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曉月GL_分節閱讀_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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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情感迷霧 回到家,洗漱完畢,記得很久沒為花澆水,便提壺裝水澆花,這才發現花已經沒有幾朵,全凋謝了。這么熱的天,她又忽略了它們,也別怪它們離她而去。她撿拾起一朵落在地上的干花,聞了聞,淡淡的清香仍在。這清香著意提醒她,它曾經嬌媚過,鮮嫩過。林曉月頗有些憐惜地看著它,想表達自己的一點歉意。她的確不是一個好主人。 澆完花,她就坐在花花草草中間的陽臺椅上看的小說《圍城》。這本書,她看過很多遍。每次都留有空白,等下次看時再彌補。書生之間的浪漫,很吸引人,縱使是處在迷惘期,只要有一點愛的點撥,那浪漫也就會透過重重心霧散溢開來。婚姻卻并不是全憑浪漫就可以維持的。她讀書不太專心,常常分神。看會兒,想會兒,看得少,想得多。所以,有時候一本書她都要作許多次才能看完。看完后,又都忘了。 自從第一次婚姻受過傷害以后,她就感覺自己有點迷迷糊糊的,辦事沒有以前利索和靈活。主要根源在于,她健忘。 此時,看著書的她竟然把剛剛逛過園子的事情給忘了。只記得那條兇狠的狗。她怕狗,天生怕狗。正這樣想著,小區里誰家的狗竟又叫起來,似乎與她的思緒相連。想著狗,狗就叫起來;若是想季暮春,季暮春就回家來,那該多好。 兩個小時過去,他還沒回來;三個小時過去,他還沒回來;四個小時過去,他還沒回來。此時,已接過晚上十二點。李璐也沒回來。 她不知道季暮春到底要辦什么事情,居然會去這么久。她不想打電話。打過去,若讓與他在一起的那些朋友知道,是她打電話。他們就會嘲笑她,說她當老師的有暑假,一趁有空就想老公。千錯萬錯,都是職業選擇的錯。選擇一行正經職業,就要面臨許多情感道德的考驗。就連正常的需求,都會遭致別人詬病。她已經忍受了太多,她已經忍耐了太久。作為一個正常女人,一個與老公長期分居的還不算太老的女人,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任由寂寞吞噬。寂寞吞噬了她的血rou和青春,吐出來的骨頭,卻想復活,那真的是妄想。 聰明的男人是不會讓別人來欺負自己的老婆的,就算是最好的朋友也不行。但是,季暮春不聰明。不聰明的男人不代表不狡猾,不聰明的男人不代表不花心。他在外面花不花心,誰知道呢? 有人敲門,開門一看,是李璐。李璐一進門,就大喊累。她直奔臥室放下東西,然后就進入洗手間稀里嘩啦地忙碌起來。忙碌完畢,鉆進房里,應該是睡了。 林曉月此時最羨慕的就是李璐,二十七八歲卻不結婚,不結婚卻也并不寂寞。她有父母寵著,有各式朋友交往著,有男朋友惦記著。除了一張婚紙,她該有的都有了。這房子雖然不是她的,但林曉月從來不給她把她當外人的感覺。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林曉月從李璐身上看到了女人的另一種活去。她灑脫,自由,從不多愁善感,來如一陣風,去如一片云。最主要的是,她還能睡得好。 每個女人心中都有一頭怪獸。它們能好好地困在心里,出不來,那全都因為女人被道德與理智束縛著。 李璐似乎是那種把怪獸放養著的人。給予怪獸自由,也就是給予自己自由。此時,玩了一天的她,已經熟睡過去。只有她林曉月還在苦等著,那個叫作丈夫的男人,心思焦慮,雖然疲累過度,卻毫無睡意。 可畢竟是生理期,身體倦怠,支撐不住的她終究蜷在沙發上迷迷糊糊地打起盹來。