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件要是走拍賣，賣兩千多萬沒問題，這么以來損失太多了。

    “讓人坑了。”

    賀展書嘆了口氣。

    黃小豆看得到賀展書有多沮喪，這是多大的一個坑啊，一頭栽下去一千多萬沒了。

    摸了摸賀展書的肩膀。

    “沒事。不就是這些錢嗎？剛開年，還有□□個月在賺錢呢。”

    “人在就行，這就是個陷阱，不是讓你坐牢就是讓你破財，明天我?guī)闳R里拜拜，估計是犯太歲得罪小人了，拜一拜打小人，后半年就好了，丟了一千多萬賺他一個億回來。”

    黃小豆安慰著賀展書。

    賀展書擠出個笑容，捏捏黃小豆的手。

    “對，少奶奶說的對。這事兒不宜遲，趕緊報警吧、陳叔，帶人去拍賣還把貨追回來。”

    “好。賀總，這事兒一定要一查到底，不然咱們這個虧吃的太憋屈了。”

    都挺生氣的，這個虧吃的稀里糊涂，還很高興一開年贗品沒有再出現(xiàn)，賣貨的都是珍品，還都是稀罕之物。誰知道這回事博物館的啊。這絕對是稀罕之物啊。那怎么從博物館弄出來的？誰弄出來的？是故意設(shè)計陷害賀展書，還是說就為了銷贓換錢？

    這還是黃小豆眼睛毒，如果沒有黃小豆，賀展書是渾身都是嘴也說不清了。警察不相信的，這就是走私國家一級文物罪。很可能所有財產(chǎn)都會被查，賀家三代名聲都在他手里敗光，賀家也會從此一蹶不振，甚至?xí)x開古玩街銷聲匿跡，賀家就會徹底完了。

    籌謀這件事的人，用心太險惡了。

    “讓老陳把倆人抓回來。”

    抓到這倆人，就能問出貨物來源，就能揪出幕后主使。就能在警方那里證明賀家并沒有卷曲其中，也是受害者。

    可話音未落，老陳的電話打過來。

    “賀總，那倆人跑了！從洗手間的窗戶跳出去跑了！”

    線索斷在這了，事不宜遲趕緊去報警，晚了真的說不清。

    在舍不得，三件貨近千萬也要上交，不是合法途徑來的，關(guān)鍵是這是博物館的東西，他們不能私自販賣。上交就別想著再要回來，這絕對回歸國家，那近千萬，只能啞巴吃黃連了。

    一切都是假的，包括這兩個賣貨人，前兩次賣貨的貨主，一查下去電話地址籍貫全都是假的。

    全都是正經(jīng)普通話，掩蓋了口音，更無從查起了。

    警方分析了這兩個賣貨人的面部特征，也經(jīng)過偽裝了，至少那臉絡(luò)腮胡子是假的，那花白頭發(fā)也是假的，山市挺大的，高速火車站機場交通便利，不可能在設(shè)卡攔截了。

    “你說邙山那邊沒有發(fā)生失竊？”

    賀展書問著山市市局刑警大隊長，滿頭的疑惑。

    “對，我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當(dāng)?shù)鼐剑?dāng)?shù)鼐饺チ丝h博物館確認(rèn)了，縣博物館沒有發(fā)生盜竊的事情。縣博物館的負(fù)責(zé)人還說他們的安保措施非常嚴(yán)密，并且清代出土的文物他們博物館內(nèi)有，但是很少，因為邙山一帶不是清代陵墓的主要所在位置。咱們北方清代陵墓多，清代的文物相對多一些。我們也查了一遍全國各地博物館的情況，這一年內(nèi)都沒有報案失竊的。你確定這是邙山那邊博物館的東西嗎？”

    “我未婚夫年前的時候去了這個博物館，他拍了很多照片。我未婚夫眼睛毒辣看的很準(zhǔn)。再說，如果不是有問題的東西，賣貨人這么偽裝說不過去啊。”

    刑警大隊長想了想。

    “會不會是土里的新鮮貨？”

    “不是。”

    賀展書指著照片。

    “新鮮貨和經(jīng)常把玩擺放的是不一樣的。這種文物古玩是越把玩釉質(zhì)越好。新鮮貨沒有這種光澤，我們也經(jīng)過儀器的分析，表面，口，底，內(nèi)壁，沒有一點點土層的殘留。這絕對是出土很久的老貨。還是真貨，真的是好東西。”

    “我們只能從這兩個人查起，但是能找到他們的幾率有點低。”

    “能不能讓邙山的縣博物館做一次鑒定，比如第三方介入，去做一次鑒定，真真假假的結(jié)果就出來了。”

    “這我們辦不到啊，賀先生。沒有準(zhǔn)確證據(jù)，我們不能跨省的去讓縣博物館重新做鑒定。關(guān)鍵人家縣博物館沒報案，人家不承認(rèn)，人家博物館的東西還在里邊陳列呢，單憑懷疑沒辦法的。”

    賀展書也知道這幾乎不太可能，沒有準(zhǔn)確證據(jù)怎么讓一個博物館把所有館藏進(jìn)行檢測。博物館那就是貨真價實珍品的代名詞，一個做古玩的質(zhì)疑一個縣博物館，你有多大的本事？證據(jù)呢？沒證據(jù)說什么？

    真以為博物館是誰都可以介入的？哪怕就是縣級博物館，那也是官方的。

    不是本省，不是當(dāng)?shù)兀麄兊娜嗣}關(guān)系太遠(yuǎn)接不上力，走官方渠道不可能的。私下里更不行，古玩這東西，一要看，二就要摸，隔著防彈玻璃，誰讓你摸？夜里還有紫外線防護(hù)呢。像是嚴(yán)格的博物館，每一個館藏都有固定的箱子，打開需要專門的鑰匙，這鑰匙講解員沒有，安全員沒有，需要審批才能從領(lǐng)導(dǎo)那里拿到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