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蘇醒的惡靈】

    克洛諾斯徹底消失之后，圣域上方的天空所籠罩的陰影漸漸散去，黃道十二宮的戰斗也有了最終的結果，四位泰坦神重新被封印回冥府的深淵之中，八位巨靈戰死消失，十二宮的黃金圣斗士在這一場惡戰中也是力氣殆盡，傷痕累累。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大家都還活著。

    “沙加。”在得到圣域被泰坦神入侵立刻趕回圣域的穆，在戰斗結束后找到沙加準備和他辭行。他有些事情想和沙加說，相信沙加也應該會明白他的意思。

    “穆，要回去了嗎？”因為御敵，戰力全開的沙加睜開了眼睛，此刻他看著穆，冰藍色的眼睛里有一絲暖意。

    “嗯。你感覺到了沒有，女神廣場那里的力量。”穆不想多說，他能感覺撒加為了守護圣域幾乎粉身碎骨，一方面感慨不愧是遠古的神王，確實可怕，一方面也驚嘆撒加戰力全開竟然恐怖到這種程度，當年大家稱贊他的話語，確實名副其實。但是，讓他覺得擔憂且不解的，是一股他從未感覺過的力量。

    “嗯。非常的古老卻異常純凈，我沒有見過這種力量。”沙加淡淡的說。他成佛后累次轉生，早已經看萬物眾生無感了，即使有也是憐憫居多，但那種力量卻讓他莫名的會產生孺慕和依戀之感，確實他沒見過，至少現世沒見過。

    “應該不是敵人。”穆很少不經考證就說出結論，但這次感覺來的完全不講道理，他也不再去糾結，開始和沙加說另一樁擔憂，“這次的事情我不相信冥界沒有插手，冥王的封印變得更弱，圣域也元氣大傷。雖然撒加是贏了，但是我已經感覺不到他的小宇宙。”

    “他沒死。”沙加看向教皇殿的方向，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但會變成什么樣子，卻不一定。”

    看著沙加這副表情，穆心知沙加心里已經有了計較，那他也該離開了，圣域是贏了不錯，但是各地的上古魔獸可還沒清理干凈呢。

    “蠢貨，醒醒！”被撒加重創而沉睡在陰影里的惡靈，被一聲憤怒的斥責聲驚醒，然后它感覺到黑暗的力量傳輸到它的靈體內，意識立刻恢復了過來。實在是給撒加打怕了，它小心的探查了一下，發現藍撒和黑撒雙雙陷入沉睡中，力量耗盡。“大...大人....”巨大的驚喜簡直讓惡靈不敢置信，這種情況是不是說明它可以徹底控制這個身體了。這個念頭一出現，讓惡靈的雙眼放光，它垂涎這個身體已久，無論是外形，擁有的力量還有地位都是出色至極，這簡直就是天大的幸運！

    “撒加已經沒有意識，以后你就是圣域的教皇。不要壞了我的事，不然...哼哼。”對這樣的結果，刻耳還是很滿意的，雖然黑撒有野心，但是自我意識太強，哪有完全聽自己話的惡靈好用。她本來想趁機徹底的打碎撒加的意識，但是卻有一股非常恐怖的力量圈繞著他的意識，她沒辦法靠近。干脆在那股力量外面加上她的封印，徹底的隔絕撒加對身體的控制。

    這次的戰果巨大，冥界不費一兵一卒就將圣域落入掌握，而且還可以讓冥王提前蘇醒，實在是太痛快了！不知所蹤的雅典娜，被冥界控制的圣域，這一次的圣戰，他們一定可以完成王的心愿，統治大地。刻耳快意的笑聲在冥界回蕩。

    惡靈睜開眼睛，看到教皇殿里華麗而典雅的裝飾，露出貪婪的笑容，真的不容易，在陰影里呆了這么久，終于盼來了夢寐已求的生活。它站起身，非常滿意這副身體的強度，走到鏡子前，看著鏡子里面黑發紅眼的身影，惡靈忍不住仰天大笑。高貴的地位，奢侈的生活，無上的權力，從此都是它的！

