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毒入心_分節閱讀_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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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未有人這樣對他,容華心中覺得很溫暖,說不出的動容,他情難自禁地抱住辛沐,柔聲道:“我以后不再騙你,我會對你好,我陪著你,你別難過,我舍不得你傷心。” 這一刻的容華并不是在撒謊,他是真的不想看辛沐傷心,也是真的對辛沐不一樣了,但他并未察覺,也并未想得太多,他只以為,他是被辛沐感動了。 容華抱著辛沐,隨口就可以撿出許多好聽的話來說給辛沐聽,可他未曾仔細想,那些虛情假意的甜言蜜語,并不是辛沐想要的。 辛沐淡淡地聽著,始終沒什么表情,容華說了一陣也知道這些話太空泛,說著說著便說不下去,而后,他終于帶著幾分真誠說:“我心里有你。” 辛沐聽到便覺得心中的難過和委屈都土崩瓦解,他只要這一句,便可以繼續撐下去。辛沐抬起受傷的手,回抱住容華,即使眼圈還紅著,卻還是努力揚起嘴角笑了笑。 我心里有你。 只是那分量少得可憐,怕是都難以稱出斤兩來,卻像是緊縛的藤蔓一樣把辛沐給牢牢鎖在其中,無法掙脫。 至真在隔壁房,看著辛沐屋中的燈火,眼眶紅得厲害。 他快要心疼死辛沐了。 若是他早知道容華真正的目的,他無論如何都要阻止辛沐跟著容華回越國公府。如今說什么都晚了,辛沐陷得太深,根本無法抽身。而容華那個負心漢,還知道抽一鞭子再給一顆糖,辛沐這個傻瓜,以后還能怎么辦? * 被辛沐知道容華的真正目的這場風波,很容易就過去了,這事之后的好多天,容華都一直陪著辛沐,還親自給他喂藥,說不出的溫柔。 這樣一點兒甜頭,便讓辛沐樂得像個孩子似的,雖然他一向不會露出太多表情,但能看到凡是容華在,他的眼睛都是亮的。 中秋這夜,容華不便留宿在夕顏小筑,況且容征的病已經好了許多,這難得的節日,兄弟二人自然是應該一塊兒過的。 容華給辛沐說了一聲便回了承志殿,奴婢已經把祭月的香案擺好了,容征坐在院中等著容華,他的精神看上去好了很多,臉上也有了血色,往日那個英武的將軍慢慢回來了。 兄弟二人按照禮儀祭了月,而后便坐在這院中的小亭里喝酒,賞著快要凋謝的荷花。這些年這兩兄弟一直沒有太親近,倆人都有些不習慣,沉默了許久都沒有人開口說話,容征喝了一杯,正想拿起酒壺再倒一杯時,容華總算是出聲了,他攔住容征,說:“應神醫說了,你還病著,須得戒酒,不可喝太多,這一杯便夠。” 容征一向不是個聽得進去勸的人,但好像經歷了那場九死一生的病之后,他整個人都變得柔和了許多,聽著容華的勸說,便對自己的弟弟露出笑容,說:“那好。” 而后容華給他換了個杯子,倒上熱茶。 容征依然嘴角噙著笑,這才說:“中秋就應當是這樣過,和親人在一起才好。” 容華點點頭,并不言語。 容征便繼續說:“這次的病發得嚴重,在病著時,我想了許多,覺得我是老了,為國盡力了這些年,也夠了,想必圣上也應當理解,我已經不能再有所建樹,但你還年輕,是時候讓你代替我成為我大昇邊界的屏障。” 容華當即一驚,問道:“大哥,你這是什么意思?” 容征說:“老疾不能任事,自當請辭。” 第31章 容華立即站起來,說:“大哥,我……” 容華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多說,然后又拍著他的肩膀,讓他坐下來,接著才安撫地說:“我是在問你的意思,不是強迫你。只是我想你心中也當是有建功立業的抱負的,因為我還在這位子上便阻攔了你,若是我們兄弟二人都有功業在身,這越國公府的風頭也實在是太盛。只要我走了,你便可以不再束手束腳。如今繆恩剛剛繼位昭月王,西夷虎視眈眈,西北那些蠻子小國也一直不得消停,這些日子你在軍中處理政務,也都很清楚,想必已經是忍無可忍了,你若是心中有想法,便去做,若是你說你不愿意,那我也不勉強你,就是撐著我這病殘的身子,也不會讓越國公府沒了人。” 容華頓時便覺得內心激蕩起許多豪情氣概,沒有哪個男人是不渴望建功立業的,況且容華裝了這些年的紈绔,沒有一天不被人嘲笑戳脊梁骨的,他早就想做點什么了。 