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爸媽年少時 第1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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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爽:“誰看新娘子,我讓你拍你的照片,不是當伴娘嗎。”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才不要,很難看。” 他連哄帶騙:“誰瞎眼敢說你難看,我把?他揍到真?的瞎眼。” 這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愛用暴力解決問題,江會會搪塞他:“好啦,你快去上課吧,等我回家的時候給你帶好吃的。” 周宴禮這才不情不愿的和她說了再見。 電話?掛斷后,周晉為拿著?剛從護士那兒拿來的藥,和溫水一起遞給她:“周宴禮打來的?” 她點了點頭,接過藥和水杯,溫水送服。 藥片滑過嗓子眼時不太?順利,堵了一下,微微化開,苦到她皺緊眉頭。 周晉為及時遞給她一瓣橘子,她放進嘴里咬開,酸甜的味道終于蓋過苦澀。 “嗯,他問我在怎么沒去學校。” 周晉為將她手里的水杯接過來,再次注入熱水,放在一旁。 預防她隨時渴了,手邊都有水。 “還不打算告訴他?” 江會會點頭:“再等等吧。” 其實她誰都沒告訴,包括周晉為,只可惜他過于敏銳了。 只是從她的好友口中得知,她沒來學校的原因是因為她家里人給她請了幾天假。 他就察覺到問題不太?對。 接連給江會會打了好幾通電話?后,終于在他的逼問下,她不得不說出實情。 周晉為替她換到vip病房,有專人看護。 但絕大部分?大時間?,都是他在一旁陪同。 mama當然也質疑過他們之?間?的關系,非親非故的,對方為什么要幫這個忙。 至于后來又是怎么放下心來,周晉為給出的解釋是:“我和她說,你之?前幫了我,所以我是報答。” 江會會笑道:“原來你也會撒謊。” 他也笑:“偶爾撒個謊,無傷大雅。” 她笑著?笑著?,眼神就暗淡下來。手背上的針眼密密麻麻,這些天來她一直都在打針。 她甚至覺得自?己都有些水腫了,早上起來,就連睜眼都有些費力。 周晉為在旁邊陪她,電視里二十四小時的播放動畫片,她看的津津有味。 可是此?刻,她突然有一種很深的無力感。 大約是臨近夜晚,人總是容易傷感。 周晉為輕輕握住她的手:“別怕,不會有事的。” 她低垂眼睫,聲音染上哭腔:“小禮說,我是在二十三歲那年得癌癥死的,可我現在才十八歲,我……我要是死了,小禮是不是也會……” 她不敢說出那個猜想。 周晉為心疼一陣刺痛,他起身去抱她:“不會有事的,你和小禮都不會有事。” 江會會靠在他的腰上,終于忍不住,無聲哭了起來。 — 周宴禮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他怎么沒聽說江會會還有個這么遠的親戚,并且辦個婚禮還需要好幾天。 下午放學,他也沒心思去打籃球,推了朋友的邀約,難得準時準點回家。 小區樓下幾個阿姨站在一起聊天。 “可惜了,還那么小。” “聽說是癌癥,肺癌。那么聽話?的小姑娘,平時看上去也沒什么毛病,挺健康啊。” “怎么偏偏就得了這個病。” “誰知道呢,老天不長眼啊。你說讓建國兩口子怎么辦,家里還有兩個那么小的。” 周宴禮拿鑰匙開樓下的鎖,正要推門進去,聽到后面的議論聲,他眉頭皺了皺。 建國,是外公?的名?字。 還有……肺癌? 他走過去:“你們剛剛……說誰得了癌癥?” 那幾個阿姨認識他,知道他是住在江會會家對門的周宴禮。 “你還不知道嗎,就是你家隔壁的那個叫會會的女?孩子,她前些天在醫院……” 她們話?還沒講完,面前就沒了人影。想到剛才那個男孩子慘白著?一張臉匆忙跑開,她們都還有些后怕。 那個神情實在是讓人揪心。 周宴禮一直在抖,精神進入高度驚恐的狀態。沒辦法控制自?己的心跳,沒辦法控制自?己的呼吸。 他覺得荒謬,怎么可能?,已經?這么小心謹慎了,怎么還會得病。 不可能?的,江會會她不可能?會重蹈覆轍,她還這么小,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她受了十多年的苦,好不容易要憑借自?己的努力走出這個地方了。 她怎么可能?……會得癌癥呢。 小姨口中mama去世前的樣子在他腦海閃過。 他的腳步又急又慌,神情恍惚,也沒看路。 被車撞了,對方和他道歉,詢問他有沒有哪里受傷。 他毫無反應,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的往前走。手背的鮮血流下來,沿途滴了一路。 不會的,江會會不會有事的,她會長命百歲。 一定是誤診了! 對,一定是誤診了! 他失魂落魄,眼里的淚一滴一滴往下滾,心臟像是被一只手大力揉碎。 不會的!不會有事的!江會會已經?死過一次了!這次怎么可能?還會死! 她答應過他要好好活著?的! 從前只是從旁觀者的口中得知他母親的死亡,她所遭受的折磨。 可如今,卻讓他直面她從健康到凋零的全過程。 那種肝腸寸斷的痛,他終于深刻的體會到。 自?己的父親,當初到底陷在怎樣的痛苦之?中。 走了一個半小時才走到醫院,甚至忘了可以打車。他的思想被凍住了,整個人回歸到原始。 一切動能?都靠身體的本?能?。 可他只是站在病房外,遲遲不敢進去。 沒關嚴實的房門,里面的聲音泄出來。 是周晉為。 他心疼的問她:“疼不疼?” 江會會聲音有氣無力,卻還是笑著?回答他:“不疼。” “疼就說出來,不要忍著?。” 她頓了頓,又說:“好吧,是有一點疼。” 周晉為坐在那里,替她揉著?手臂。 護士從旁邊經?過,看到周宴禮的手上臉上全是摔倒后的擦傷。她細心的詢問:“你身上的傷需要去包扎一下嗎?” 一連問了好幾遍,周宴禮才回神。 他搖搖頭:“不用。” 對方悻悻離開。 大約是聽到了外面的動靜,門從里面打開,出來的是周晉為。 他看到周宴禮,只是眼睫輕抬,并未露出其他表情。 仿佛早就預料,他會知道。 畢竟這件事瞞不了多久,他哪怕再愚笨,也該察覺出端倪來。 “進去吧。”他說。 周宴禮沒動,他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后背靠墻站著?。 被車撞過之?后,身上多多少少留下了一些傷,他佝僂上身,雙眼無神。 他很少有這么狼狽且不修邊幅的時候。 走廊燈光明亮,總有醫護腳步匆忙地跑進某個病房。 里面或多或少都會伴隨著?病人親人的哀嚎聲。 醫院是見證最多生離死別的地方。 太?多人在這里失去摯愛,失去親人。 周晉為的目光停留在他臉側的淤青,還有手背上的擦傷,皮rou翻卷,鮮血已經?凝固了。 上面甚至還有灰塵。 看傷口,是新鮮的。 可他好像對于疼痛早就麻木了。甚至可以說,他整個人現在已經?處在一種極度崩潰之?后的麻木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