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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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熱話沒說完,陸時迦把手機(jī)從縫里掏了出來,一下塞進(jìn)她手里,“我要寫作業(yè)!” 說完,噔噔噔跑上樓去了。 第10章 第二天出門的時候,季來煙給祈熱塞過來一排健康快車,四瓶。祈熱拿在手里掂一掂,站院子外等三個男孩出來。 時間還早,柳佩君已經(jīng)開始催人,一會兒cao心紅領(lǐng)巾忘帶,一會兒囑咐中午一定要葷素搭配,重復(fù)地嘮叨過馬路前必須時刻注意看車。 祈熱站外頭聽得一清二楚。 同樣是上一年級,成為標(biāo)準(zhǔn)的小學(xué)生,矮冬瓜“備受關(guān)懷”,一對比,祈涼就顯得有些“落魄”。 季來煙忙著甜品店,沒時間對自己一對兒女上心,除了晚上睡前雷打不動地要去姐弟倆房間道句“晚安”,吧唧親一口,其他時候多半是見不著的。 祈畔時間上也沒什么余裕,總要帶著厚厚一疊稿件回家來。祈熱偶爾湊熱鬧,把厚重的新華字典放在順手的方向,跟祈畔頭對頭坐客廳一塊兒校對。偶爾遇到有爭議的詞語,父女倆還能吵上一嘴。 忙歸忙,給祈涼報(bào)名還是得去。 祈畔特意請了假去,來回不超倆小時,不比柳佩君跟陸正午面面俱到,只是去交了報(bào)名費(fèi),跟班主任認(rèn)了個臉,再把祈涼送回家,這就回出版社繼續(xù)上班去了。 再有,陸時迦上學(xué)前,柳佩君給他置辦了一身新裝備,從頭頂?shù)挠陚愕奖成蠒锏奈木吆性俚捷p快的運(yùn)動鞋。 祈涼呢,用的都是舊的,要是什么破了壞了,找找祈熱以前用過的,能湊合用就拿出來繼續(xù)用。 陸時迦出門前,柳佩君每天得把那幾句話重新叮囑一遍。 祈涼呢,只有晚上回來了,一個大的兩個小的坐下湊合吃一頓晚飯,祈畔才得空問起姐弟倆一天下來都做了什么。 從小學(xué)到高中,祈熱回答過太多次,本應(yīng)該重復(fù)膩了,每天卻都能回答出新鮮,比如今天又記下了哪幾個難背的法語單詞,抑或是今年學(xué)校的桂花尤其香臭。 祈涼也能回答,不過什么都要以“我和陸時迦”開頭,“我和陸時迦幫老師搬書”“我和陸時迦上黑板做題”“我和陸時迦中午在食堂都打了排骨”…… 也只有排骨,是祈熱聽了會追問幾句的。 一墻之隔,就像祈熱跟陸時樾一樣,兩個小朋友的生活也各有精細(xì)。 祈熱站院門外又等了會兒,陸時迦先出來了。 校服穿得一絲不茍,白色polo衫,黑色褲子,要不是脖子上紅領(lǐng)巾過于鮮艷,得跟個無趣的老學(xué)究似的。 祈熱把手上酸奶外面那層透明薄膜撕開一點(diǎn),拿出一瓶來,遞到陸時迦跟前,“來,喝點(diǎn)酸奶長長高。” 陸時迦下意識去接,那瓶酸奶立馬又被祈熱一路舉高,最后落進(jìn)門口的鐵皮郵箱里。 祈熱下手沒輕沒重,鐵皮門被她一手掀開,“哐”的一聲里也能聽出銹跡斑斑的意味。這么一撞,鐵銹落了一些下來,紛紛揚(yáng)揚(yáng),晃得陸時迦瞇上眼,一張臉皺在一起。 “自己拿。”祈熱靠在墻磚上,巴掌一對,拍了拍。 陸時迦站著沒動。 “拿不到啊?”祈熱壞笑。 陸時迦動了動腳,祈熱故意站開一點(diǎn),頭往院子里探,朝里面催,“你倆干嘛?梳妝打扮呢?” 陸時迦便趁著這個時候試著踮了踮腳,一手扶墻,一手伸長了去夠郵箱門。 夠不著。 再提一口氣往上蹦了蹦。 這回摸著了一點(diǎn)邊,手指頭伸進(jìn)門縫,可著力點(diǎn)太虛,徒勞無功。 他試圖堅(jiān)持。 祈熱余光早看了個清,慢吞吞地回頭,陸時迦又立馬腳后跟落地,眼皮子一斂,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 祈熱嘴角上揚(yáng),想這矮冬瓜為了酸奶也確實(shí)是使上了吃奶的力氣。她背靠院門,斟酌著要不要嘴上再揶揄他兩句,后頭先傳來腳步聲。 來人步伐穩(wěn)重,一步與一步之間的停頓較短,比祈畔的步伐快,比陸時樾的有精氣神,又比兩位mama的氣勢大。 不用回頭了,是陸正午。 未見其人,祈熱先喊,“正午同志,今天有點(diǎn)晚啊!” 要在平時,陸正午能比季來煙還早出門。 “小祈同志。”