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臥斜陽為君傾_分節閱讀_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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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相悅聽罷,卻搖了搖頭,“哥,我沒有你說的那么高尚,我此來并非是為了拯救朱蓮族,只是因為……” 他眼光向海鏡一瞟,無意識間展顏一笑,“只是因為和一個笨蛋有所相約罷了。” 風離言也露出淺淺微笑,“不論你是為何而來,對于你們所做之事,我仍要表達謝意,若是一切能夠順利,我就與你們同回中原。” “真的?”風相悅登時大喜,一把攥了風離言衣袖,只覺自己幾乎如在夢境。 風離言笑著頷首,“當然,我們XiongDi分離如此多年,我有許多話想要對你說呢。” 風相悅連聲應著,面上透出掩不住的興奮之色,“那么,我們就盡快將事情解決吧……攸篁現在何處?只要將丹藥與龍吟劍奪走,他便無法復活女神了吧?” “不錯,所以我趁他休憩之時,將他鎖在了寢房之中,丹藥與龍吟劍也一并在內,這樣他在我離開期間,便無法開啟內宮了。”風離言收了笑容,凝注海鏡與風相悅的眼中尤為認真,“島主并不好對付,因而為阻止他,我想了幾個辦法,現在就告訴你們吧。” 語畢,三人便相顧而言,低語不止。邢無雙躲在簾后,卻是眼神一亮,抱了紫鈴,運了輕功悄聲向風離言走入的大門移去。 ☆、第192章 水隨天去秋無際(1) 聽了適才三人的對話,邢無雙已明白那兩粒丹藥的神妙,若是讓紫鈴服下,或許便能讓她恢復原本模樣。 思及此處,邢無雙露出欣喜之色,奔上宮內走廊,向寢房而去。此前因在烏蘭雪山與凜赫火山中觀察過朱蓮族王宮,他知道通往島主寢宮的道路與眾不同,只要多加辨別,便能找出。 朱蓮島之上地宮較之中原兩處小了不少,故而邢無雙很快便尋到通往寢房之路。此時,他正在一條鐫刻著飛禽走獸的白玉走道上疾馳,足下鳥獸栩栩如生,兩側火光瑟瑟搖曳,在地面拉出幾道斑駁黑影。 因島上朱蓮族人所剩無多,宮中并無多少侍衛,邢無雙拐了幾次彎,又途徑一條長長走廊,只躲過幾名宮人,便來到攸篁寢宮門前。 那兩扇緊扣的門扉皆由上好紫檀木所制,其上刻著兩只相對飛舞的九頭鳥,張牙舞爪,翼如流云舒展。那神鳥四周還圍繞不少藤蔓狀紋路,如道道經脈交錯其上,令人無端生出幾分寒意。 由于背了紫鈴,又奔跑過快,邢無雙此時已累得汗流浹背,氣喘吁吁。他目光自門扉之上掃過,見兩扇門之間扣了一個巨大門栓,其上還掛著一把精鐵大鎖,不由蹙了蹙眉。 他將紫鈴架起,來到墻角輕柔放下,探手入懷摸索一陣,取出一根細長鐵絲。而后,他將鐵絲插入鎖孔,細細扭轉,每動一下都極為注意手中感覺。 他本就頭腦機靈,也時常琢磨此類邪門歪道,沒一會兒,只聽卡嗒一聲,那鐵鎖竟被他撥弄開來。 見鎖已開啟,邢無雙滿意地笑了笑,將鐵絲收回懷中。他以僅存的右手托著門栓將其緩緩抬起,取下放于一旁,便一推門扉打算邁步走入。 隨著房門緩緩移動,綿長“吱呀”聲于昏暗中刺耳響起。那房內未燃燭火,邢無雙僅靠著走廊兩側燃燒的火焰光芒打量內里,卻聽不見一絲人聲,看不見任何人影。 狐疑之下,邢無雙小心翼翼提步,靜悄悄走入房中。少時,一張楠木雕花桌案便映入眼簾,其上置了一盞雕著獸面的青銅燈臺,蠟燭并未點燃。燈臺旁,則有著一只琉璃酒杯,一柄青灰長劍以及一個精致錦盒。 那錦盒中以上好絹絲鋪底,上面放了兩枚圓圓藥丸,一粒殷紅,一粒純白。邢無雙一見,已認出這便是內宮中的丹藥,目中頓時精光閃爍,捧了錦盒便要轉身出門。 然而他腳步方動,一聲長劍清鳴便響徹屋內,一道血光也劃破黑暗,滴滴答答灑落地面。 邢無雙身子僵在案邊,半低著頭凝視捅入自己胸膛的青灰長劍,滿面俱是不可置信,只因他根本未能看見,那桌上的長劍是何時被人拿起! 