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昭昭回了寢居。這日風輕云淡,天兒極好,小姑娘心情也舒暢。 她拉了拉身旁侍女的手,“珠兒,回去我們做風箏如何?!?/br> “好。” “嗯?” 侍女答著,小姑娘聽她聲音有些沙啞,轉頭看了看人,這時才發覺,她這一路都沒說過話。 “你怎么了?” 珠兒清了清嗓子,笑了笑,“奴婢也不知怎么回事,今早醒來,便覺得嗓子緊,不舒服。”這說完之后,又咳了兩聲。 昭昭道:“那,怕是上了火?!?/br> 珠兒應聲,“想來是的,主子不用擔心奴婢。” 昭昭道:“不怕,喝兩副藥便好了,怕是之前我的事,你也跟著上火了。” 珠兒笑著搖了搖頭,“主子沒事便是萬幸?!?/br> ********************************************* 絲廂閣中,嬈兒在地上來回走動,神態頗急,時而朝著門口張望,然無果。她又等了好一會兒,實在忍不住了,招呼侍女過來,“出去看看,怎地還沒來?” “是。” 那侍女應聲去了,去了閣外瞧望了許久,返回,秉著。 “昭訓,沒有。” 嬈兒秀眉微蹙,攥了攥手,“時辰都到了,怎地還不來?” 仿是這話剛說完,屋外便響起了一個太監的聲音。 “林昭訓久等了?!?/br> 嬈兒一聽,大喜,驀然回首,只見門邊站立一人,正是公公范顯。 “我還以為范公公誑我呢。” 嬈兒帶著幾分嗔怪,但人笑著,坐了下,這時方才穩當。 范顯笑道:“林昭訓說笑了,奴才怎敢?” 嬈兒朝他微微招了招手,丹唇揚起,“快進來吧?!?/br> 范顯應聲,跨步而來。 進來之后,那嬈兒一個眼神兒,貼身侍俾便去把門關了。 嬈兒當即便變了樣子,極是期待地朝向了那太監。 “范公公說要給我看一樣東西,與那蘇昭昭有關,是什么?” “昭訓莫急?!?/br> 范言說著,笑著,而后便從懷中拿出了兩卷畫像。 侍女急忙接過給嬈兒遞去。 嬈兒打開,只見其中一張上畫著一個妙齡女子,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蘇昭昭。 “這……” 范顯賣了個關子,笑道:“昭訓再看看另一張。” 嬈兒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當下好奇,于是趕緊把另一張也打開了。 打眼兒一看,只見另一幅畫上的女子一身貴氣,竟然也是蘇昭昭! “這……?。。∧闶裁匆馑迹俊?/br> 范顯提示道:“昭訓看看印章?!?/br> 經他一說,嬈兒這才發覺,那張畫像底部有一個印章。 她拿起來定睛一看,心口蒙的一擊,其上赫然寫著“蕭承璟印”四個大字。 “蕭承璟,姜皇?!” 范顯笑著點頭。 嬈兒震驚,“你別告訴我,姜皇也喜歡蘇昭昭?” 范顯再度點頭,“昭訓猜對了,此畫流傳于黑市,呵呵,有個噱頭,被人抬到了一千兩白銀!” “什,什么噱頭?” “姜國皇后。” “?。?!為什么?!可她明明就是說蘇昭昭呀!為什么這姜國皇后和蘇昭昭長得一個樣?這,這算什么好消息???!” 嬈兒說著便要把畫給團了。范顯急忙攔住。 “誒?昭訓急了不是!有大用途!” “什么大用途?” “昭訓,是誰跟奴才說的那蘇昭昭對姜皇生母,蘭貴妃極其感興趣的?” “那又怎樣?” “我的昭訓,又是誰跟奴才說的,昔日從江都返回京城的路上,有黑衣人進了蘇昭昭的房間,稱她為皇后娘娘的?!” “我沒聽清!并不確定!” 昔日驛站,嬈兒的房間就在昭昭的一旁,事實上,黑衣人那次,她倒是真的隱隱約約地聽到了“皇后娘娘”四個字,但一來不確定,二來,覺得荒唐,因此并未放在心上。 范顯道:“昭訓那時不確定,可昭訓看了這畫,還不確定么?” “你,你到底要說什么?” 嬈兒看到那姜國皇后和蘇昭昭是一個模子的,心中只有妒忌,沒有旁的了。這太監要說什么,她并未深想,只是心中妒忌,想殿下喜歡蘇昭昭,怎地那姜國皇帝也喜歡蘇昭昭么? 但轉念又覺得不對。蘇昭昭不是薛府養大的么?如何能攀上姜國皇帝? 范言道:“昭訓聽奴才慢慢說來。” 他接著便又拿起了另一幅畫,“這幅沒署名的,是從含香居偷出來的,為殿下所做?!?/br> “含香居!” 這地方,嬈兒自然是知道。 “那不是府上禁地么?” “昭訓說的是,其實這禁地之中,沒旁的,有的全是這蘇昭昭的畫像?!?/br> 嬈兒聽到此,更是使勁兒地咬住了唇。 范顯接著道:“由此也便解釋了殿下為何獨獨那么寵愛蘇良娣,因為蘇良娣,就是他的心上人?!?/br> 嬈兒越聽越氣,眼圈已然紅了。 “所以,你到底要說什么?” 范顯笑,“昭訓要知道,太子妃可是一直以為殿下的畫是她,如若讓她知道其實是蘇昭昭,她會瘋的?!?/br> 嬈兒腦中“轟”地一聲,這時,終于明白了范顯的算盤。 “你讓我把這兩張畫,都給太子妃?” 范顯笑,“昭訓終于明白了,剩下的么,就不需要昭訓管了?!?/br> 嬈兒攥了攥手,眼睛亮了起來。 ***************************************** 昭昭回去了后,果然招呼了侍女太監們一起做了風箏。 人多,是以這風箏半個多時辰就成了。 她童心未泯,天性調皮,給那風箏做成了一只帶著翅膀的豬,逗得居中上下前仰后合。而后飛到了天上,自然是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一下午昭昭玩的極其歡喜,午覺也未睡。 實則倒是不是因為不困,大部分原因是害怕做夢。 晚些時候,小姑娘逗貓,珠兒在臥房為她整理東西。 不時,人拿著什么過來,朝著昭昭問道:“主子,這個為什么是半塊呢?” 昭昭有一搭無一搭地抬了頭,只見侍女手中的是一塊玉。 那玉是個半月牙形,不仔細看倒是也不一定看得出那是半塊,但若是詳細地看了,倒是也不難發覺那只是一半。 “你還挺細心的?!?/br> 珠兒笑,接著便來到了昭昭身邊,拿著瞧著,繼而問道:“莫不是主子與jiejie一人一半?” 昭昭搖頭,一面逗著貓,一面與她說話。 “jiejie沒有,就我有,從小便有?!?/br> “那有些奇怪呀!” “有什么奇怪的?從小到大,jiejie都讓著我,什么好東西都給我?!?/br> “可它為什么是一半呢?” 昭昭抬眸笑吟吟地道:“沒準便本來就是只有一半,另一半被娘親弄丟了一半也說不定。” 侍女聽罷,也跟著笑了。 這時昭昭又看了看她。 “嗓子還沒好么?” 珠兒搖了搖頭,“主子不會嫌棄我吧。” 昭昭笑,“怎么會?”說完之后,便又開始俯身逗貓了。 “今日放風箏時,你跑得好快呀,比以前快多了,記得上次那會,你沒比我跑得快很多啊,今日,感覺換了個人似的?!?/br> “唔?哈哈哈……主子真會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