    “撒加，你醒了？”身后傳來一個輕柔的聲音，惡靈轉身看過去忍不住眼前一亮，好漂亮的女孩！！

    如流緞般的黑色長發，精致絕倫的五官，烏黑色靈動的眉眼，讓人看了就忍不住心馳神搖，雖然身型不夠豐滿，但不失為一個極品的美人。

    “蠢貨！！”刻耳差點被這個惡靈氣死。“那是撒加的女人，他為這個女人可以爆發出對抗真正神祇的力量！你趕快趁現在撒加意識不清殺了她！！”

    被主子呵斥過后，惡靈的膨脹終于被打消了不少，想起自己數次因為想看清面前的女孩，被撒加的意識碾壓的死去活來，唯一一次得手還殺錯了人，心里不敢再胡思亂想，美人多的是，它沒有必要冒險。還是殺掉干脆！

    惡靈露出微笑：“是啊，我已經沒事了。”它血紅的眼眸看著女孩臉上帶著一絲擔憂向它走過來，右手慢慢攥緊，心里因為馬上可以看到女孩四分五裂的模樣而快意。尤其是一想到撒加知道會怎樣，它就抑制不住心里的狂喜。雖然它也想如果占有了這個女人也不失為一種報復，但是仔細想想，還是死亡來的更加保險。

    呵呵，撒加，看著吧！這就是與我，不，是與冥界作對的下場！

    【兌守約定的沙加】

    惡靈在水墨走的足夠近時，信心滿滿地對著她打出致命的攻擊，但煙塵過后，除了房間的家具被破壞的七零八落，對面的女孩毫發無傷。它驚愕的看著女孩面前那道流光溢彩的水晶之壁，心里驚疑不定，白羊座的穆在附近嗎？！他不是離開圣域了嗎？？

    但情況由不得它多想，女孩的手上拿著一只精致至極的星星造型的吊墜，纖白的右手穿過水晶之壁，將帶著撒加極限小宇宙的吊墜，按在了惡靈的眉心上。

    出乎意料的情況讓惡靈猝不及防，它不明白女孩是怎么看出它的殺意的。但現在的情況卻很危急，它很清楚那個吊墜里有什么！

    “乖女孩，你要做什么？”惡靈勉強鎮定心神，露出溫柔的神色，低聲誘哄。他想不明白這個女孩為何會這樣對撒加，她難道下的了手殺掉撒加嗎？

    “滾出撒加的身體。”水墨墨黑的眼眸里是從未有過的冰冷和憤怒。她剛進來就已經覺得不太對，在他開口之后就完全確定這個“撒加”絕不是撒加。黑撒從不會對她這樣微笑和說話！

    惡靈心里一震，有點惱羞成怒，一個普通的小女人而已，最大的作用就是在男人身下承歡，竟敢如此威脅他！他收起了虛偽的深情，露出不屑且自負的神情，志滿意得的開口：“你敢殺了撒加嗎？他可是你的男人啊！”惡靈滿含惡意的看著面前的女孩，想看到她猶豫哭泣的模樣，哼，據他所知，人類的女人對于自己的愛人總是有著諸多的軟弱。他根本不必擔心她動手！

    不料，抵著他眉心的吊墜開始閃現出耀眼的光芒，眉心像被灼燒一般的疼痛，對面的女孩不僅真的動手了，而且完全沒有一點兒留手，那雙烏黑的眼睛里是完全的堅決，那是真的要殺了面前的男人，沒有一絲猶豫！

    惡靈終于開始慌了，這么近距離的銀河星爆就算是他主子也受不了，他發出凄厲的慘叫：“刻耳大人———救命啊————！！！”

    刻耳真的不想管惡靈，但是這時候也不能不管。不然她多年精心的部署將在今天功虧一簣，只能咬牙切齒的瘋狂將自己的神力輸送給惡靈，巨大的爆裂聲響起，房間整個坍塌掉，即使撒加身上被銀河星爆的巨大威力轟的幾乎傷痕累累，但是有黃金圣衣保護再加上她的神力，刻耳非常艱難的保住了惡靈。唯一讓她心生僥幸的就是這樣大的威力那個女孩應該粉身碎骨了！真是無情的女人，說殺就殺，完全不顧那是她愛人的身體，比她這個冥界女神還心狠。

