他的心反而令情況愈來愈糟糕。 如今兩人雖同住公主府,卻已兩月未見。 只要她不宣召見他,他從不會主動來看她,更不會說一句軟和關懷的話,連裝他都不屑不愿。 蘇提貞躺到夜幕降臨,晚膳時間到了,餐桌上保持著二十幾個菜樣,飲食起居方面,一如既往。 前來伺候的是奶娘齊嬤嬤,她是看著蘇提貞一點一點長大的,不僅先皇后信任她,就連蘇提貞亦從未質(zhì)疑過她的忠心。 她與府中的所有人一樣,一直對她畢恭畢敬,從未表露過任何苛待她的神態(tài)言辭及行為。 蘇提貞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授意的,這么做的原因不外乎是維護皇家的臉面,她到底是長公主,又沒做過害他的事,他并不吝嗇給予她這點體面。 虛弱的蘇提貞被扶著坐下,齊嬤嬤為其布菜,“您最近因病清減了不少,多吃一些。” “吃不下。”說著她拿起湯勺喝起粥來。 齊嬤嬤放下筷子,規(guī)矩的站在一旁輕聲言道:“長公主,有件事……奴婢思來想后還是覺得應該告知于您。” “何事?” “據(jù)可靠消息,溫姑娘大了肚子,已有了四個月的身孕,聽聞溫家逼供問她孩子父親的身份,但她始終咬緊牙關一聲未吭。” 齊嬤嬤口中的溫姑娘不是別人,正是沈既白愛慕多年的女人溫煙柳。 她與沈既白大婚后不久,溫煙柳便嫁給了富商趙家的二公子趙賢良,成婚七年多一直未誕下子嗣,夫妻感情不睦,去年初被趙家休棄后她便回了母家居住至今。 溫煙柳恢復自由身以后,與沈既白私下見了不少面,最讓蘇提貞記憶猶新的是去年為沈既白舉辦的生辰宴,她未邀請溫煙柳進府,但沈既白讓人下了帖子請了她來,兩人頻繁的對視,雖未說幾語,但眼中的笑意蘇提貞可是瞧了個真真切切。 “是嗎?”蘇提貞只是喝粥的動作頓了一下,并未有其它反應。 齊嬤嬤很是意外,以蘇提貞的脾氣,就算沒一怒之下把飯桌給掀了,也會焦急的問如何應對。 畢竟任誰明眼里看溫煙柳肚子里的孩子都是沈既白的。 “本來奴婢還擔憂長公主會多想憂慮,如今可好了,您總算是想開了。” 蘇提貞放下湯勺漱了口,“讓人把飯菜撤下去吧,我吃好了。” 齊嬤嬤看著完全未動的菜肴,又看看她瘦削憔悴的面容,到底也沒再勸說,命人撤下飯菜,將她扶到內(nèi)室躺下,給蘇提貞掖好被子,她便出去了。 這一晚,蘇提貞睜著眼睛直到天亮。 次日昏昏沉沉睡著又醒,反復兩三次,完全無困意時已是傍晚酉時。 喝藥進食后她去了書房,讓綠竹籠了盆火。 “我想一個人待會兒,你去門口候著。” “是。” 蘇提貞將所有提筆作的詩詞畫逐一丟進了火盆里,任它們?nèi)紵苫覡a。 這些詩詞畫全部都是為沈既白而作的,盡管他看過的寥寥無幾,但都是她的心血之作。 如今這一燒,映出了她的心境。 燒完這些,她磨墨提筆寫了一個字,待墨汁干將其疊起放在了袖袋里,這才朝門外走去。 沐浴后已戌時末刻,給蘇提貞擦干頭發(fā)服侍睡下,綠竹熄燈退出房間,換其她侍女守夜。 洗漱后,躺在床上的綠竹不免想起給蘇提貞蓋被子時她望著自己的眼神,冷淡到了極致,像是淬了冰。 晃晃腦袋,綠竹覺得肯定是自己多想了,在她看來,蘇提貞就是一個時日不多的金絲雀,一個連自己都不知道關在籠子里的金絲雀,不是呆傻便是愚蠢,她那么信任自己,怎么會知道自己跟她不一條心? 明日便是沈既白的生辰,不知道她為其準備的特別大禮是什么? 想到此,綠竹很是期待。 * 夜半時起了風,四更天時,一輛華麗的馬車停在了公主府門口,一身白袍黑披風的沈既白下來,俊美的面容有著掩飾不住的疲倦,貼身侍衛(wèi)緊隨其后一道進了大門。 回到居住的清幽院,卻見屋檐下站著心腹下屬沈斐。 走近到跟前,“你這是起了個大早還是壓根一晚沒睡?” “屬下徹夜未眠。” 他沒在門外多言,進了屋解開披風坐下才相問:“出什么事了?” “昨天傍晚舒沁院的冬雪送消息過來,說在長公主的藥罐中意外瞥見了青冥草。”沈斐壓低聲音,“看來陛下根本沒打算只軟禁長公主。” 他剛說完,耳邊傳來了叩云板的聲響,連叩了四下,是喪音。 沈既白神色大變,手中的茶杯驟然落地發(fā)出清脆的聲響,人猛的站了起來。 剛出門口,便碰上來匯報的家仆,“駙馬爺,長公主……薨了!” 沈既白瞳孔緊縮,腦袋嗡的一聲炸裂開來,腳步不由后退兩步,手扶住門框,竟一口血吐了出來。 沈斐見狀大驚失色,“三爺!” “無礙。” 說下二字后,他擦了一下唇角疾步匆匆朝舒沁院而去。 侍衛(wèi)侍女家仆們在院中跪了一大片,哭聲連綿起伏一刻未停。 渾身濕透的蘇提貞躺在地上,身下鋪了厚厚的棉被,旁邊是口水井,人剛從里面撈出。 燈火光芒映著她的面龐,只見面色烏青發(fā)白,人已瘦的不成樣子。 “今晚是誰當班守夜?” “是……是奴婢,駙馬爺,奴婢去了一趟茅房,豈料回來便見雙門開著,長公主不知所蹤,查找了一番才在井邊看到長公主的鞋子,鞋子下面壓了一張紙,就是這個。”守夜侍女哭著遞來那張紙。 沈既白接過,紙上的‘囚’字格外醒目。 他的眼睛一下子模糊了起來,什么都看不清了。 …… 蘇提貞的封邑在嶺平,因此封號為嶺平公主,在文武百官與百姓的眼里,她就是一禍害,仗著先帝先皇后的寵愛驕縱跋扈無法無天,甚至不顧禮數(shù)廉恥當街搶回沈既白讓其做駙馬。 出嫁后更是不安分,公開養(yǎng)門客幾十人,在整個北安國,前無古人后無來者。這還不算,先帝病危時,她勾結最得勢的宦官禍亂朝綱、企圖讓先帝更改圣旨立最小的九皇子為皇帝,讓她監(jiān)國,結果自然沒得逞,三皇子蘇慎言順利登基為帝,改年號為咸碩。 成為嶺平長公主后,蘇提貞雖有所收斂,但隔三差五還是會傳出她惡事累累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