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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浩兄,托你的福,我和肅羽才能得救,尋風在此多謝了。”洛尋風對他欠身抱了抱拳。 “哎,望安兄言重。你可算是醒了,你昏迷這兩日,我真是擔心死了。”方則浩說著,來到洛尋風的床邊坐下,他身后還帶了個隨從,也一同進來站到了他身后。 方則浩道,“你和肅羽小哥此番深入虎xue,為我們大破蛟珠島提供情報、破解機關,功不可沒,我已向圣上如實稟報此事,圣上御口已開,待你醒來,就召見于你。望安兄,你可要把握好這個機會!” “圣上……已經到此了嗎?”洛尋風問。 方則浩看了站在一旁的肅羽一眼,道,“肅羽沒有告訴你嗎?” “我剛剛醒來,還沒來得及聽肅羽說,你就來了。”洛尋風道。 “圣上五日前來到京口,肅羽次日前來報信,說你們暴露了身份,你被囚島上,情況危急,求我立刻出兵,他畫出了蛟珠島詳細的航海圖,我拿到航海圖,即刻稟報了圣上,圣上被我說服,下令寧州營調兵助我剿匪,后由朱程朱將軍領兵,在主艦火力掩護下,派兵強攻蛟珠島,再后來你在島上破掉了水路機關,我軍主艦登島,大獲全勝!” 方則浩說到最后,眉飛色舞,頗為得意。 “朱程將軍……這個名字聽起來有些熟悉。”洛尋風思索道。 方則浩壓下聲音道,“當年在余杭海邊圍剿邕王殘部的就是他,他當年還只是一個校尉,就是因此立下大功,官職直升三品的。” “邕王……”洛尋風抬手捏了捏眉心,忽覺命運的絲線被什么撥動了一下。 “那沙沖天可有捉到?”他問。 “現在下落不明。聽肅羽說,你們和他在密道相遇,他渾身起火從密道盡頭跳海逃了,我已下令在相關海域搜捕,活要見人、死要見尸。真不知道他之前是如何識破你和肅羽的身份的,我們活捉的海盜里,沒有一人說得清楚。” 洛尋風聽聞,眸中閃過細光,他點了點頭,忽然忍不住又悶咳了兩聲。 方則浩見狀,伸手去拍洛尋風的背,就聽肅羽急道,“少爺背上有傷!” 方則浩動作一頓,扭頭就見肅羽目光緊張的直盯著洛尋風,他訕訕的放下手來,對身后隨從道,“你去把軍醫叫來。” “不必了。”洛尋風止住了咳嗽,對他擺手道。 “我去叫吧。”肅羽上前一步,似乎有些急躁,“肅羽再去伙房端些吃的過來,少爺您剛醒,喝點溫粥暖胃。” 洛尋風看向他,剛才聽方則浩對他報信的過程一句帶過,但其中的曲折艱難不難想象,他此時萬般不想讓肅羽離開他的視線。 就見肅羽眉眼輕彎,對他道,“伙房燉了蛇羹。” 洛尋風眉峰一挑,對肅羽點了點頭。 …… 肅羽快步出了營帳,剛行兩步,忽然伸手攥住胸口,痛苦的喘息起來,他跌跌撞撞的走到一個草垛后面,佝僂起身子,星星點點的血滴自他口鼻滴落,在地上綻出一朵朵刺眼的紅花。 他用發顫的手從腰間摸出一個瓷瓶,攥著瓷瓶的手青筋畢現,他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眼睛,試了兩下才把瓶塞拔開,略一遲疑,他仰頭將瓶中的東西灌入口中,片刻后,眉頭漸漸舒展了開來。 …… 當肅羽端著粥碗回到營帳時,方則浩正準備帶著軍醫離開。 “少爺的傷如何?”肅羽問軍醫道。 “不用擔心,你家少爺身強力壯,好好用藥、修養,不日便可康復。”軍醫道。 “望安兄,你好好休息,面圣的事,我來請示,有了消息便告訴你。”方則浩向他們告別,目光在肅羽身上停留了一下,和軍醫一起離開了營帳。 帳中只剩洛尋風和肅羽兩人。 肅羽端著粥碗來到床頭,對洛尋風道,“少爺您有傷在身,不宜吃烤物,先喝點蛇羹吧,等您傷好了,我再烤蛇rou給您吃。”說著,他舀了一勺蛇羹,吹了吹涼,遞到洛尋風嘴邊。 洛尋風看著他,眉頭微皺,似乎心事重重。 肅羽見狀,問,“少爺,您可是在擔心面圣的事?” 洛尋風讓他放下碗勺,問道,“你可記得,我說想吃蛇rou,其實真正想吃的是什么?” 說著,他伸手去拉肅羽的衣襟。 “少爺……”肅羽抓住他的手,神情局促道,“您現下不宜、不宜縱欲……” 洛尋風嘴角瑟動了下,不容他抗拒,拉下了他的上衣,青年纏滿繃帶的上身暴/露在了他的眼前。 洛尋風伸手輕輕碰上肅羽胸前滲著淡淡血跡的位置,皺眉問他,“疼嗎?” 肅羽對他搖了搖頭,“少爺,讓我來吧。” “來什么?”洛尋風不解。 “我來……服侍您,”青年蒼白的臉上微微泛起紅暈,“您躺下便好。” “肅羽!”洛尋風咬牙喊出他的名字,“我在你眼里難道像個禽獸么?” “……”肅羽面露疑惑。 “啊,你氣死我了!”洛尋風用力拍了下床,卻牽動傷口,身體痛得一蜷。 “少爺……”肅羽伸手扶他。 洛尋風一把抱住了他,說是抱住,也只是虛虛的摟著,盡量避開他身上的傷口。他伸手輕輕撫過肅羽的胸前、肋下,腰腹,然后低頭在他纏著繃帶的肩上親了親,啞聲道,“這里,還有背上,是你帶傷硬闖京口衙門,被誤認成刺客砍傷的,一共兩刀,全是為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