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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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佩君十分不習(xí)慣,連準(zhǔn)備年夜飯的興致也沒了,想到年后就要搬走,更加沒什么心情。 陸正午在廚房忙活,陸時樾幫忙打下手,陸時迦悶在樓上,連續(xù)幾天都鮮少下樓來,柳佩君則一個人坐在客廳沙發(fā)上,門外是連日不斷的風(fēng)雪,和隔壁時不時傳來的笑聲。 跟前沒個說話的人,她坐了會兒又起身去了廚房口。 廚房油煙機“嗡嗡嗡”工作,里頭的人沒注意身后有人進來,柳佩君便聽見陸正午說了一句,“時樾,這事兒沒得商量,你不希望你媽也知道吧?不是你的事兒,你也別插手?!?/br> 柳佩君聽著覺得不對勁,還要再聽下去,里頭陸正午恰好側(cè)身起鍋,余光瞥見門口有人,于是不動聲色地換了話題。 “搬家這事兒就是暫時的,等情況穩(wěn)定了,再搬回來就是?!奔热蛔隽恕皦娜恕?,陸正午就將“壞人”做到底,不想讓柳佩君知道,那就繼續(xù)將戲演下去。 柳佩君被騙過去,聽到一句“情況穩(wěn)定”,愈發(fā)確定是公司里出了事兒,陸正午才決定搬家。 這樣一解釋,柳佩君也沒法再嘆氣抱怨,幫著把一道道菜布上桌,又上樓去喊陸時迦。 陸時迦房門緊閉,柳佩君敲了敲,里頭回應(yīng)一句:“來了?!?/br> 柳佩君等了一會兒,先聽見腳步聲,再是面前的門被拉開。她仔細觀察著小兒子的臉色,伸手挽住他手臂,臉上難掩擔(dān)憂之色,“迦迦,你這幾天都不對勁,mama很不放心。” 陸時迦面色淡漠,嘴唇緊抿,聞言逼自己笑了笑,說:“寒假作業(yè)太難了。” 柳佩君哪里會信,“別騙mama?!?/br> 陸時迦臉上那絲笑僵住,再開口竟有些不耐煩,“沒騙,也沒什么事兒,和祈涼打游戲輸了。” 他心情實在好不起來,也做不出心情好的樣子,微微掙開柳佩君的手就往前走,“走吧?!?/br> 柳佩君將他房門關(guān)上,小步子追上去,“迦迦,你要聽mama話,過幾天咱們就搬家了,你爸爸和哥哥天天忙著上班,就剩咱們娘倆在家了。” 雙手揣兜的人踩在樓梯上的腳立即就停了下來,柳佩君幾步追上了他,小聲在他耳邊解釋,“爸爸公司出了點事情,跟你哥哥倆瞞著咱們呢,咱們得搬去先前買的新房子里住,開學(xué)了你就住家里,不用住校了。咱們就當(dāng)不知道這事兒,來,下樓吃飯去?!?/br> 陸時迦臉色愈加難看,他手臂被柳佩君抓著,亦步亦趨地跟著下了樓,再被推著去洗手。 他擰開水龍頭,任由冷水沖在手上,心思已經(jīng)飛遠。 進廚房拿湯勺的陸正午在旁邊駐足,見他魂不守舍,往他肩上重重一拍,“迦迦,別浪費水?!?/br> 陸時迦登時回過神來,回看他爸一眼,眼神里意味幾重,頓了頓,才回頭擰緊水龍頭。 一大桌子的菜,對四個人來說過于足量。桌上四人,陸時迦是最失魂落魄的那一個,有人知道他為什么這幅模樣,但裝作不知道;有人不知道,卻又問不出所以然來。 各懷心事,一頓飯下來個個都食之無味。 柳佩君像是撐過一道難關(guān),放下筷子立即起了身,喊著陸時迦和陸時樾,說是去隔壁拜個早年。 陸時樾應(yīng)了一聲,陸時迦卻沒反應(yīng),擱下筷子往樓梯口去,走上幾級臺階才說:“我先睡了?!?/br> 柳佩君連喊他幾聲,他就要拐彎消失,往后退了一步回頭,“不去了。”語氣不甚耐煩。 