中間她醒過幾次,都沒發現季暮春回家來。 李璐起來上廁所,打著呵欠對躺在沙發上的林曉月道:“姐,去床上睡吧,你這樣蜷著容易腰疼。”林曉月想想也是,便走到臥室。剛躺床上,就聽到手機鈴響。是季暮春打來的。她以為,他會說他已經到了樓下。但是,他沒有。他說的是,因為廠里有事,領導催他,他已經坐在回廠的火車上,就快要到廠里了。 林曉月的心冰冷到極點,手腳發顫,不知如何是好。 她想和季暮春吵起來,才發現自己連吵的力氣也沒有了。悲傷過度的人,容易疲勞。林曉月想著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陷入昏睡。 她做了一夜的夢,夢見季暮春走在森林里,一直朝里走。她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她朝他喊,他也不理,不回頭。她叫得嗓子啞了,哭了,歇斯底里,他也無動于衷,好像他們之間隔著千萬層隔音玻璃一樣。或許,他們根本就不在同一個世界里。忽然,她看見一個女人從森林里走出來,挽了季暮春的手,二人說說笑笑地繼續朝前走。她就這樣,被二人狠狠地甩在了玻璃之外,或者是另一個世界里。她絕望至極,朝二人狂奔而去,卻發現,狂奔的是心,腳怎么也邁不動。傷心,絕望,窒息,令她難受到要死。“啊!”她終于哭出聲來。這一哭把自己哭醒了。 “姐,姐,你怎么啦?”是李璐的聲音。林曉月使勁睜開雙眼,發現李璐正坐在床前,看著她。 “我、我、我好難受啊!”林曉月還在哭。 李璐笑笑道:“姐,沒事了,姐,沒事了!你在做夢吧!醒來就沒事了!” 林曉月看看周圍,道:“是的,我剛才是做夢了。很難受,想醒過來,卻怎么也醒不來!” “我看你一直在哭,叫都叫不醒你!還好,你終于醒來了。” “是啊,我終于醒了!我、我竟然夢見季暮春背叛我了!” 李璐聽她這么一說,臉色微微有些異樣。林曉月卻只顧回憶夢境,沒有注意到她細微的變化。不過,李璐馬上調整過來了,道:“姐,夢境是相反的。”心里卻在想,不是說夢到的是相反的嗎?怎么她做夢就見到真的呢? “我一定是扯灰籠子了。我小時候常扯灰籠子,怎么著也醒不來!”林曉月道。 李璐給她倒了一杯茶,問道:“姐,扯灰籠子是什么意思?” 林曉月喝了口茶道:“扯灰籠子是我們那里的方言,就是說自己做夢時像是被關在灰色的籠子里一樣,怎么扯也扯不開籠子格子,出不來。也可以說是只能見到外面的情景,卻掙脫不出來。” “哦,這個說法倒很形象。” 林曉月很久沒扯灰籠子了,這次扯得這么厲害。聽老輩人講,扯灰籠子是會扯死人的。要是沒人叫醒扯灰籠子里的人,那人就會窒息而死。她再喝一口茶,對李璐道:“一定是你叫醒了我,不然我會扯死去。” 李璐笑笑道:“要是我搬走了,以后誰來叫醒你呢?” 林曉月一聽,忙道:“誰說讓你搬走了?” 李璐道:“我找了男朋友,他說我住這里不方便,要我搬走。” 林曉月聽了,沒有再說話。她想起季暮春不喜歡李璐住這里的話,因此,沒有說要留她。或許,季暮春這樣不喜歡待在家里,與李璐有關哩。本來還有點舍不得她的,這樣一想,竟也無所謂舍不舍得了。 第11章 鳩占鵲巢 過了幾天,立秋了。天氣卻仍是熱。林曉月的身子好了些,出去逛了一天街。回到家里,李璐已經清理好了行李。她要搬家。林曉月要關她一程,她也說不用,說有朋友來幫她。李璐給了林曉月四個月房租,林曉月收下了。至于伙食費及其它費用,李璐沒給,林曉月也沒提。其實,李璐在家里所消耗的,遠比房租多。 李璐搬走后,林曉月覺得這房子一下子又變空了。好在沒過多久,開學季到了。林曉月又開始忙工作的事情。季暮春已經一個月沒有回家了,林曉月偶爾會接到他的電話,那頭也是懶懶的口吻。有時候,林曉月下班回到家里,總覺得家里有季暮春回來過的痕跡,卻又找不到具體的表征。有時候,她甚至覺得李璐也來過家里,她甚至聞到了李璐的香水味。