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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戾手段

    多年未見的親姐弟在父母離世多年后終于得以再重逢,花春想本以為會看到老姐弟倆相擁而泣甚至是哽咽不成聲的一幕,拉著她手的人卻悄悄低下頭來用耳語告訴她:“你話本子看多了?!?/br>
    沒有,既沒有久別重逢的喜悅,亦沒有感人肺腑的互訴,方才勉強算是用過暮食的蘭氏噙著玉桿水煙袋盤腿坐在太師椅中,不冷不熱覷了二舅父一眼,道:“你來作甚?”

    這時的她顯然是清醒的。

    二舅父全然沒有了來之前在容家時迫切想見到阿姊的焦急,他臉色微有幾分別樣的沉重,撩袍坐到了蘭氏對面的太師椅中,道:“聞你身子不爽,就過來看看?!?/br>
    中年男人的聲音低緩且沉,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像是敲在了所聽之人的心頭上,帶著歲月中沉淀下來的平和,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溫馨。

    “哼,”蘭氏冷哼著抽了一口煙,在水煙袋小水鍋咕嘟嘟的聲響中,她用字正腔圓的官話說道:“你們說州離歆陽可不算近,你巴巴兒跑來看我笑話啊,那可當真抱歉了呢,我還活得好好的。”

    二舅父的咬合肌似隱似現,像在強忍著什么,須臾,他鼻腔里既混且長出了道氣,他道:“孩子們還都在呢,咱們好好說兩句話,也算全了這一場姐弟情分,將來到了下面,好歹有臉見爺娘祖宗。”

    蘭氏的咄咄逼人從不曾因為得病而稍有改善,她聞言忽而開始咬牙切齒,犀利目光剜過來,言之鑿鑿道:“沒臉見爺娘祖宗的人是你,是你蘭建邦,要不是你收了他們容家的銀錢,在爺娘面前為容覺那頭沒心肝的畜生說盡好聽話,爺娘會那般毫不猶豫把我嫁來歆陽?我會掉進老容家這么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火坑里?是你!我能有今日都是你害的?。《际前菽闼n!你!我的親弟弟!”

    咆哮的蘭氏還安坐在太師椅中,凄厲聲色在這靜謐且寒冷的夜里像極了前來討債的惡鬼,似非要攪得她憎恨的人統統落得和她一樣下場才肯罷休。

    二舅父沉默不語,蘭氏又突然拍著椅子扶手放聲大笑起來,近乎癲狂:“報應來啦,報應來啦!天收了容覺的狗命,天罰他一脈絕后哈哈哈......”

    笑著笑著,蘭氏的眼淚就大顆大顆滾落下來,她低頭看著捧在手里的精致的水煙袋,像是捧著什么絕世的珍寶,又哭又笑地喃喃道:

    “阿箏眼盲了,阿箏沒了,只在家祠里留下一塊黑漆漆的牌位。阿昭成了契姐兒,置那么大家業有何用?將來還不是叫別人連帶著她閨女給一鍋接去?呵呵,太蠢了。為他人作嫁衣裳,倒不如及時行樂好。都是老天爺給他們姓容的人下的現世報應,呵呵,我就不一樣了呀,老天爺可憐我疼惜我,所以我有兒子,我兒子今年就要滿十五歲啦,待過些日子我就給他娶一房聽話的媳婦,來年再給我生個大胖孫子,我的福報還在后頭呢咯咯咯咯咯......”

    誠然,蘭氏的瘋病此刻又犯了。

    她定定地坐在太師椅里,好似長在了上面一般,她撥開松散下來擋住了視線的頭發,尚含淚的目光炯炯有神地看過來,在屋里眾人的臉上逐一掃過,她輕聲細語地問:“我兒子呢?卯哥兒呢?”

    在場沒人吭聲,花春想下意識拉緊了容蘇明的手。

    二舅父看著蘭氏的眼神是那樣哀傷又憐憫,與二舅母眸子里的嘲諷厭惡形成那樣鮮明對比,刺得人心底陣陣發寒。

    “我兒子呢??!”蘭氏小心翼翼詢問的聲音突然拔高,像是十八層地獄下的惡鬼突然撕開了親切和煦的偽善面具,露出不堪入目的青面獠牙,她把手中水煙袋砸過來,破音吼道:“陳卯呢?!你們把他還給我!”

