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節(jié)
東西已經(jīng)提前寄走,她只拖個行李箱,由陸時迦開車送去機場。到梅城落地,又由季來煙來接。 一起來的還有柳佩君,給她準備好外套和保溫杯里的熱茶。車內(nèi)溫度與體溫相合,三人對話也十分協(xié)調(diào)。 只是車子在進入市中心后,拐個彎,去了另一個方向。 “是不是走錯了?這邊已經(jīng)過了。”祈熱坐在后座,扒著窗戶看雨中沿街的建筑。 “明天再回家,晚上在外頭吃。”季來煙解釋得不明不白。 柳佩君笑著回頭,“新房子都裝修好了,你去看看住得習(xí)不習(xí)慣,有哪兒不喜歡的,咱們及時換了。” 祈熱張口啞言,默默給陸時迦發(fā)消息,問是不是他的主意。 陸時迦一早等著她發(fā)消息來,立馬回一句:“不是。” 祈熱看了暗暗哼一聲,“那你肯定早就知道,知情不報!” 陸時迦沒直面回答,只發(fā)四個字:“在家等我。”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601 16:37:30~20200602 17:00:1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和班夫閔 10個;弟弟今天一米幾、夜夜好夢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flamingo 25瓶;despairxixixi 20瓶;woooo、一目兩百行 10瓶;十三小豆、在在是在在、粟疏、想看張總吃醋 5瓶;洛堇七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28章 祈熱在新房子里住了一晚, 偌大一個房子就她一人,住不習(xí)慣, 第二天便回了木樨門。 柳佩君又噓寒問暖一遍, 問是不是那邊太冷。 冷,冷死了。回來之前每晚都有陸時迦那個小暖爐抱著, 現(xiàn)在一下子只有被窩,能不冷嗎? “不冷,開了整晚空調(diào), 都要熱出汗了。”祈熱也不算撒謊,說幾句好話讓柳佩君安心。 她在家辦公幾天,訪學(xué)的匯報材料還缺一些,又去學(xué)校補了兩天,順道回了趟近一年沒有去的教師公寓。 上回柳佩君和季來煙就跟她建議, 回家住可以把教師公寓退出來, 減少校園資源的浪費, 她那會兒還沒想法,就只說再考慮。 這會兒他在公寓里轉(zhuǎn)一圈,將自己六年多時間在這兒留下的痕跡悉數(shù)收進眼里。 客廳的沙發(fā)。她和陸時迦鬧別扭時, 兩人中間隔一個虞夢蝶;捅破窗戶紙時,兩人分坐兩邊, 中間什么都沒有;在一起之后, 在上頭接吻,被祈涼撞破。 洗手間。陸時迦給她洗頭,又在里面滑倒;幾次兩人吵架, 他跟來公寓,總要被她逼著在里頭洗臉泡腳;里面放著的洗發(fā)水,自從他幫她補過一回,她往后一直用那個味道。 房間的書桌。她用來教陸時迦法語,陸時迦則幫她畫眉,他送她的紀念幣也擺在上頭。 床。陸時迦假裝中暑,他竟真厚臉皮躺床上,她信了他,甚至幫他擦汗;去云南之前,他直言想她,第二天一早過來,說前一晚沒睡好,在她床上補覺;他們第一次親密接觸,也是在這兒。 還有廚房,陽臺…… 而另一半時間,她一個人度過。寫數(shù)不清的論文,備幾千節(jié)的課,沒有隱藏地交付自己的喜怒哀樂。 