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機時刻
魏容一馬當先,最先看到道路旁舉臂招手示意的黑衣侍衛,他勒韁停下來,掃了不遠處的涼亭一眼,身穿水綠衣裳的小姑娘正與他遙遙相望。 黑衣侍衛上前一步拱手行禮:“見過魏公子,涼亭處的貴人已恭候公子多時,還請公子移步。”魏容思索片刻,翻身下馬,把韁繩遞給福山,跟著侍衛往涼亭處走去。 晨風輕拂,吹動著裙擺。 “見過魏公子,耽擱公子趕路,請公子恕罪。”趙清宛見他過來,屈身行禮,抬眸望著他。 他一身沙青色窄袖勁裝,襯著如玉般俊朗的容貌,更加氣勢非凡。雖然一路打馬而來風塵仆仆,也未折損一絲君子風度。 深邃的黑眸注視著趙清宛,不知在想什么。 趙清宛正以為他不會回話的時候,卻聽到他意外的出聲,聲音低沉磁性,又帶著點清冷:“……無妨。” “趙姑娘找在下何事。”他接著說道。 “我……”趙清宛突然有些遲疑,若是沒有一個合理的理由,只怕也是不能勸說他留在京城。 何況她現在跟他已經沒有半點關系,唯一可能有的關系也被她親手斬斷,如今又有什么資格對他的事指手畫腳。 魏容見她半響沒有下語,抱拳行禮淡淡的道:“若趙姑娘無事,在下就繼續趕路,后會有期。” 趙清宛聽到“后會有期”四個字打了個激靈,有寒意從腳底直沖頭頂,如墜寒潭。 在他轉身之際一把拉住他的手,力道大的手指都捏得發疼。 魏容渾身一震,從手上穿來的溫度清楚的提醒他發生了什么。他想甩開那只手,卻又似乎沒有力氣一般。 趙清宛拉著他,喃喃道:“你能不能不走……”聲音小的若非魏容耳力極佳,都是聽不到的。 魏容只覺啼笑皆非—— 他轉過身來,語氣冰涼冷笑一聲道:“趙清宛,你此時說這些是什么意思。” “我……”他現在的神情是趙清宛不曾見過的冷漠,她鼓起勇氣剛一開口。 魏容就打斷她:“別說你突然后悔了這種話,做過的事那容得了你出爾反爾,恕在下還需趕路,告辭。”甩開她的手轉身離去。 被甩開的趙清宛身形晃了晃,要不是青竹眼疾手快的扶住,人可能就要摔在地上了。 白英見他這么對待她家姑娘,氣的不行,正要上前攔住姓魏的。 有人已快了一步,趙清宛身形一閃追了過去:“魏容,你給我站住!” 她趕到時,魏容已翻身上馬,眼看人就要揚鞭驅馬而去。 趙清宛來不及反應,只得張開雙臂攔在馬前。生人突然上前,馬一下受到驚嚇,馬脖子使勁往后仰,前蹄子蹭著高的往上抬,雙眼上翻,瞪的老大,長嘶入耳馬上的魏容嚇的一身冷汗,急忙馭馬要避開她。 然而距離太近,無法施展。 緊隨其后趕過來的青竹白英等人見此情形,皆目呲欲裂,腦中一片空白。 正在這千鈞一發眼看趙清宛就要葬身馬蹄之下的時候,黑衣侍衛一下暴起撲向被驚之馬,一刀砍向馬腿,一手推開趙清宛。 鮮血四濺,殘馬倒地哀鳴。 眾人趕到之時,一切已經塵埃落定。 青竹驚呼一聲飛奔過去:“姑娘——” 連忙去扶摔倒在地的趙清宛,卻見她雙眼緊閉,一動不動。青竹惶恐不安嘶啞的著聲音:“姑娘……姑娘……你怎么了?姑娘你醒醒啊!不要嚇奴婢。”說著說著已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見此情形白英也跌跌撞撞的奔過去,一起呼喚趙清宛。 兩人只覺天塌,若是姑娘有個三長兩短,別說老爺夫人饒不了她們,便是她們與姑娘多年的情分,也會折磨的她們痛苦不堪。 魏容在馬匹將摔之際,急忙飛身下馬。此時站在一邊,見人似是昏了過去。沉聲道:“趕緊去牽馬車,送你家姑娘回府,在這哭哭啼啼有什么用!” 說完接過福山遞過來的韁繩,打馬奔向城門的方向。 無頭蒼蠅似的眾人,趕緊按照他的吩咐行事。 馬車牽過來后,青竹白英又面臨一個艱難的問題,如何把昏迷的姑娘扶上馬車? 在場之人全都面面相覷…… 福山著急的催促她們:“你們快點,我家公子已經趕往城中,通知相府了。” 最后實在沒有辦法,加上黑衣侍衛頗為不耐煩,他救的人他還不知道嗎?馬根本沒碰上人,不愧是女流之輩,只是這樣就能嚇暈。 真是沒用—— 黑衣侍衛走上前去,一把提起趙清宛,在眾人目瞪口呆愣神之際,把人丟進馬車。 “………” 白英不禁為她家姑娘捏把汗,暗自琢磨等姑娘醒了,一定要告訴她,某人把她像沙包一樣丟來丟去! 青竹見她在那兒咬牙切齒,嘀嘀咕咕不知說些什么,來不及細問,急忙拽著她上馬。 ※※※※※※※※※※※※※※※※※※※※ 作者:這里有一名在死亡邊緣瘋狂試探的神秘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