柳佩君氣不順,看向仍拿著筷子的陸正午,“咱們家最近真是……”她似是在思考措辭,很快接:“一潭死水!” 柳佩君有些時候很“迷信”,在辭舊迎新的日子里十分忌諱一些口頭表達,像她剛才自己嘴里出現(xiàn)的“死”,是她經(jīng)常提醒幾個孩子不要“瞎說”的字眼,這回倒是她自己“瞎說”了。 陸正午跟她開幾句玩笑,她也無心應(yīng)對,轉(zhuǎn)身出門,自個兒往隔壁湊熱鬧去了。 她像往常那般輕車熟路地進門,倒是多了些進自家門似的自在,也少見地沒那么拘束,雖覺得自己打擾了一桌的人,季來煙招呼她,她也就真的坐上祈涼添過來的椅子,拿起筷子吃第二頓年夜飯。 要說陸時迦不愿意搬家,更不愿意的,還屬柳佩君。 她趁這最后幾天,頻繁勤勞地往隔壁跑,好像搬走就再也不回來了,分分秒秒表達著不舍和關(guān)切。 祈熱整天悶在樓上,柳佩君說她跟陸時迦一樣,整天都不怎么下樓,說話時往樓梯口看一眼,沒注意到其他人臉上細微的改變;祈涼拿著游戲機打游戲,她便讓他去找陸時迦,故意輸幾把給他,祈涼倒是想去,可進了陸時迦房間也沒人搭理他,找祈熱祈熱也什么都不透露,兩頭碰壁,他只能一個人玩…… 柳佩君處處不順,暗地里不知道嘆了多少氣,一面擔(dān)心公司,一面擔(dān)心情緒古怪的陸時迦,一面還得收揀些要帶走的東西。 就這么消磨掉最后幾天,陸家甚至沒有按往年的習(xí)慣去拜年,在大年初五的那天,搬家。 早從陸正午計劃搬家那日開始,他就已經(jīng)往新家添置日常用品,所以要帶走的東西并不多。 兩部車,四個人分開來,陸時迦先一步坐上了陸時樾的車。 院子里柳佩君還在和季來煙告別,說等陸時迦考完,她鐵定就搬回來。 搬家的決定倉促,沒有實感,真要走了,又過分地真實。 車上陸正午催了幾次,柳佩君也終于轉(zhuǎn)身要去坐車,開了門,又回過頭來,半開玩笑地說:“熱熱這孩子,看來是一點都不會不舍得我們走?!?/br> 祈家四個人,只三個人站在屋檐下。 季來煙心里滋味復(fù)雜,面上笑了笑,解釋說:“感冒還沒好全,改天我們?nèi)ツ銈兡莾和?。?/br> 季來煙是想看一眼陸時迦的,但被陸正午的車擋住,看不了。她心里還在為那天席上的話愧疚,卻又找不到說法道歉。 這幾天兩個孩子的狀態(tài)她都看在眼里,但以陸正午的態(tài)度,她仍堅持認為,長痛不如短痛,兩個孩子總有一日會想通。 她害怕自己過于樂觀了,所以春節(jié)過后想著各種辦法拉著祈熱出門散心。一家人也對不該說的話諱莫如深,刻意地避開。 過了些時日,祈熱臉上笑容雖然仍舊勉強,但整個人不似先前那么死氣沉沉。 季來煙仍然悲觀,但多少放下些心。 另一邊,剛搬進新家的柳佩君不適應(yīng)家里突如其來的冷清,更不適應(yīng)越來越沉默寡言的陸時迦。 從正月初八補課開始,一直到元宵,到正式開學(xué)了一兩個星期,陸時迦在家里都沒什么好臉色。倒不是發(fā)脾氣,就只是冷淡一張臉,對什么也不關(guān)心,幾分鐘就吃完飯,放下碗筷就出門上課,亦或是回房間做題,比小時候總皺著眉頭的狀態(tài)還更嚴(yán)重。 柳佩君多次和陸正午抱怨,說這么下去,孩子心理要出問題,成績也鐵定后退,說或許就不該搬家。 陸正午持觀望態(tài)度,兩人分開到現(xiàn)在不算多久,這樣的情況不算太壞,還在他的預(yù)料之中,所以他還不至于和柳佩君一樣,處處擔(dān)憂。 他是知情,柳佩君則相反,所以著急也在情理之中。 這日,一頓晚飯仍只有他們母子倆在桌旁,柳佩君實在忍不住,擔(dān)憂地看著陸時迦,“迦迦,mama實在擔(dān)心你,你告訴mama,是不是遇上什么事兒了?你說出來,咱們一起解決?!?