以后的喜怒哀樂,她大概得換個地方存放了。 她在沙發(fā)上坐下,給遠在東京的人撥電話。兩人說正事時,比如眼下的退公寓,三言兩語,效率極高地就能商量出一個結(jié)果——退。 決定之后,祈熱很快跟學(xué)校說明,隨后便著手收拾東西。東西還沒收拾完,接到個翻譯的活兒,又臨時去一趟北京。 去之前跟學(xué)校申請晚一些才搬走,可等她回來,柳佩君去機場接她,告訴她東西已經(jīng)都收拾好搬去了新房子。 不用問都知道,肯定又是陸時迦悄悄打的電話。 兩人每日都會聯(lián)系,忙的時候只道一聲晚安,尚有余裕的時候,會聊幾句,但聊得不多,內(nèi)容也簡單粗暴。 “我想做。” “再不回來,我真要接受你姣姣姐揚言要送我的小玩具了。” 陸時迦便問她:“以前用過嗎?” “沒。” 隔了會兒,陸時迦查完資料后回說:“我從日本給你寄吧。” 祈熱慘兮兮:“你能把你自己寄回來嗎?” 又隔了會兒,陸時迦查完資料后回說:“我們視頻?” “不要,你都快回來了。” 陸時迦回來那日是國內(nèi)小年,唯獨沒有告訴祈熱。 陸時樾去了軟件強國印度出差,祈涼去了班堇家,除去幾個長輩,就只有祈熱一個人。 五個人在新房子里過年,祈熱沒處幫忙,便蹲在陽臺看綠植,看馬上就要開出來的花兒。一會兒聽見有人出了門,她便跑進屋,一問,柳佩君說是陸正午臨時有事,回公司一趟。 今天是柳佩君掌勺,每出一道菜,第一時間都要祈熱嘗一口。一會兒又說里頭油煙重,要祈熱去客廳看電視。 祈熱便跟祈畔一塊兒坐沙發(fā)上看新聞。這段時間她都沒怎么睡好,多坐一會兒,竟瞇眼淺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玄關(guān)處傳來開門聲,接著是陸正午的聲音:“熱熱!” 祈熱一驚,坐直睜開眼來,再看過去,就見陸正午已經(jīng)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個人,拖行李箱,臉上跟刷了一層霜似的,也不知道是凍的,還是因為柳佩君失信于他,不去接他不說,還換了陸正午去。 也或許只是祈熱的錯覺。 陸時迦將行李箱推到墻邊,身上的包被迎出來的柳佩君接到手里,他一一跟幾個長輩問好,再被招呼著坐到沙發(fā)上,面前放一杯熱茶。 祈熱坐在角落,偶爾看他一眼,聽他回他們的話。 陸正午話并不多,偶爾插進來一句,陸時迦不看他,話卻還是會繼續(xù)答下去。 說幾句,柳佩君便催著洗手吃飯。幾個大人起身忙著去布菜,沙發(fā)上便剩下兩人。 祈熱低頭摳著沙發(fā)罩,故意不看他,隨即起身往廚房的方向去。 還沒到門口,里頭柳佩君喊一句:“迦迦!去儲物間把那個彩燈拿出來接上電,放在最外頭的柜子里,進門就能看見。” 祈熱聽著停下步子,身后有人跟上來,應(yīng)的那一聲就在她頭頂。 衣服似乎被蹭了蹭,祈熱一回頭,只見他邁著一雙長腿朝里頭的儲物間去了。 陸時迦還是第一回 進自己的新房子,但十分熟悉構(gòu)造,走幾步停下,打開了左手邊那一扇門。 進去不過兩三秒,又退了出來,站在門口看向另一邊,“沒找到。” 話應(yīng)該是回柳佩君的才是,看的卻是祈熱,臉上掛一抹似有若無的笑。 “笨死了。”祈熱嘀咕一句,邁著步子過去。 離了一兩步,就被他忽然伸過來的手拉住,隨后肩膀撞上他胸膛,被他按推著往里走,門一關(guān),她背剛貼上門板,吻便落了下來。 