血水順著劍刃流淌,又如斷線的珠子般落下,沁濕了光滑桌面。循著劍身看去,入眼的便是攸篁堆著笑的面龐,那笑容是如此的燦爛,卻又是如此的無情。 邢無雙身子不自覺戰栗起來,想說著什么,喉中卻發出嗚咽之音。攸篁見狀,奪過他手中錦盒,嘖嘖搖了搖首,“你還真是個奇怪的人,離言明明已放你離開,為何還要回來送死?” “我……我要救紫鈴……我想讓她變回……原來的模樣……”邢無雙嘶啞著嗓音斷斷續續道,眼皮一闔,一滴淚珠滾落眼角。 攸篁微揚下顎,瞇了瞇眼,“哦?你對那個女人還真是執著呢……好吧,我就收回之前的話,你現在已讓我感到有意思了。” 說罷,他手臂一收,龍吟劍便自邢無雙胸中退出,在空中帶出血色如虹。剎那間,邢無雙胸前鮮血箭簇般噴出,隨著他顫顫巍巍的移動灑向地面。 他捂住心口,掙扎著向門外走去,帶血的腳印在地上印下歪歪扭扭的痕跡。突然,他雙膝一軟摔倒在地,視線已模糊不清,意識愈發遠離。 “紫鈴……紫鈴……”眼前化為一片黑暗時,他口中仍不住呼喚著這個名字,像是要用盡所有力量與生命般地嘶鳴沙啞。他無意識探出左手,向紫鈴所在的門外輕輕揮舞,指尖所觸及的,卻只有一片虛無。 當那只手垂落地面時,邢無雙的氣息也隨著消失,唯有一雙眼仍大大睜著,望向敞開的門扉,以及門后倚在墻邊毫無知覺的紫鈴。 攸篁俯視著邢無雙扭曲的軀體,面上滿是冷漠,“這些血把我的房間弄臟了呢……” 說著,他忽的又綻開一個笑容,“不過,看在你死前幫了我這么大忙的份上,我就不與你計較了,那個女人,我會讓她陪你而去的。” 話音落下時,攸篁一手提劍,一手拿了錦盒,已施施然邁出房門。他眼角一睨蜷縮于墻邊的紫鈴,手腕一旋,劍鋒便自她喉間生生貫入。 龍吟劍拔出時,紫鈴的鮮血便如雨點般噴灑一地。點點猩紅染上衣擺袖口,濺上手掌面頰,攸篁卻似沒有任何感情一般,依舊帶著麻木的微笑,一步步自廊中走出,消失于道路盡頭。 海鏡三人趕至攸篁門外時,入目的便是彎彎曲曲濺于地面的鮮血。循著血跡望去,便見紫鈴裹著邢無雙外袍,如一個被丟棄的人偶般,歪歪扭扭倚在墻面,玉頸之上裂開一道血口,將雪白肌膚與衣襟染得殷紅刺目。 風離言不覺一驚,“這個女人……怎會出現在這里?” 他舉目一看,發現攸篁房門大大敞開,心下大駭,疾步至門前向內張望,便見幽暗房間內,邢無雙的尸首伏臥在地,空洞眼神直直投向紫鈴所在之處,伸出的左手無力垂地,已略顯僵硬。 海鏡與風相悅見狀,亦是大吃一驚,“邢無雙?他怎么會……” 風離言擰眉一嘆,行至邢無雙身前,俯身將他睜大的雙目闔上,“你們還不知道吧,他是為了救門外那女子才心甘情愿成為朱蓮島棋子。” 聞言,海鏡不由面露感慨,風相悅卻是輕嗤一聲,“哼,不論他的目的多么動人,到最后也不過是個迷失了方向,連自己也無法拯救的弱者罷了。” 見風相悅如此冷漠,風離言長身而立,神色復雜向他一瞥,似是有幾分驚詫,又有幾分無奈。 風相悅沒有再看邢無雙一眼,冷聲道:“雖不知他究竟為何而來,但應是他打開了房門,而后被攸篁所殺,現在攸篁定然已拿了龍吟劍前去內宮,我們沒有時間磨蹭了。” “相悅,沒想到你見到這番景象,仍能如此冷靜。”風離言輕嘆著道,一撩下擺向外走去,“你說得沒錯,跟我來吧。” 說罷,他帶了二人匆匆向外而去,表情愈發凝重。他未曾料到邢無雙身受如此重傷,竟還敢豁出一切回到宮內,并來到攸篁面前。 但在風離言心中,卻并未后悔過當初放走邢無雙,于他而言,邢無雙那樣的人不該枉死自己手下,這樣的后果也被當作是命中注定的劫數。 思及此處,他不禁再度回首望去,卻見風相悅不知何時已將邢無雙搬出,正輕輕放于紫鈴身側。海鏡亦駐足等待,向他投去目光。 風相悅起身拍了拍手,沒有在意衣上染到的血跡。見二人目不轉睛盯著自己,他不禁道:“你們看什么?我只是覺得他躺在那里太過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