/br> 陸時迦拿著筷子的手停了停,很快繼續(xù)低頭扒飯,他臉上面無波瀾,平靜異常,“我失戀了?!?/br> 他邊吃邊說,聲音還算清晰,柳佩君卻懷疑自己聽錯了。 “什么?”她小心翼翼地又問一遍。 陸時迦把嘴里的飯菜咽下去,手里的筷子放回桌面,語氣平淡地回:“我說,祈熱把我甩了?!?/br> 說完他便起身,“我吃好了,去寫作業(yè)了?!闭f著轉(zhuǎn)身往房間走。 身后的餐桌旁,柳佩君微張著嘴僵坐在那兒,手里一雙筷子似有千斤重,一會兒,筷子摔在了桌上。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給自己加點甜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在在是在在 3個;給自己加點甜、xuii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一目兩百行 30瓶;25373826 10瓶;喵嗷~、給自己加點甜 2瓶; 第103章 三月中旬, 電視里播報著全國人.大.選.舉的新聞,習(xí).近.平同志當(dāng)選新一屆國家主席。 柳佩君過目便忘, 主持人的聲音也像穿堂風(fēng)似的, 吹過便沒了蹤影。 先前魂不守舍的是陸時迦,現(xiàn)在換她。她已經(jīng)連續(xù)幾日這副狀態(tài), 一日三餐做得敷衍,吃得也敷衍。往常三不五時地囑咐陸時迦喊祈涼來家里吃飯,最近也沒了心情, 只是在沙發(fā)上變換著坐姿,反復(fù)咀嚼那日陸時迦飯桌上的兩句話。 陸時迦話里的意思十分明顯,柳佩君想裝作聽不明白,又不想自欺欺人。 陸正午連日來下班晚,觀察了幾日, 找了個機會問妻子。 柳佩君早就在等陸正午問, 她心里莫名一直有氣, 這會兒他終于問了,她心里那股氣便發(fā)了出來。 “我怎么了?你說我怎么了?你倒是跟我說說,咱們到底為什么要搬家?到底是不是公司出事兒了?” 陸正午見狀要伸手去安撫她, 柳佩君一躲,閃開了, “我告訴你, 我都知道了,你不用瞞著我。合著所有人都一清二楚,就我一個人蒙在鼓里?” 陸正午見她反應(yīng)這么大, 了然于心,倒不急了,“既然知道了,那你說說,這家搬得對是不對?” 柳佩君氣得別開頭不看他,深呼吸幾口氣才說:“搬當(dāng)然是要搬,迦迦現(xiàn)在可是最關(guān)鍵的時期,今兒他一??荚?,我看他那副樣子就擔(dān)心,再這么下去,高考還怎么考?” 她往后靠在枕頭上,拉起被子往上扯了扯,“我不知道熱熱怎么想的,兩個人偷偷摸摸就談起了戀愛,就光這件事兒,我這幾天都消化不了,更別說吃飯了,我看了就沒食欲,”她轉(zhuǎn)回頭看向陸正午,“你說,談就談了,咱們也管不了,但是這么關(guān)鍵的時刻,要分手怎么也得等迦迦高考完再說。現(xiàn)在一分手,把迦迦搞成這幅樣子,我看她自己也不痛快,”她連拍幾下被子,“你說她怎么想的?何必呢?” 陸正午默了默,明白她雖知道了,卻是有了誤會。他猶豫了會兒,拉了拉柳佩君的手,“分手這事兒,是我要求熱熱這么做的?!?/br> 柳佩君驚得下巴都要掉了,“你說什么?” 見陸正午默認,她手一甩,撈起枕頭就往他身上砸,“陸正午你怎么回事????你就算再不同意,也不能現(xiàn)在讓他們分開,你好歹跟我商量商量!你就這么一個人自作主張,你是覺得你的決定很正確?我告訴你!這事兒你干得不對!” 陸正午沒想到她反應(yīng)這么大,忙伸手把人制止住,好聲好氣地說:“你冷靜點兒,你想想兩個孩子差了有多少,這拖不得。” “差了多少?