    水煙袋骨碌碌滾到墻角,守在門外的人已經拿著繩索沖了進來——每次蘭氏犯病,他們都得把人綁起來綁到臥榻上,強行灌了安神助眠的藥才能叫蘭氏安靜下來。

    這些人被容蘇明攔在了屋門口,她朝老梁管事搖了搖頭,神色竟也有一絲不可察覺的哀傷,更多的情緒像是憐憫,但她站在那里,態度卻分明像個事不關己的旁觀者。

    二舅母早已被這樣突然發瘋的大姑姐嚇得不輕,她心驚膽戰地跳過去拉扯扔坐在蘭氏對面的自己的男人,低聲疊聲催促道:“走啊快走啊,犯瘋病的人搞不好是會殺人的呦,老蘭你起來咱們上蘇明后面躲一躲,老蘭你起來呀!!”

    容蘇明把花春想往自己身后拉了拉,雖然還沒來得及給二舅父說母親的病情,但自蘭氏確診瘋病至今,她每每犯病都從未曾做過傷人之舉,發病最狠的那次,蘭氏也沒有主動去傷害別人,而是自己一個勁以頭撞墻,倒是眾人在阻攔她的時候七手八腳,混亂之中自己人誤傷了自己人,消息傳開,就成了蘭氏發瘋病險些殺死家中下人。

    二舅母該是打聽到了這種消息,所以才會一個勁想拉二舅父走。

    二舅父終于起身,卻是輕輕推開夫人的手,泰然來到蘭氏跟前。

    他扶著茶幾有些吃力地半蹲在了阿姊面前,二舅母想要去拉自己男人,但顯然她害怕犯瘋病的大姑姐突然對她動手,一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踟躕在了原地。

    花春想細心,及時給二舅母遞上臺階,過去把人半拉半扶來了有家丁護衛的屋門口。

    二舅母拉著花春想的手,身子和聲音都微微發著抖:“病的這般厲害,真真是嚇死我了......”

    日子雖已出了正月,但夜里還是既寒且冷,因蘭氏得的瘋病,下人怕她自傷,屋子里不僅沒放置取暖用的炭盆,甚至連火道都沒敢燒,隨著夜色越來越深,屋里冷得人說話時都能吐出白霧來。

    二舅父嘆了口氣,聽不出里面包含的情緒,他看著阿姊,問道:“現在,你還認識我么?”

    面對突然蹲到自己跟前的男人,原本盤坐在椅子里的蘭氏像只受到驚嚇的兔子般把自己往椅子里縮,瑟瑟發抖,有些渾濁的目光里滿是戒備與提防。

    她聞言搖了搖頭,嘶吼到破音的聲音分明像破鑼爛鼓,腔調里竟卻是帶了幾分小女兒家特有的嬌憨:“我不認識你呀,雖然你長的像我阿爺,但我阿爺沒你這樣的胡子,我大爺有胡子,你認識我阿爺和大爺嗎?”

    這樣的場面,分明滑稽到不能加復,在場的人心里卻是那樣的沉重。

    “你多大了?”二舅父輕聲問,溫柔得像是在哄自己的孩子。

    卻也只有二舅母知道,她男人從不曾對自己的幾個孩子有過這樣溫柔和藹的時候,她只記得當年大姑姐蘭氏徹底與娘家決裂前,在家里和家人吵的那一架再不能更厲害,凡是能互相傷害的話姐弟兩個統統罵了個遍,從此后是生是死互不打聽,那一年,那一架,傷得人真深啊。

    她以為那就是姐弟兩個死生不見的斷絕了,沒成想得知蘭氏瘋了后,姐弟兩個之間還會有今日這一幕。

    面對眼前這個面帶疲憊的中年男人,蘭氏還是有些怯怯的,她快速掃了一眼聚在門口的一幫人,輕聲道:“我已經十五歲了,伯伯?!?/br>
    說州和歆陽雖同屬江北,共飲碧林江水,但兩地方言還是有一定差別的,蘭氏的神識大概回到了十五歲時候,出口的話自然也是似吳儂軟語般溫軟纏綿的說州話,容蘇明聽得懂,二舅父夫婦聽得懂,但花春想和老梁管事他們辨聽起來卻有些費勁。

