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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陰陽師_分節閱讀_58

    能把拒絕說得這么百轉千回而又不留情面的,京中大約就只有一個源冬柿了。

    其實,這也應當是在他的意料之中,這位柿子小姐的出現不在任何卦象之內,連言辭也都不在任何人理所應當的范疇,但偏偏晴明卻能將她一點點地猜透。

    大約是因為他自己其實也是這樣的人吧。

    在平安京仿佛一個異類一般過了許多年,忽然又遇見另一個異類,這讓他興趣濃厚,又頗為感慨,雖然表達的方式便是一個勁兒地戲弄這位柿子小姐。

    離開左大臣府邸的時候,她用唐紙傘妖嚇退了奉頭中將之命留宿她的女房們,女房們受了驚嚇,滿臉驚惶地回了府中,她自己握著那把還伸著舌頭的妖傘,則笑得一臉燦爛,且還帶了幾絲難以看出的得意。

    晴明看見她晃了晃繪滿八重櫻的唐紙傘妖,悠然漫步雨簾之中,一時間倒想起了暮春時節被霏霏春雨大濕的八重櫻瓣,雖然不比晴天時輕盈浪漫,卻又別有一番風情,值得人細細欣賞一番。

    當然,八重櫻瓣下伸出一雙帶血絲的眼睛和長長的舌頭,這還是十分煞風景的。

    待到雨勢漸歇,天色放晴時,他便問道:“若是雨仍未停,柿子小姐還會用唐紙傘妖來避雨?”

    “為什么不用?”她回過頭望他,揚了揚眉毛,“他不是把傘嗎?”

    語氣自然,仿佛事實便應該如此,奇怪的回答,由她說來卻又不奇怪了。

    晴明便道:“他不是妖嗎?”

    “成為妖之前就是把傘啊。”她理所當然,“我還常常使喚帚神來幫我打掃房間呢。”

    他笑道:“原來在柿子小姐眼中,妖并沒有什么特別。”

    “自然。”她點了點頭,將唐紙傘妖收回符中道,“松撫成了妖之后,不照樣還是天天彈琴嗎?也許對于他們來說,成妖后跟成妖前,并沒有什么區別。既然對他們來說毫無區別,那我又何必對于成妖后的他們避之唯恐不及呢。”

    晴明低頭笑笑。

    這倒讓他想起了年幼時的自己,那時候他剛被賀茂忠行收為弟子,對于陰陽一道一竅不通,賀茂保憲雖對他多有回護,但是別人的羽翼又怎么可能時時護佑得過來呢。他在庭院中安心臨摹前輩所畫的天象圖,然后被土御門中其他孩子丟銅錢。

    雖說是童言無忌,但孩子的話卻最是傷人。

    當時他們說什么來著?

    晴明瞇著眼睛想了想。

    應當是“走開你這個妖怪”、“白狐的兒子怎么不跟著回深山去?是想要害我們嗎?”之類的。

    他那時性格孤僻,面對這些孩童的挑釁,只是皺著眉,另尋他處練習,誰知道他每換一個地方,那些孩子總有辦法找到他,往他身上扔那些辟邪的銅錢,他心中實在不耐,便也往那些孩子身上扔銅錢,反倒讓他們更加興奮:“白狐的兒子反擊了!我們來收服他!”

    若是是尋常人對于妖怪是既敬且畏,那么學習陰陽一道的人,對于妖怪便是立誓要斬盡殺絕了。

    陰陽道中論,世間萬物,皆有黑白。

    他學習陰陽道之初,也是這么認為的。

    但只以黑白囊括世間萬物,少了繽紛色彩,又豈不無趣。

    悟出這一點之后,他再也不會與那些丟他銅錢的小孩對著干,而是在對方朝自己擲銅錢時,反手穩穩將那些銅錢接到掌中,等著這些沒了練習爻卦的銅錢的孩子哭著求他還回來。

    對待妖怪,亦可如此。

    所以京中公卿對他多有議論,一是他無論官階品級,任何求助于他的,他都會笑著戲弄一番,二是傳說中他會看心情來決定今天的妖怪是殺還是放。

    如今源冬柿這一番言論,若傳至他人耳朵,只覺得不可思議,可晴明聽來,卻只是笑笑,只是這笑有如何溫柔,他不知,源冬柿也不知。

    他只覺得這般對于妖怪沒有戒心的柿子小姐有些可愛。

    讓他想用手中的蝙蝠扇輕輕地敲她頭頂小小的發旋。

    當晚,他坐在廊下,仍舊是喝著八幡的清酒,院中知了聲聲,神樂難得沒有早早睡下,坐在他旁邊,晃悠著雙腿,小白靠在她的身旁呼呼大睡。

    其實夜已經很深了,晴明卻不太想睡,這夜月色奇好,明亮之至,在他雜草叢生的院落里撒下滿院清輝。

    神樂說道:“晴明今天心情很好?”

