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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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用力聞了聞,夏明川低頭看向祈熱,“什么糊了嗎?” 祈熱無力笑了笑,“沒把握好火候,可樂雞翅沒法吃了。我們出去吧,外面做得比我好。” 夏明川拉著她往里走,“我要是想吃外面的,就跟導(dǎo)師他們一起去了。”他見著桌上一個袋子,紅豆的香味漏出來,“紅豆餅?” 見祈熱沒阻攔,他將袋子拿起來,“好久沒吃了,你買的?” 祈熱默了默,語氣有些疲憊,“陸時迦買的。” 夏明川有片刻的停頓,盡量自然地將袋子放回去,“他來過了?” “嗯,來過,沒待多久又走了。”祈熱別開視線,“廚房還有板栗,我去給你拿。” 她要走,夏明川伸手將她拉回來,“現(xiàn)在還不餓,先坐會兒。”說著將她往沙發(fā)旁推。 兩人一齊坐下,夏明川牽住她手,隨口問著:“忙么?” “和平時一樣,除了上課就是翻譯。” 夏明川笑了笑,一偏頭,視線落在沙發(fā)旁的桌子上。上面放了祈熱常看的幾本書,旁邊一只罐子,隱隱滲出點香味。 書他見過,罐子是第一回 見,他伸手拿起來,“這是香薰?”說話時遞到鼻前聞了聞,“挺好聞的,又是學(xué)生送的?” 之前教師節(jié),祈熱確實收到幾分禮物,但這個香薰不是。 祈熱看一眼罐子,“不是,陸時迦買來的。” 夏明川臉上笑意淡了,立即將罐子放了回去。 祈熱語氣平靜,不像是刻意解釋給他聽,“之前準(zhǔn)備公開課,晚上一直睡不著,他買來給我助眠的。你要是覺得好聞,改天我去商場給你買幾罐。” 夏明川沒應(yīng)聲,沉默間,那股香味似乎越來越濃,快要將兩人包圍,跟紅豆餅的香味一混,說不上來是什么滋味。 祈熱看著他的臉色,“你要不要睡會兒?我買了不少菜,不出去吃的話我現(xiàn)在去做。” 夏明川仍舊沒出聲,祈熱索性將他拉起來,“睡會兒吧,房間有空調(diào),我給你開上。” 她拉著他徑直走進(jìn)房間,“沒怎么整理,你湊合一下。” 夏明川第一回 進(jìn)她房間,忍不住打量了幾眼。里面東西都有些共通性,被套,枕套,床單,窗簾,上面都印了同一類圖案。以他對她的了解,這些圖案在某種程度上跟她的喜好不太一致。 “我以為你對這些東西要求都很高。”夏明川臉色緩和了一些,笑了出來。 “什么東西?”祈熱疑惑地回頭。 他指了指被套上印著的一只熊,“這個是mama輩們喜歡的吧?” 祈熱看過去,和夏明川對視了一眼,不想掩飾什么,也覺得沒必要掩飾,“是陸時迦選的,當(dāng)初搬過來,他跟我爸一起過來幫忙,去超市買東西的時候他就在旁邊。” 當(dāng)時她收拾完屋子已經(jīng)很累了,對挑選這些生活用品沒了興致,讓陸時迦幫她選,哪知道他會選成這樣。 “你把外套脫了吧,我把窗簾拉上。”她揚手拉上窗簾,只留一條縫,又拿了遙控器開上空調(diào)。“叮咚”一聲,空調(diào)呼哧呼哧開始往外送著暖風(fēng)。 祈熱回頭,見夏明川站在剛才的地方?jīng)]動,昏暗的光線里,情緒莫名涌動,割據(jù)著。 夏明川的視線落在床頭,床頭柜上的熏香罐子跟客廳的一樣,顯然是同一個人買來的。 罐子旁也躺著幾本書,他只需看清“必修”兩個字,就能猜到是誰落在這兒的。 祈熱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再回過頭來拉住他,“不想睡么?” 