    十五歲,蘭氏十五歲的時候家里已經開始給她說親了。

    “知道歆陽容家么?”二舅父問。

    蘭氏乖乖巧巧地點頭,甚至還帶了那么絲絲縷縷的嬌羞,那瞬間,她的眉眼和容蘇明真的很像:“知道的,阿爺還想把我說給他家長房呢?!?/br>
    二舅父扭過頭來深深看一眼容蘇明,繼續問蘭氏道:“但我聽說容家長房不僅比你年紀大幾歲,而且就要入軍去邊境當兵了,這一走,生死難料。”

    “我不怕,”躲在椅子里的蘭氏直了直腰桿,揚起下巴倔強道:“我喜歡那個男人,我愿意等他,他若衣錦還鄉,我為他生兒育女,他若魂歸故里,我就為他立冢修碑......”

    生兒育女,立冢修碑。

    不知是哪句話、哪個字觸動了蘭氏不為人知的心結與魔障,她又嗤嗤地低笑起來,突然就伸手搡了半蹲在面前的二舅父一把,直接把人推得向后仰倒在地,二舅母見狀,推開花春想就沖了過去。

    容蘇明及時扶住被二舅母推了個趔趄的花春想,蘭氏忽然變得陰騭起來,她頷首,翻起眼睛看坐在地上的弟弟,以及沖過來邊拉蘭建邦起身、邊沖她嚷罵的弟媳。

    “?。 碧m氏將碎發別到耳后,目光像淬了毒:“我想起來了,就是你們這對jian夫yin/婦害死我兒子的,他已經在我肚子里成型了最后卻沒了,是你們害死他的!我撞見你們倆偷情,你們怕我說出去,所以想讓我永遠閉嘴,蘭建邦,曉彩蘭,你們這對jian夫yin/婦,你們不得好死......”

    蘭氏終于又開始發瘋。

    她嚷嚷著,用盡全力把自己的腦袋往紅木椅子的扶手上撞,老梁管事帶著人一擁而上,三兩下將人捆綁好困到臥榻上,強行灌了藥就讓蘭氏安靜睡下了。

    二舅父名叫蘭建邦,而曉彩蘭,就是蘭氏三弟的亡妻曉氏。

    蘭氏生在說州,十五歲嫁來歆陽,至今五十歲整,除了方才突然說了兩句說州方言,她推倒蘭建邦后說的還都是帶著歆陽口音的官話,沒人聽不懂。

    花春想已經把蘭氏和她娘家兩位弟弟之間的事情猜了個大概,但她選擇的是閉口不提,只要容蘇明不主動和她說起,那她就全當不知。

    二舅母和二舅父終于互相攙扶著走了過來,容蘇明和花春想將人扶到院子里的明堂。

    “你阿娘方才說的那些話,你也都聽見了罷?!倍烁付酥璞K的手微微顫抖著,茶盞里的清水漾出圈圈水紋,“蘭家不曾害她,甚至你們容家也不曾對不起她,她的話幾句真幾句假,我想你當有分辨?!?/br>
    容蘇明點了下頭,眼眸半垂,周身氣場溫和卻也清冷,叫人捉摸不透她真正的情緒,她心想,該來的還是要來了。

    頓了頓,她道:“說州的豐豫分號近期只是縮減生意,不會撂挑子不管合作伙伴的死活,畢竟總鋪這邊之前在全力以赴爭既陽的生意,想來過了這陣子,說州豐豫情況就會有所回轉,舅父您和蘭箬他們因此而耽誤下的那些生意,也都會漸漸再興起來,熬過這一時就好?!?/br>
    二舅父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說不清到底是被剛才蘭氏瘋說的那些話給嚇的,還是被容蘇明這樣直白的話給懟的。

    他哆嗦著手喝下一大口熱水,咕咚咽了下去,道:“蘇、蘇明吶,二舅父沒有這個意思,我此番也的確是來探望你阿娘的,你......”