我先前就想來煙那天怎么那么激動,我看就是你把她惹毛了,她從來都不會這么說話,”想到這里,柳佩君發(fā)現(xiàn)她這幾天對祈熱的一些誤解也有了答案,“熱熱相親是不是也是你逼的?陸正午你說你干的這是什么事兒?你要氣死我!” 陸正午盡力安撫著妻子,知道再不交代清楚,她情緒勢必要更加激動,于是把自己怎么知道的,知道后怎么想的以及和祈熱的對話,全告訴給了她。 “迦迦還太小了,他還沒去外頭看看,咱們不能跟著一起胡鬧?!?/br> 在陸正午的苦口婆心之下,柳佩君稍稍平復(fù)了情緒,但仍然不太贊同,“迦迦都成年了,不小了。照你這意思,他得去跟別人談?wù)剳賽?,才知道什么是喜歡?要是什么東西都要試一試才知道,是不是以后準(zhǔn)備結(jié)婚了,還得找個其他人先結(jié)一次?”柳佩君沒什么好臉色,“你拿迦迦的一輩子去壓熱熱,這事兒大錯特錯!” “你的意思是,就該讓他們倆談戀愛?”陸正午心里絲毫沒有動搖,倒是十分好奇妻子到底持的什么態(tài)度。 柳佩君被問住了,她想了這么幾天,一直都沒想明白。一面覺得兩個人只要互相喜歡,在一起是好事,一面也確實覺得兩個人年齡相差有些大了。她始終矛盾,拿不出一個準(zhǔn)確的主意。 她沒有直接回答,“我們早該看出來的,好幾次我都看著迦迦牽熱熱的手。他是我生的,他的心思我一清二楚,他一旦認定了,就是千真萬確,是先前我壓根沒往這地方想,現(xiàn)在再想想他那眼神,就是非熱熱不可了。再想想那天熱熱說的話,迦迦不難過才怪?!?/br> 柳佩君頭疼得很,長嘆一口氣,“我實話跟你說,我還沒想明白該不該同意讓他們在一起,但是現(xiàn)在你讓他們分手這事兒就是錯的,你把那么大一壓力放在熱熱身上,誰受得???而且來煙的態(tài)度很明顯了,連咱們搬家她都沒阻止,說明她也反對。再說迦迦,就這么稀里糊涂被分手了,還是那么喜歡的人,你說他能狀態(tài)好么?” 她想了這么幾天算是白想,仍是沒轍,“也不知道他倆兒……發(fā)展到哪一步了,迦迦這個年紀(jì)血氣方剛的……看那黏糊勁……” 柳佩君沒再說下去,腦袋里也不敢再想,“就是咱們現(xiàn)在撮合,估計兩人自個兒都不愿意了?!?/br> 陸正午看上去不太擔(dān)心,只要他們分手了,他就覺得事情沒往壞處發(fā)展。 “肯定不能撮合,迦迦也就是這段時間頹靡一些,我跟他班主任通過電話了,他在學(xué)校一切正常,等他想明白了,自然就走出來了?!?/br> 柳佩君忍不住哼了一聲,拿眼斜看他,“你倒是什么都顧慮到了,以后專門去拆鴛鴦算了!迦迦以后不找女朋友你就干著急去吧?!?/br> 陸正午笑了,“你這話的意思,就是也覺得他倆還是得分開?!?/br> “我可不是這意思,你拆都拆了,我現(xiàn)在也暫時不想那么多了,當(dāng)務(wù)之急是顧好迦迦高考,我就怕他這次一模成績一落千丈,到時候我拿你是問!” 柳佩君為陸時迦的成績cao碎了心,過幾日去學(xué)校開家長會,成績單傳下來,全校排名下頭一個“10”著實嚇了她一跳。 班主任在會上難掩喜色,明里暗里表示著,高考報大學(xué),以這個成績可勁兒往高了報,沒什么問題。 柳佩君終于放下一些心來,她雖然不贊同陸正午的決定,但這會兒看到成績單,又覺得這個時候談戀愛肯定會影響成績,是以,分手或許不是一件壞事兒。 好事兒還是壞事兒,其實得由陸時迦自己說了算。但他現(xiàn)在三緘其口,別人跟他說什么,他也一副愛搭不理的模樣。 隔壁班祈涼一下課就要過來找他,說說笑話講講八卦,愣是沒得到半點回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