他只是站著,即便開了空調(diào),渾身還是散發(fā)著寒氣。 他抬腳走到書桌邊,直接拿起上面的地球儀,“這個也是陸時迦的?” 祈熱點了點頭,“嗯。” “這個呢?”他又拿起旁邊的計算器。 還沒得到答案,夏明川就自嘲地笑了笑。祈熱教法語,又怎么會用到計算器。 果然也聽到祈熱回:“也是他的。” 祈熱站著沒動,她隱約覺出點山雨欲來的意思,任由他一件件看著桌上的物件。 他看完一圈,最后看過來,視線直直地落在她身上,“之前你們就在這兒補課?” 祈熱盡力地忽略他話里的質(zhì)問,臉色卻不受控制地冷了下來,“嗯,只有房間有空調(diào)。” 夏明川點了點頭,換個方向,這回拿起桌上一張專輯,“這個不會也是……” 他故意停頓一會兒,祈熱接了下來,“對,陸時迦送的。” 她幾步走到他旁邊,將桌上幾摞專輯從左至右一一數(shù)著,“這一排是陸時迦送的,這堆是他哥哥買的,還有這堆,是其他朋友寄來的。以前我喜歡聽專輯,過生日或者碰上什么節(jié)日,他們都會送給我。這有什么問題?” 夏明川嘴角的笑意僵了下,忽地浮起一抹輕笑,“陸時迦一個人送的比其他人加起來的都多。” 他說話有些陰陽怪氣,祈熱火氣一下子冒了上來,可還是盡力克制著,“你有話直接說,沒必要含沙射影。” “我說的是實話。”夏明川毫不退讓。 眼前的夏明川實在陌生,像變了個人,祈熱沉著氣,不讓自己發(fā)作,“我屋里是有很多東西都是他買的,可別人買的也不少,這能代表什么?” 夏明川揚了揚手里的專輯,“送一張,來一次,你屋里這么多東西,他是不是得天天來才送得了這么多?” “夏明川,”祈熱努力壓著脾氣,“他給我買這些東西是因為他關(guān)心我,他過來上課聽我抱怨過一次,記在了心上,下一次過來就順便給我捎點東西。很多時候我都想找你,但是知道你忙著畢業(yè),每天做實驗,我不想耽誤你。而且這些東西都是他以前送來的,今天他過來,我跟他說你要來,他立刻就走了。” 祈熱很少這樣叫他的全名,夏明川自然明白自己觸碰到了她的底線,只是仍不甘心,話鋒更厲,“我要是不來呢?他是不是就不走了?” 祈熱緩慢吐出一口氣,試著去換位思考,想他做實驗這么久,心里自然有些情緒。她看著夏明川,語氣緩和下來,“我已經(jīng)跟他說清楚了,他以后不會經(jīng)常過來。” “對,他今天是走了,要是下次你失眠了,他是不是還照樣過來給你送點別的。這次一點,下次一點,他就不能不來?”夏明川將專輯往下一摔,力氣過大,牽連著其他一塊兒往里倒。 塑料外殼摔出一道裂痕,猶如此刻爭吵的兩人。 祈熱看了一眼,火氣到達(dá)閾值,不由拔高了音量:“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認(rèn)識他多少年,你又認(rèn)識他多久?你憑什么決定他能不能來我這,對我而言他和祈涼一模一樣。你現(xiàn)在的做法既不尊重我,更不尊重我們這段關(guān)系。” 祈熱不想再吵下去,伸手撐著寫字臺,緩了一會找回些許理智,“我不想因為這個事情再有隔閡,我們都冷靜一下。” 夏明川盯著她,靜靜聽她說完。房間里靜得只剩空調(diào)運轉(zhuǎn)的聲音,良久,他張了張嘴,語氣不疾不徐只剩冷漠:“他在這里睡過么?” 祈熱腦中“轟”的一聲,渾身血液沸騰起來,“你這話什么意思?” “我忙著做實驗,關(guān)心不了你,所以他來代替。哪天是不是還要他來陪你睡?” 祈熱不自覺地發(fā)抖,完全無法相信這句話是從一貫溫和的夏明川口中說出來的。