陸正午從院門中間的那條縫里鉆出來,一大早便紅光滿面,神秘兮兮道:“晚上別在外頭玩,早點(diǎn)回來,叔叔給你看個東西。” “什么東西?” “現(xiàn)在還不能告訴你,記得早點(diǎn)回來。”說完,陸正午喜笑顏開地走了。 沒問出答案來,祈熱便問陸時迦,“你知道?” 陸時迦抿著唇不說話,祈熱便知道,矮冬瓜清楚得很,但并不打算告訴她。 祈熱只好換陸時樾這塊邊鼓來敲。 “邊鼓”出來時手里提著書包,收拾得干干凈凈,另一只手捉著自行車一邊把手,不急不緩,把車往前推,像頭推磨的白驢。 出門往前有個斜坡,祈熱抱著酸奶跑在最前頭,到了坡前,幾瓶酸奶被她一塊兒掰出來,瓶子紛紛落了地,沿著斜坡滾下去。 “搶到幾瓶就喝幾瓶!”祈熱制定好“游戲規(guī)則”。 兩個小孩平時不樂意配合她,牽扯到吃的,又自發(fā)自動地沿著斜坡去追那幾瓶肆意沖撞的酸奶。 這是個老游戲,從祈熱能一個人跑出來玩開始,這條斜坡便承載了太多她丟下來的東西。 啤酒蓋兒,不要了的光碟,拿去打醋的瓶子……偶爾玩野了,還會是她自己,祈畔跟季來煙不管,只有柳佩君見著陸時樾被祈熱拉著在大馬路上一起打滾,會忍著脾性苦口婆心教育一番。 祈熱卻樂此不疲。她丟,其他人搶,要捉弄人的時候,她自己也跟著一起搶。 于是那幾瓶酸奶又回到了她包里。 再往前是公交站,等公交之前,祈熱敲響了剛才沒加入游戲的那塊冷冰冰的邊鼓,她長腿一跨,坐到自行車后座,“今天正午同志要去干什么?” 陸時樾被迫停下來,“買車。” “又買車?”她動靜大,車子沒停穩(wěn)。 陸時樾腿一抬坐上前座,車子穩(wěn)了,再側(cè)身彎腰,一手把旁邊的陸時迦夾了上來,陸時迦便憋憋屈屈斜坐上前頭那條細(xì)細(xì)的長杠。 陸時樾再回頭,“祈涼坐中間。” 祈熱愣了愣,旋即下了車,先回頭往自家院子看一眼,確認(rèn)柳佩君看不見,才拎起祈涼,自己再擠到后頭,顯然不打算記起昨天自己信誓旦旦說過要坐公交。 一車四人,陸時樾腳往下用力一踩,在祈熱再次提問之前回答:“買四個輪子的。” 祈熱坐得艱難,一半屁股都在外頭,“正午同志發(fā)財(cái)了啊?!” 因?yàn)橹虚g塞了個祈涼,她看不見前頭,費(fèi)力伸長了手,試圖拍前頭陸時迦的胳膊,“你倆都成闊少爺了?” “好像是。”陸時樾竟然接了下來。 “你請假呀,一起去!”要是她家買車,她肯定得尋個借口去找班主任打假條。 買車,得是天大的事兒。 正到拐彎處,負(fù)責(zé)按鈴的陸時迦推了推車鈴,清脆的鈴聲里,陸時樾接話,“吃多了沒事兒干。” “怎么就不是事兒?” “我去了能干嘛?” “看呀!摸一摸,坐一坐。” “沒興趣。” “……”祈熱憤憤錘了捶陸時樾后背,閉上了嘴。 木樨門到七里鋪不遠(yuǎn),騎車不過二十分鐘,一路下來,路上行人紛紛側(cè)目,目光里震驚又同情。 同情的是車子。 超載的自行車先停在了七里鋪小學(xué)門口,祈熱跨下地,先揉了揉早坐麻了的屁股,才把祈涼抱下來,再往前一步去卸前頭的陸時迦。 她扯扯陸時迦的紅領(lǐng)巾,“小闊少爺!” 陸時迦屁股也麻,卻不好當(dāng)眾去揉,只顧著把被扯歪的紅領(lǐng)巾拽回去。 “趕緊喝了。”祈熱拉開書包,兩瓶酸奶,一人一瓶分了出去。 又五分鐘,到了七里鋪中學(xué)。 祈熱本要在教學(xué)樓旁下車,眼睛一掃,趕巧兒,就近看到在車棚鎖車的喻星淮,便跟著坐去了車棚。 “以為你坐公交來。”等車停穩(wěn),喻星淮輕輕拉著祈熱胳膊,護(hù)著她下車。 祈熱腦袋往旁邊彎腰鎖車的人身上一點(diǎn),夸張道:“陸時樾呀,非要我坐。”似極不情愿。 她邊說邊把剩下的兩瓶酸奶掏出來,分遞給兩人。 兩個男生一塊兒出聲。 一個站著沒動,冷冷淡淡,“不喝。” 一個把酸奶推回去,臉上帶笑,“你喝。” 祈熱搖頭,“我才不喝小孩子才喝的東西。” 喻星淮又把酸奶收了回去,嘴角酒窩現(xiàn)出來,“那我喝。” 祈熱便掏出一根吸管,對準(zhǔn)了綠色蓋子下那層銀色錫紙戳下去。喻星淮握緊了瓶身,送到嘴邊,咬住吸管喝了兩口。 酸酸甜甜。 “挺好喝的,你喝一口。”喻星淮把吸管送到祈熱嘴邊。 祈熱嘴一張,旁邊陸時樾轉(zhuǎn)身走了,落下一句:“我先上去。” 等祈熱對著吸管喝完一口,喻星淮也轉(zhuǎn)身,一手拿酸奶,一手捏緊了祈熱的手。兩人走得極不規(guī)矩,一會兒撞一起,一會兒又外八往外走,手也跟著分分合合。 “中午在食堂吃?” 祈熱點(diǎn)頭,“嗯。” “今天想吃什么?” “排骨?” “應(yīng)該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