    煙塵散去之后，惡靈嘴里咒罵著站起身，房間已經灰飛煙滅，整個教皇殿因有遠古時代神力的結界保護，所以還保持著原狀。除此之外，還有教皇的檔案室兼書房因為加了更加強的禁制，在這場爆炸中仍然完整無缺。其他的墻壁和房間全部轟塌了，真是恐怖的威力。

    突然，惡靈的眼瞳縮起，面前身著黃金圣衣站在廢墟里看著他的是....處女座的黃金圣斗士，沙加。他冰藍色的眼睛淡漠的看著惡靈血紅色的眼睛，慢慢開口：“撒加，我來兌現我的承諾。”語畢，沙加淡金色的長發在猛烈提升的小宇宙的鼓動下瘋狂的飛舞起來，眉心的朱砂殷紅似血，處女座圣斗士的“天魔降服”已經對著惡靈呼嘯而至。惡靈尚未準備好直接被這記攻擊打得倒飛出去，心里別提多惱火了。它知道自己想坐穩教皇之位今天就是關鍵，要是它不能度過這次的危機，那屬于教皇的權利榮耀永遠與它無關。這樣想之后，它打起精神，也開始用撒加的身體提升小宇宙狠狠的和沙加對撞在一起！

    吊墜里銀河星爆的巨大力量爆發開時，水墨隨即放出兩道水晶之壁防御，再加上沙加及時趕到，所以她沒有受傷，看著“撒加”也沒怎么受傷她更加確定果然有邪惡的力量在對撒加虎視眈眈。她的眼眸被憤怒的怒火燒灼的幾乎呈現透明色，身上的氣息開始有了一絲不穩，正在這時候，她感覺到她手里的星星吊墜傳來一個熟悉的呼喚，呼喚帶著一絲猶疑：“水墨？？！！”水墨一怔，趕緊將吊墜捧起來，心臟禁不住揪緊，這個聲音，這個感覺....她顫抖著輕喚：“加隆....加隆哥哥....”

    遠在海界的加隆又一次感覺到月亮吊墜里傳來的波動，他迅速離開海界站在海岸邊嘗試著感應水墨的位置，到底怎么回事？她怎么又用到撒加的絕對守護了？？！哥哥在搞什么！！怎么會又讓她遇到危險！！他也有點疑惑，這次的波動怎么會連著穿過圣域和海界的雙重結界讓他感應到？但是擔憂讓他無暇多想，下意識的對著吊墜呼喚，讓他幾乎驚掉下巴的是水墨的回應。太不思議了，這是怎么回事？？

    但是，水墨下面的話讓他更加吃驚，“加隆哥哥，把你的小宇宙通過吊墜傳給我，我有用！！”加隆立刻提升小宇宙，向吊墜里源源不斷地將自己的小宇宙毫無保留的傳遞了過去，他才不管水墨要拿他的小宇宙做什么，只恨自己不能立刻出現幫助她面對危險。

    惡靈利用撒加的身體和沙加的激戰異常激烈，它身后還有刻耳的支持，所以沙加感到從未遭遇過的壓力，戰局僵持，誰都奈何不了誰。處于酣戰中的惡靈，滿心都是眼前的敵人，這個圣斗士也太難對付了，雖然他一時半會兒殺不了自己，但是自己也完全拿他沒辦法。即使有主子支持自己，也堪堪只能和沙加持平。

    沒人注意到在他們不遠處的水墨已經被一股金色的小宇宙包裹住，那道小宇宙異常強大，將水墨黑色的眼瞳都染成了金黃色，她看向惡靈的方向....看到了，撒加身體里那個靈體，還有它身后牽引著靈體的隱隱約約的身影，就是這兩個東西讓撒加當年痛苦不堪，甚至這些年不能見她嗎？！！

    水墨抬起手，金色的光芒中帶著一絲星光的閃耀，從惡靈的身后擊中了它的后腦，攻擊的光線從它的后腦穿過，再從眉心穿出，惡靈頓時動彈不得，無法再cao縱撒加的身體，癱坐在地。這正是撒加的精神控制招式——幻朧魔皇拳，但是在覺醒了修正者部分能力的水墨力量的加強下，即使是刻耳也無法再從冥界控制撒加的身體。

