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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羽聽罷任務,眸色微動,沒有表露任何情緒,他點了點頭,沉聲道,“多謝沙老大信任,丁奇定然不負所望,提那寧州太守的腦袋來見!” “哈哈,好!好!我就喜歡你這種狠勁兒!”沙沖天拍了拍大腿,又道,“鐵魚兒和趙大元仍舊作為接應,其他幾個兄弟我也幫你選好了,你盡快準備準備,中午前便出發吧!” “是!”肅羽應下,嘴角不易察覺的微微一勾。 …… 天色陰沉,烏云密布,海水呈現黯然的藍色。 雙桅帆船的甲板上,肅羽轉身回望,蛟珠島已消失在視線之中。 “哎呀,今天真不是個出海的好天氣哎!”鐵魚兒走到他面前,搓手抱怨道。 “嗯。”肅羽應了一聲,右手搭在懸于腰間的劍上,慢慢握緊了劍柄。 就在這時,鐵魚兒忽然對著甲板上其他幾人喊道,“高進、杜鵬、錢一命,你們快過來搭把手,風變大了,幫我把帆收一收。” “好嘞。”那幾人答應著,向鐵魚兒這邊走來,離鐵魚兒和肅羽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電光火石間,寒光驟起,兵刃相擊、“錚錚”作響! 四人封住肅羽四面退路,忽然出手偷襲,刀劍齊出,下手便是殺招,不留一點余地。 肅羽反應奇快,長劍出鞘,旋身而起,揮劍如虹,劍勢如疾風迅雷,將周身攻擊一一化解。 幾人偷襲不成,迅速變換招式,從各個角度向肅羽攻來。肅羽身形翻飛,長劍在他手中舞若銀龍。幾人搶攻不下,反倒被肅羽的快劍傷到不少,一人大喊道,“別再掙扎了,你的同伴還在島上,若你不死,他便有得苦吃!” 肅羽劍招一滯,胸前便被斜劈而來的刀鋒劃出了一道口子,他急忙縱身躍起,在空中側翻揮劍,劍尖直挑持刀之人的手腕,那人不得已棄刀后退,仍是被刺穿了手腕,捂腕倒地、哀嚎起來。 肅羽旋身落地,與眾人拉開距離,劍指身前,他臉頰染血、目光狠厲、滿身殺氣,宛如嗜血的修羅,用冰冷無情的聲音對眾人道,“該死的,是你們!” 幾人皆是被他震住,一時間不敢上前。剛才在掌舵的趙大元,早已不見了蹤影。 身形動、劍光隨,劍影所到之處,血珠飛濺。當肅羽的劍尖指向面前最后一個活人鐵魚兒時,鐵魚兒倒在甲板上,歇斯底里的大叫道,“別殺我!別殺我!你殺光我們,誰幫你開船回島?!” 刺下的劍尖停在了鐵魚兒心口不到半寸的地方,鐵魚兒剛想動彈,劍尖便抵上了他的衣服,肅羽道,“快開船回島,不要給我耍什么花招!” “好!好!”鐵魚兒瘋狂的點頭。 肅羽舉著劍,隨著鐵魚兒的站起,把劍慢慢抬高,始終指著他的胸口,就在肅羽的注意力全都放在鐵魚兒身上之時,身后忽然傳來“嘭”的一聲炸響—— 肅羽上身猛地向前一晃,火燒般的劇痛在他胸前炸裂開來—— 鮮血自他胸前汩汩漫出,很快浸透了他胸前的衣衫—— 他一把捂住胸口,轉過身去,就見趙大元站在遠處甲板上,手中拿著一把小型的火門槍,那槍/口還在冒著白煙。 趙大元大咧嘴笑著,“任你再厲害,也敵不過沙老大給的這個寶貝吧,哈哈哈!” 肅羽艱難的喘息著,眼前的景象開始虛晃,就在這時,他感到后心襲來一股勁風,他憑著本能,轉身揮劍格擋,無力之下長劍脫手,一柄匕首刺入了他的左腹。 鐵魚兒握著匕首不斷前沖,面目猙獰的吼道,“去死吧!” 肅羽用手握住匕刃,腳下踉蹌,被推著不斷后退,甲板上滴下一串血跡,他的后背撞到了船舷之上,身下是驚濤駭浪,頭頂雷電乍起,肅羽握著匕刃的手鮮血淋漓,就在鐵魚兒想再度發力刺下之時,他突然揮出另一只手,看似無力,卻自袖中射出了暗器,鐵魚兒慌忙后退閃避,同時朝著肅羽肩頭拍出一掌—— 電閃雷鳴間,肅羽的身體猶如斷線的風箏,從船弦上翻落而下,跌入了波濤洶涌惡大海之中。 趙大元沖到船舷前,向下看去,只看到海面上一叢逐漸消失的泛紅的水花。 他伸手推了一下鐵魚兒,道,“喂!你剛才干嘛還要刺他一刀,老大不是說能抓活的就抓活的嗎?” 鐵魚兒揮手擋開他,抬手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血,道,“他殺了我們這么多人,讓他掉進海里喂魚,算是便宜他了!” 趙大元環顧了下血跡斑斑的甲板和上面橫躺喪命的幾人,嘆了口氣,他拍開鐵魚兒伸向火門/槍的手,道,“你會用嗎?別回頭玩走火害了自己小命。” 鐵魚兒翻了他個白眼,道,“我還不稀罕呢,走了走了,返程回島。” 而在這時,蛟珠島上,關押南宮正的房間內,沙沖天手持著同樣的火門/槍,指著面前的洛尋風,微微搖著頭,面帶張揚而譏誚的笑,“我勸你還是不要反抗了,若是這槍走火,下一次,恐怕打中的,就不是你的肩膀了。” 洛尋風捂著冒血的肩膀,眸中神色復雜,“我想不明白,你是怎么發現的?” “要怪,就怪你的同伴太過保守。”沙沖天挑起嘴角道,看了眼洛尋風腳下的血滴,頗為耐心的解釋道,“我昨晚派了一個小倌去服侍他,若是真的丁奇,絕不會放著大好機會不要,讓那小倌自己睡了一個晚上,要知道,這個叫清歡的小倌,可是丁奇在這次出任務前,特地和我說想要的賞賜,可惜啊可惜,看來你的同伴并不知道此事,也少了點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