他一只手托在她脖子后,另一只手從她腰往上逡巡。 嘗到她嘴里的味道,是nongnong的橘子汽水。他剛才喝兩口有些苦澀的茶,這會兒急需甜來補充。 祈熱抱緊他腰,稍踮著腳,一會兒累得側(cè)頭靠在他肩上,他仍低下頭來,撬開她牙關(guān)。 她紅色毛衣穿得十分厚,卻還塞進牛仔褲腰,被細細一根秀氣的皮帶箍緊。他費了力才扯出來,手探尋的路終于暢通。 撫過她平坦的小腹,一寸寸往上,然后手掌握揉住。 他這才停了吻,低聲笑著,“好像真的胖了。”說著,腰上就被掐了一下。 祈熱先前跟他抱怨過,回國后家里總做好吃的,柳佩君還時不時給她做點心,她嘴饞管不住,總是吃很多,連伴娘服穿著都有些小了。 “沒胖!我都稱過了,體重沒變。”祈熱理直氣壯,抽手攬緊他脖子。 她一跳,陸時迦便配合托著她將她抱起,她雙腿圈在他腰上,問:“重了么?” 陸時迦象征性掂了掂,“胖了。” “哪有?!”祈熱氣急。 “嗯……”陸時迦沉吟片刻,“衣服重吧。” 原先他抱她,總是兩人都不穿衣服的時候。 “……”祈熱聽明白,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又將側(cè)臉貼上他脖子,“你干嘛不告訴我……” 陸時迦低頭,親她鼻尖,“看來驚喜失敗了。” 祈熱輕笑出聲,“那也不是,是待會兒吃完飯我要出門。” “去哪兒?”陸時迦立即皺了眉。 祈熱抬起頭來,與他對視,“我答應(yīng)了你姣姣姐今晚去陪她,她待會兒過來接我,明天肯定很忙,也省得我一早過去。你要是早說,我就不答應(yīng)她了。” 陸時迦一時無言,轉(zhuǎn)個身將她放坐到身后的柜子上,一松手,就要去脫自己的毛衣。 祈熱伸手攔住,笑著問:“你干嘛?” “不是要走么?現(xiàn)在不抓緊時間?”他一笑,便是開玩笑了,隨即貼近一些,低頭去吻她脖子,“別去了……” 她背總是很敏感,他便掀了毛衣,先往下去摸她腰窩,這才往上,用溫?zé)岬恼菩娜ベN合她背部線條。 另一只手輕輕扯了毛衣,方便他從她脖子一路親到裸.露出來的肩。輕聲蠱惑著:“別去了,祈老師……” 他聲音柔和,祈熱聽得一顫,將他臉扳上來,“她結(jié)婚啊,我都答應(yīng)她了,誰讓你不早說的?” 陸時迦不作聲,看著不像是生氣,轉(zhuǎn)而從口袋里掏出手機來,找出李妲姣的電話號碼,撥了出去。 “你干嘛?”祈熱以為他要直接跟李妲姣說她不去,忙拉住他手。 陸時迦沒有躲開,下一秒電話卻接通了,電話那頭立即傳來李妲姣帶著驚喜的聲音。 他打聲招呼,沉聲應(yīng)著,隨后說:“我回來了,待會兒你不用過來,我送祈老師過去。” 祈熱聽得一愣,知道自己猜錯了,一時不知該高興還是失望。 “啊?”李妲姣清了清嗓子,十分有眼力見,“不用了吧,我是擔(dān)心她明早打車不方便才要她提前過來,你都回來了,明早你們自己開車過來唄。” 陸時迦看一眼祈熱,面上沒什么表情,語氣鎮(zhèn)定:“她說答應(yīng)你了,我還是送她過去吧。”說完,臉上悶著的壞終于繃不住,朝著生氣了的祈熱無聲笑了起來。 “啊?”另一頭李妲姣有點迷糊了,“到底是……來還是不來?” “你直接問她吧。”陸時迦將手機遞給祈熱。 祈熱被擺了一道,接過手機之前狠狠掐他手,平復(fù)了一會兒才艱難地朝那邊開口:“姣姣,我就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