    沙加看向籠罩在金色小宇宙里面的水墨，冰藍色的眼睛帶著一絲了悟，穆和他感覺到的那股古老的氣息，難道是....水墨嗎？？可是在她身上現在完全感覺不出來，圍繞著她的小宇宙既熟悉又陌生，除了他和穆，到底是誰可以這樣毫不保留的將小宇宙傳給水墨使用？甚至小宇宙的威力幾乎能和撒加持平了！

    水墨向倒伏于地的撒加走過去，柔軟的黑發在強大的小宇宙能量作用下不住的在她身后翻滾，一反素日里無害的模樣，看起來有種詭異的恐怖感。在撒加身邊半蹲下，水墨伸出手覆蓋在撒加的眉心，泛著金色光芒的眼眸看的更清晰，扭曲的靈體被她剛剛釋放的力量牢牢的束縛著試圖逃出來，有一道黑色的絲狀光線牽在它身上，泛著陰冷的光芒，而且那道光線還在起伏不定，伺機而動。水墨冷哼一聲，那道光線應聲而斷，遠在冥界的刻耳悶哼一聲，吐出一口烏金色的神血，心里驚疑不定。到底什么什么回事，截止剛剛為止還很順利啊！那個女孩到底是什么人！她和惡靈之間的聯系被徹底切斷了，刻耳狠狠的錘擊向地面幾乎氣到再吐一口血。多年的精心部署，想不到在快要看到勝利的時候功虧一簣！！可惡至極！！

    【加隆哥哥】

    惡靈知道自己已經大勢已去，從它和主子的聯系被神秘的力量徹底切斷之后，它就知道自己只能任人宰割了，索性也不再掙扎。

    在克洛諾斯力量的輻射下，水墨作為修正者的力量覺醒了其中的一部分。“靈魂通道”，可以看到身體下的靈魂，也可以將力量作用于靈魂，而且，她的力量無視結界，這也是為什么突然間加隆可以隔著海界與圣域的雙重結界和水墨聯系上的原因。但除此之外，大部分的力量還在沉睡中，克洛諾斯最后給水墨注入的覺醒的種子則是喚醒力量的關鍵。只可惜不管是撒加還是水墨，誰也不記得那時候的事情了。

    水墨取下撒加胸前的太陽吊墜，將惡靈從撒加的靈魂里拖出來，摁進吊墜，然后開始拷問它，只要回答慢了就是一道靈魂的光鞭抽過去，讓惡靈吃盡了苦頭。但比起它敘述的所有的事情，這些苦頭只能作為水墨憤怒之下收的利息，她知道所有的事情還沒有徹底的滅了惡靈，已經對它十分的寬厚！她不會忘了那道聯系惡靈的黑色光線，那才是她真正的仇人，惡靈現在留著它的小命，只是為了將來有一天撒加面對眾人的審判時，它要作為污點證人給撒加洗脫罪名的！水墨幾乎氣到吐血，非常想摁死惡靈，但是想想撒加，還是忍住了！一邊的沙加安安靜靜的作為觀眾把所有的秘辛聽了個過癮，然后他看著水墨，難得的露出一個真正的笑容，那一瞬間真有百花齊放的效果，漂亮的閃瞎了水墨的眼睛。

    水墨扶住額頭默默的吐槽，我去哦，難怪沙加總是面無表情，他要是經常這樣笑一笑，圣域估計會被他的粉絲擠爆吧。吐槽歸吐槽，水墨還是非常感激沙加的及時趕到，不然這一切還不能這樣順利。默默的把手里的太陽吊墜給沙加，水墨覺得這是惡靈最合適的去處，那樣邪惡的東西，還是好好的由佛陀轉世教它感悟吧！哼！

    沙加靜靜地看著水墨，那片浩瀚的星空似乎變得更加的凝實，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水墨對他不設防的緣故，原本他只要一窺探就會忍不住吐血的威壓消失了很多，盡管他仍然會忍不住毛骨悚然，但是那片星空已經對他十分和善了。