    他抿著酒輕笑,并未答話。

    “是柿子嗎?”神樂歪著頭問。

    神樂雖然是小孩子,但是倒是異于常人的敏銳。

    他放下酒盞,正沉吟著,忽然耳畔傳來一絲清脆的琴音,院中忽然出現了一個一頭白發抱著瑤琴的年輕男子,神樂見院中出現了陌生人,警惕了起來,立刻握住了手中唐紙傘的傘柄,小白也立馬從睡夢中驚醒,耳朵高高地豎起了,等著院中一身清冷的男人。

    晴明笑意緩緩斂起,道:“閣下突然造訪,是她出事了?”

    那男子道:“她被一只狐妖擄走了。”

    那大概是晴明第一次看見狼狽至極的源冬柿。

    在四面漏風充滿了死氣的木屋,一邊是妖狐與姑獲鳥的混戰,一邊是她被拽入女童云居雁的回憶中而痛苦不堪。

    他沉著眸,輕輕將她攏在懷中,她有氣無力地扯著他的衣襟,告訴他,云居雁還活著。

    他其實一早便卜出云居雁并未身故,只是覺得這名女童早晚會被找回,所以并沒有告訴其他人,如此看著她蒼白著臉倒在他壞中,他倒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決定似乎有些欠妥。

    她閉著眼,眼睫不安地顫動,那雙好看的眼睛掩藏于眼睫之下,映不出他此時復雜的神色。

    他想了想,握住了她冰涼的手,輕輕地將她手背,捂在了自己溫熱的手心。

    “放心吧,柿子小姐。”

    他在她耳畔輕輕道,然后忽然想起,每次都是不甚耐煩接下這些瑣碎的他,似乎從沒有對委托人如此真心地說過這幾個字。

    盡管他能將手中的亂麻一一捋順,卻沒想過捋順當事人忐忑不平的心。

    啊……

    似乎這樣是不對的。

    但那又如何呢。

    后來,晴明也有問過妖琴師,為什么那夜沒有去從妖狐手中將源冬柿救下,而是選擇來告訴他。

    妖琴師姿態極為規范地跪坐在晴明宅邸的廊下,像極了最為嚴于律己的當朝公卿,他似乎并不太喜歡這個野草叢生不經修飾的院子,只微微皺著眉,琴便橫在他身邊,琴弦似乎被日出之時微涼的風帶出了細碎的嗡嗡聲,像極了這個妖怪內心陰云翻滾的嘈雜。

    晴明搖搖頭,道:“你還在害怕。”

    妖琴師冷聲道:“陰陽師,請不要妄自揣度在下。”

    晴明笑了一聲,道:“其實你與柿子小姐很像,心中有什么,眼中就有什么。”

    琴弦發出的嗡嗡聲更甚,妖琴師握緊手中的衣料:“我的悲傷,你們怎么會懂。”

    晴明道:“在下不懂,但估計永遠也無法體會這樣的悲傷。”

    日出時的第一縷光自廊檐而下,灑在了晴明與妖琴師之間。

    晴明緩緩起身,來到屋前,輕輕掀起了帷屏,屋內前夜燃起的熏香已經燃盡,只有淡淡的屬于他的芥子花香味,屏風后,則睡著前一夜十分疲倦的柿子小姐。

    他拾了一些香料放入屏風下的博多爐中,將其點燃,香煙裊裊,他用手扇了扇,鼻間又盡是那股他常用的芥子花香味。

    柿子小姐睡得不太安穩,被子都滑到了肩頭,他一挑眉,伸手她的被子往上掖了掖,如今的他不是意識體,掖被子倒掖得十分順利。

    晨風吹得屋外廊檐上的鈴鐺叮叮作響,再過不久,柿子小姐大約就要自睡夢中醒來了。

    他想了想,輕輕彎下了腰,垂纓冠的黑色飄帶自他肩后滑下,輕輕落在了柿子小姐的臉頰上,大約是有些癢,她不耐地伸手揮了揮,將飄帶揮到一邊,他無聲地笑了笑,然后嗅到了柿子小姐發間都是屬于他的芥子花響起。

    金色的晨光調皮地爬上了她白皙的臉頰,他眼角翹起,帶著狐貍一般的笑容,在她臉頰被陽光撫摸的那一處,印下一個非常非常輕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