    “我知道,您想說我都知道,”容蘇明打斷二舅父蒼白無力的解釋,重重掐了把自己的眉心,眼部輪廓在昏暗的燈光下更比平時顯得立體,甚至使她的面部表情看起來帶了幾分攻擊、不近人情的味道,“牽連這種事不會出現,您與蒼州范氏的生意往來我更無緣置喙,您若是打聽到了豐豫接下來的動作,也請您幫外甥保密一二?!?/br>
    “那你簇meimei的事情呢?”從頭到尾都只關心女兒婚事的二舅母突然開腔,她怕自己在不說話,蘭建邦這個窩囊廢就真的對此事閉口不提:“我們想讓你幫忙在歆陽給她找戶好人家,屆時有你在這邊照看著,諒也沒人敢欺負她?!?/br>
    容蘇明和花春想對視一眼,道:“做生意我行,說親尋媒這種事,您就給春香說罷,她比我......”

    “我不要嫁給別人!”被留在前廳的蘭簇不知何時過來的,一下子推門進來,斬釘截鐵打斷容蘇明的話,隔著從半間屋子的距離,目光灼灼地看著坐在花春想身邊的皂袍之人,道:“你知道的,我自幼的夢想就是......”

    “蘭簇,”容蘇明打斷這丫頭,音容平靜道:“那時候大概因為你還太小,所以很多事情都已經不記得了,比如我給你換尿布時候你尿我滿手,又比如,你貪玩摔壞了你大jiejie書桌上的琉璃鎮紙,讓你被你大jiejie狠狠打了一頓,這些你都記得么?”

    滿腔情緒翻涌的蘭簇沒想到容蘇明會突然說出這些話來,小丫頭一時覺得有些羞,一時又覺得有些不解,老實地搖頭道:“我早就已經不記得了,你說這些作甚?”

    容蘇明道:“所以你更也不知道,因為你尿了我滿手,所以叫我代她照看你的你三jiejie,為了賠償我而把她最最喜歡的那套彩繪小書送給了我,而她還因失去心愛之物躲起來哭了好久。

    你更也不知道,那時你大jiejie在打過你之后,自己捧著琉璃鎮紙去向你祖父請罪,最后被你祖父懲在影壁墻下面壁思過整日,因為那鎮紙只是她從你祖父那里借來賞玩的?!?/br>
    說罷,容蘇明長長嘆了口氣,道:“蘭簇,你長大了,該知道你每一次任性闖禍的背后,有多少人在盡心盡力為你兜底善后了?!?/br>
    “我......”蘭簇狠狠地頓了頓,腦子里也不知道都想起了些什么,俄而像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浮木般,兩手握拳,眼睛發亮道:“是你教我的,你教給我,若我想要什么的時候,絕不能單靠好好表現以期望別人把東西送給你,你教給我要去爭去搶的!你都能白手起家爭下一個偌大的豐豫商號來,我為什么不能和別人爭你?!”

    二舅父和二舅母已經被自己小女兒的這些話驚得呆在了原地,花春想細細品了品蘭簇最后的那幾句話,腦子里忽然一道白光閃過,她錯愕地扭過臉來看身邊的容蘇明。

    大概是她現在所有的心思都清清楚楚寫在了臉上罷,容蘇明只一眼就讀懂了她的眼神,并朝她輕輕點了點頭,拉住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即使明堂里燈火昏暗,蘭簇還是眼尖地看見了容蘇明握住花春想的手這樣的小動作。

    她指著兩人拉在一起的手,臉上表情也不知是要哭還是要笑,尾音微微有些顫抖:“我就是不想看到這種場景,容昭,你為什么就不愿意回頭看看我呢?我就這么比不上這個女人嗎?”

    “混賬東西!”伴隨著瓷器砸碎的清脆聲音,二舅父的吼罵響徹屋宇:“我怎么生養了你這么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聽聽你說的叫人話嗎?!”