    一聲低喚打破了這里的安靜，水墨不敢置信地抬頭，下意識的搗住口鼻，海藍色的長發，海藍色的眼睛，和撒加神似的五官身形——加隆！她完全克制不住的站起身來向那個熟悉的身影撲抱過去，幾乎是跳進了他的懷里，水墨緊緊的摟住加隆的脖頸，哇的一聲號啕大哭！之前壓抑著的憤怒，對撒加的心痛，對自己無能為力的無奈還有這些年對加隆的牽掛，化作驚天動地的眼淚，幾乎哭聾了加隆的耳朵。

    沙加想了想，收好吊墜默默的離開了，雖然加隆對撒加來說有可能是勁敵，但是此時對于水墨而言，卻再沒有比加隆更適合安慰她的人。在水墨大哭的那一瞬，沙加也覺得心頭一松，他真擔心水墨壓抑出毛病來，現在加隆出現太恰到好處了！

    沒想到多年后的相見是這樣的，加隆又好笑又覺得鼻酸，水墨全然的信任和依賴讓他心里軟軟的，也覺得心疼，如果他能早點找到她該多好。聽著她語無倫次的叫他“加隆哥哥”，哭訴她的委屈和牽掛，加隆只能抱緊她不停的輕輕拍她的后背，怕她哭噎著。

    過了許久，水墨才止住了哭聲，當然加隆的那件衣服也徹底的報廢了。加隆無奈的嘆氣，為了見水墨，他還特地打扮了一下，結果水墨根本看不到嘛！臉上有點發燒，想想這些年水墨似乎也沒什么改變，他長得好不好看，穿的帥不帥估計在她眼里沒有任何不同，唉！反正她眼里只有撒加不是么！真是不甘心。干脆將自己的外衣脫掉，省的水墨一無所覺之下磨蹭上她自己的鼻涕眼淚，既然衣服已經報廢了，加隆也不介意把它當成手帕，他手勁有點重的將水墨糊的一點都不漂亮的小臉擦干凈，順手把衣服扔在一邊，輕輕拍了拍她的頭。

    總算緩過氣來的水墨看著加隆那件慘不忍睹的外套，后知后覺的尷尬彌漫開，哎，她在加隆哥哥的面前還真的是一如既往的沒有形象啊！

    看著不遠處被打理整齊的撒加睡在臨時從書房拖出來的軟榻上，加隆忍不住無言。當年撒加竟然是真的被人控制了嗎？！心里很復雜，又感到很悲傷。如果不是自己當年說的那些話，以撒加的意志怎么會被輕易控制住，他曾經的年少沖動，毀了多少東西。

    “加隆...哥哥，你當年到底去哪里了？我好擔心你啊！”也管不上周邊環境的狼藉，水墨問出她盤亙在心里數十年的問題。問撒加只會告訴她加隆平安無事，其他撒加一個字都不肯說，真討厭。

    加隆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毫無保留的告訴了水墨當年的事情，包括自己現在在海界的情況。這個世界上，如果對水墨都不能放下防備，他加隆還能對誰說心里話呢。

    “撒加真過分！！”水墨氣鼓鼓地說，難怪當時撒加的神情怪怪的。如果當時她知道加隆在巖牢里九死一生，估計撒潑打滾手段使盡也一定會把加隆放出來的。

    “算了水墨，當年我也有錯，如果不是我口是心非挑唆撒加，說不定也不會有那么多事情發生了。”加隆看著軟榻上的撒加輕嘆，“我和哥哥，估計是沒辦法好好說上一句話了。反正不管什么事情，最后都能吵起來。”

    水墨不置可否的聳肩，這個她信。兩個那么高傲的人，互相說一句溫情的對話簡直就像要他們的命一樣，親人之間反而更要面子，這讓她真的難以理解。

    “如今惡靈已經不在，撒加也應該沒事了。”加隆攬著水墨纖細的肩膀興致勃勃地邀請，“怎樣，要不要跟我去亞特蘭蒂斯？海底的巨大城市哦，非常的好看。在那里我保證你安全的不得了，肯定沒人敢欺負你啊！”

    “不行。”水墨還沒有回答，一道低沉的聲音突兀地插進了他們的對話，加隆和水墨雙雙向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高大的身形靠坐在軟榻上，黑色的長發，黑色的眼瞳，嘴角一絲邪魅的笑意——黑撒竟然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