她張著嘴,感覺到血液一點點冰涼,許久才開口:“你回去吧,你現(xiàn)在很不理智,再繼續(xù)下去根本不能解決問題。” “我說的不對么?先前我還被你說服了,現(xiàn)在看來,他對你豈止是別有居心,你當(dāng)他是弟弟,祈涼也是弟弟,他有天天過來關(guān)心你么?祈熱,你看不明白,很有可能是因為你自己也有了其他想法,別再拿弟弟這個身份來騙我,也騙你自己。” 他重重喘幾口氣,繼續(xù)說:“現(xiàn)在只是小東西,等以后整間屋子的東西全是他買來的,我還能進(jìn)來么?” 祈熱消化著他的話,忽地笑了,“所以你是要我都扔了?” 夏明川看著祈熱的臉,覺得她的眼神冷得可怕。他想起他們第一見面的時候,她眼里那股無法掩飾的光芒。 他只想,讓那束光停留在他一個人的身上。 “我跟他,你選一個吧。”他只能這樣,逼她做出選擇。 他在賭,賭祈熱對他的感情。 暗光里,祈熱忽然動了動,轉(zhuǎn)身對著窗戶,“你真的要我選么?” “他是個隱患,我沒辦法不介意他,我們……” 祈熱沒給夏明川將話說完的機會,伸手猛然將窗簾拉開。霓虹燈斑斕閃爍,在她臉上投下絢爛的光。 “你走吧。”停了下,她扭頭看向夏明川,“我選他。”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愛吃皮蛋 5瓶;吉吉醬、sixfeetunder 3瓶; 第72章 午后的梅城下了一場冬雨, 被雨水暈深了顏色的塑膠跑道上,零星幾個學(xué)生跑著圈。 祈熱換上厚厚的運動服, 戴上耳機, 加入了他們。 跑完五圈,站臺階上仰頭喝水時, 她見運動場門口站了個人,那人低著頭,身影看起來有幾分熟悉。仔細(xì)辨認(rèn)一會兒, 確認(rèn)是班堇。 班堇也看見了她,很快走了過來。 祈熱剛收拾好東西,對她笑了笑,“你怎么過來了?” 班堇跟著她坐下,“排練時候被高三的學(xué)生投訴了, 現(xiàn)在禁止使用排練室, 只好借你們學(xué)校的用了。” “現(xiàn)在還排練?不是得抓緊復(fù)習(xí)了?” “我學(xué)藝術(shù)的, 分?jǐn)?shù)要求不高。”她說著從包里掏出煙跟打火機,熟練地點上一根,夾著送到嘴邊。 “學(xué)音樂?” 班堇點頭, “嗯。” 她學(xué)的音樂表演,明年初就要奔赴各地參加校考, 先前是打算出省, 現(xiàn)在談了個戀愛,首選換成了梅城音樂學(xué)院。 祈熱跟著點了頭,吐出兩個字, “加油。” 班堇微微一笑,沒答話。 相對無言時,手上的煙已經(jīng)短了半截。她直覺今天的祈熱跟她先前印象里的不太一樣,剛要看過去,她先伸了手過來。 “給我根煙吧。” 給她點了煙,班堇這才仔細(xì)看了看她。她之前因為好奇問過祈熱的歲數(shù),祈涼隨口回一句三十好幾,后來還是陸時迦糾正,說他們差了八歲。 八歲也在她意料之外。 班堇又看祈熱一眼,大概是一直待在學(xué)校,她看上去跟其他大學(xué)生沒有兩樣。 只是這一回身上多出點頹然與冷漠來。 “你看上去心情不好,怎么了?”猶豫幾次,班堇問了出來。 祈熱不熟練地吐著煙圈,煙灰散落在身上也不撣去,語氣淡淡:“分手了。” 說起來,班堇是第一個知道她分手的人。 那次在她房間,她跟夏明川的爭吵以及他最后丟出來的選擇題,就已經(jīng)意味著決裂。夏明川走后,她先是被氣憤充斥著,接著是難過。腦袋里回憶著往事種種,情緒愈加低落。 她整晚睡不著,天還未亮,就收到夏明川發(fā)來的消息。 短信不長,“師姐,昨天是我沖動了,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