    二舅父還在痛聲斥罵,二舅母的哭慘聲接連響起,一時好不熱鬧:“我可憐的簇兒啊你怎么就這般的執迷不悟吶,這不是你的東西你,你老想著也沒用啊,我的簇兒啊......”

    二舅父情急之下已經飆出了說州方言,二舅母的哭訴卻是清清楚楚的官話,而容蘇明本身聽得懂也會講說州話,可知二舅母的那些話是說給誰聽的,這種混亂情況下,花春想就算再不想說話,她終究也得開開口表表態才行。

    可還未等她張嘴,容蘇明就打斷了所有人的大戲——這人高聲喊了守在外面的車夫扎實進來,扎實捧著一個黑色見方的木盒子,放到二舅父夫婦面前后就又退了出去。

    二舅父呼哧呼哧喘著粗氣,朝盒子抬了抬下巴,問道:“這是何意?”

    容蘇明歪頭看著眼前的一家三口,略顯沙啞的聲音中難掩疲憊,“您打開看看就知道了?!?/br>
    二舅父疑惑,但下意識地看了眼妻女,這才依言將盒子打開,然后隨意抽出一卷書紙,就近油燈打開看。

    隨著字跡入目,拿著卷紙的手越來越抖越來越抖,怒氣未消的二舅父嘩一聲把寫滿字的書紙揉成一團,起身過來一腳就將走過來想要看書紙內容的女兒蘭簇踹得飛跌出去。

    在二舅母高亢嘹亮的驚呼聲中,摔出去的蘭簇眼前發黑,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重重的拳腳就已經實實在在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二舅父已經氣得失去了理智,拳腳重得恨不得把蘭簇這個不爭氣的混賬東西當場打死才好,就連撲過去阻攔的二舅母都被二舅父一把胡掄到了一旁,堪堪摔倒在地。

    這樣熱鬧喧鬧的場面,這樣觸目驚心的事件,花春想都暫時性愣了片刻,反應過來后她立馬扯容蘇明胳膊,“叫人,叫人進來攔一攔啊!扎實!扎實唔......”

    容蘇明捂住她的嘴,一把將人重新拉回凳子上坐著,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管。

    花春想打眼看過來,只見近在咫尺的人嘴角噙了淡淡的冷笑,斜飛出眼角的羽睫輕輕眨動,昏黃燈光順著烏黑且長的眼睫一路滑落,在眼角投下抹似有若無的陰影,里面藏著波浪滔天般的譏諷與嘲笑。

    “虎毒不食子”幾個字就這么突然出現在了花春想的腦子里。對啊,虎毒尚且不食子,可人發起狠來確然比萬獸之王不知狠辣多少倍!

    想要開口的花春想又一次被容蘇明暗暗用力拉住了手腕,然而就在這二人一聲不吭的暗地較量中,二舅父已經停止了對女兒的拳腳相加,二舅母痛哭著撲過去查看小女兒的情況,二舅父喘著粗氣叉腰站在了一旁。

    “你說,蘇明,蘇明你說,”二舅父大口喘著氣,指著蜷縮成一團并被二舅母抱進懷里的蘭簇,斷斷續續道:“你說怎么處理,耽為這么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毀了你我舅甥關系,不值當,你說如何處理,除去家譜還是趕出家門,送去報官我都,都沒意見!”

    二舅母聽了男人的話后如遭雷劈,顫抖著沾染了鮮血的手指向二舅父,哆嗦良久終于哭罵出聲音來:“你這個遭天殺的人呦,你怎么能這么狠心吶!你這是要咱們女兒死啊,你這是要了我的命啊,你會遭報應的,老天爺呦,我的命怎么就這么苦啊......”

    “你給我閉嘴!這兒沒有你說話的份兒!”二舅父呵斥二舅母,聲色俱厲,似乎真的要大義凜然地把觸犯了大晉律法的女兒交出去,也算為自己清理門戶了。

    二舅母哭得更兇狠了。

    就在這么個情景下,蘭簇艱難地從母親懷里抬起頭,滿臉是血地看向錯愕不已的花春想,嘴角勾起笑容,露出森白牙齒,喉嚨里似帶了血:“花氏,你看見容昭的手段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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