可一想到容征的處境,容華便有些為難,皺眉道:“那大哥你……” 容征道:“我已上書圣上陳情,希望能回祖宅養病,這越州的軍務便由你暫為代理。這樣,等我哪日去見先祖,你便也可以名正言順地襲越國公的爵位。如今一切我都已經打點妥當,只等你同意。” 容華聽著便更加驚詫地說:“你要回容家的祖宅?” “嗯。”容征嘴角含著些笑意,說,“除了為你做打算,還有兩個原因,一是祖宅里有一方冷泉,應神醫說每日泡上一個時辰,對我的傷大有益處。另一原因便是因為映玉,你也知道,他還傻乎乎地想著要奪回王位,他也是……所以我想帶他離開越國公府,我們好好去過日子,時間長了,他自然也就知道放下這些不切實際的念頭。” 聽容征說完最后一句話,容華的腦子便轟的一聲。他只看著容征的嘴唇在不停地張合,但容征后面說了什么,容華都已經聽不進去了,只是從他溫柔的神情來看,說的都是關于映玉的事情。 容華許久都沒有說話,有些出神地望著容征,容征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這才說:“你的病還未全好,應神醫說隨時會復發,可是他已經在外游歷太久,如今要回濟世堂去,他怕是不能隨你去祖宅……” 容征搖搖頭:“無妨,應神醫派了他的大徒弟在我的身邊。況且濟世堂到容家祖宅并不算遠,不礙事的。” “那映玉呢?他體內的血毒怎么辦?雖說發的不頻繁,但偶爾發作便會很痛苦。”容華腦子有些亂,一不小心便把心里的話說出來了,“沒有藥人在身邊,若是他血毒發作怎么辦?我擔心他……” 容征方才還笑意盈盈的臉立刻垮了下來,盯著容華沒再說話,明顯很不高興。容華慢慢在心中回過味,他想起來了,容征在生死一線之時,曾經說過讓容華照顧映玉,容華一直也是做好了這樣的準備的。但現在容征好了起來,怕是就后悔了。那日映玉血毒發作,容華照顧了映玉一天,想必他也是介意的。 容華心中飄著許多紛亂的情緒,無奈、失望、不甘、苦澀……最終這些情緒全部混合在了一起,竟讓容華忍不住對自己心生嘲弄。他們兄弟二人,在這么多年的對峙之后,好不容易重新拾起一些兄弟之情,卻還是有些過不去的坎。 誰讓他們都鐘情于一人呢?這命運也太可笑了。 容華拿起酒壺,直接便灌了自己一大口酒,搖著頭輕笑起來。在映玉的事情上,容征的確是做的不光明磊落,但最終的選擇還是映玉自己做的,這么多年,其實都是自己在一廂情愿。如今這二人要走,容華哪里有什么立場說不同意?他活了二十多年,一向是手段狠辣,要什么便有什么,偏偏想要這個人的心卻做不到。 他無聲地對自己灌酒。 容征瞧著他喝酒那樣子,心里又覺得不是滋味,忍了一會兒還是伸手把酒壺給拿下來,說:“別仗著如今年輕便這般不愛惜自己,等著你到了我這年紀,你便知道苦了了。” 容華木然地看著失去酒壺之后空蕩蕩的手,似乎是方才喝得太急,有些醉。 容征再次拍拍他的肩,把自己方才的不快都給壓住,說:“好在祖宅離越國公府不算遠,也就兩三日的腳程,快馬加鞭,半日也就到了。就算是有你處理不了的緊急軍務,給我送來也來得及,遑論映玉的血毒。” 容華仍不答他的話,他便又說:“這世上,我們已經沒有別的親人了。” 之后的話,容華再沒聽進去,那酒像是苦的,混合著映玉的模樣,伴了他一晚的夢。 * 容華回到夕顏小筑的時候,辛沐還沒睡下,聽到侍女通報說容華醉了,他便立刻去迎,至真聽到動靜也趕緊出來幫忙,兩個人一左一右地駕著容華的胳膊,非常費力地把容華給扶進了屋內。 辛沐知道容華喜歡喝酒,但從來沒有見容華喝醉過,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嘴里絮絮叨叨地說著話,也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把容華給丟在床上之后,至真還幫著照顧了一下,給容華擦了身才離開。畢竟辛沐手不方便,況且他以前的身份尊貴,也不會伺候人。 容華上了床,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話,辛沐瞧著他醉得厲害,便沒有上床,怕自己打擾到他,于是辛沐用完好的左手把被子拉上來給容華蓋好,正要轉身離開之時,便被容華給抓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