可是,也找不到具體的表征。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幻想癥。 她躺在床上,想起李璐住在這里時的情景,竟有點想她了。她打她的電話,竟變成空號。是啊,年輕人常更換號碼是很正常的。于是,她只好通過微信聯系她,她發了信息,她也不回。她才發現,她發的朋友圈,她也好久沒點贊了。 寂寞的林曉月只好又發了一條朋友圈,表達對李璐的想念。她朋友圈所用的照片就是家里的臺燈照片,是現時照的。 另一邊的李璐,此時正躺在季暮春的懷里,欣賞著林曉月的朋友圈,道:“你陪著我,曉月姐寂寞了呢。”季暮春正在手機上打游戲,道:“她習慣了。”李璐道:“如果我沒有懷上你的孩子,你是不是過去陪她了。”季暮春停下游戲,吻了一下她,道:“陪你,還是陪你。”李璐道:“不公平啊。你和她在一起,那次在陽臺上,采取了避孕措施,和我卻沒采取。”季暮春道:“因為我更愛你一些,因為,你才是我的真老婆。”李璐撒嬌道:“那以后,你再也不要和她做那個了!”季暮春道:“自從碰了你之后,我再也沒碰過她。她比你老那么多,你就別吃醋了。”李璐不依不饒,道:“可在我看來,她沒有比我老多少啊!就是不會打扮而已!”季暮春道:“我就喜歡像你這樣會打扮的。”李璐道:“你懂得欣賞算你還有點品位!”接著又道:“暮春,我這房子雖然與你那套房子在同一個小區,但是面積太小,不空敞,我還是想住那套。”季暮春道:“我們白天不是在那邊住嗎?”李璐道:“白天是在那邊,可還是像做賊一樣。”季暮春道:“只要她發朋友圈,我們就知道她何時在何地做什么,撤退起來很方便,哪里就像做賊了?”李璐嘟了嘟嘴巴道:“不嘛,我就喜歡那套房子,住習慣了啊!你想想看,我們初次想愛就是在那里呢,那里有我們最激情浪漫的回憶。不管怎么樣,你得讓曉月姐把那套房子賣了,然后,我們買下來。我想在我們的孩子生下來以前,住進去。” 季暮春想了想,道:“也是哦,孩子生下來,我媽到時要過來帶孩子,我們必須得住大房子。”李璐道:“離婚的事情,你也要抓緊時間辦。曉月姐或許對你沒有感情了,你們離婚也許是很容易的事情。而且,你以她沒給你生孩子為由提起離婚,法院也會很支持的。”季暮春道:“離婚這事,我遲早會提,只是,千萬別讓她發現我們倆的事情,不然,法院會判我凈身出戶的。”李璐道:“我們這么謹慎,她怎么會知道?雖然住在同一個小區,你住我這里這么久,她都不知道。對吧?”季暮春點點頭道:“這要感謝她的好習慣。”李璐看著林曉月發的朋友圈道:“是啊,感謝她常常發朋友圈,給我們報告行蹤哦。想起來,她也確實蠻寂寞,工作單調,圈子小,又很宅。”季暮春陷入短暫沉思,道:“人誰不寂寞啊?” 李璐道:“我就不寂寞,現在有你陪著我,還有孩子。”于是,兩人恩愛地抱在一起,親親熱熱。 林曉月此時正站在陽臺上蒔弄花草。她哪里知道,她所掛念的老公就住在同一個小區,與她所想念的朋友同居在一起,兩人還有了孩子。也難怪,小區那么大。林曉月的房子處于小區的最北邊,李璐租住的房子位于小區的最南邊。東南西北各有門,林曉月從來就沒走過南門。更何況,她怕狗,住南邊的人都喜歡養狗。她散步也很少去那里。 過了一周。那天,不是周末。林曉月學校被安排為某類考試的考點,她也沒有監考安排,因此,她理所應當地沒去上班,就呆在家里。但是,她早上的朋友圈還是用辦公室的那株蘭花做圖片,并寫上:新的一天開始了,早安! 發完朋友圈,她又返回房間睡覺。由于臥室朝北,沒有陽光。她一時興起,竟然跑去李璐原來住的那間房睡。當然,她有隨手關門的習慣。關上門,她才睡得安穩。 不知睡了多久,她被一陣說話聲吵醒。她正奇怪,卻聽見熟悉的男女聲音傳來,直刺耳鼓。她聽出來,男的是季暮春,女的是李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