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臥斜陽為君傾_分節(jié)閱讀_1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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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方才你又為何會同意我的話,讓那些朱蓮族人活下來?”海鏡雖是如此說,語氣卻并未帶有多少疑問,就仿佛他早已知道了風相悅將會如何回答一般。 風相悅輕嘆一聲,“我恨的不止是他們,還有司馬悟、付襄和洛清清等人,是他們親手毀掉了我的家,將我和哥哥扔進痛苦的深淵……所以我也明白,說到底,作惡多端的并不僅是朱蓮族人,而那些監(jiān)工也并非罪魁禍首,殺了他們于事態(tài)并無益處。” 海鏡堅冰般凝固的面容一瞬融化,顯露微笑,如春水般溫潤,“你說得沒錯,我也正是這么認為,才沒有將那些人趕盡殺絕。憎恨只會產(chǎn)生新的憎恨,復仇只會帶來更多的復仇,如此下去,便將成為一個永無止境的輪回,讓中原與朱蓮族陷入絕境。” 聽著這番話,風相悅目光閃動,方一抬首,視線便撞入海鏡光澤熠熠的眸中。透過那雙眼,他仿佛看見了一種比大海更為廣闊,比天空更為遙遠的情懷,不禁問道:“所以,你想將這持續(xù)五百年的仇恨斬斷,讓朱蓮族回到中原?” 海鏡點點頭,認真道:“不錯,雖然憑我的微薄之力,要做成此事猶如癡人說夢,但我還是愿意傾盡全力一試。況且,承王當初要求我們毀掉朱蓮島,卻并未說要將朱蓮族人殺盡,那么只要解除了朱蓮族帶來的威脅,便有商量余地。” 說著,海鏡沖風相悅、墨茶青、秋初晴、花逢君與游眉一拱手,神色比起方才更為鄭重,“諸位,這或許只是海鏡的任性之請,但還是希望你們能夠祝我一臂之力,海鏡在此先向各位謝過了!” 眾人見他如此,不禁一愣。墨茶青輕笑一聲,“海鏡,你我多年友人,何必如此客氣?聽得我都起一身雞皮疙瘩了。” 秋初晴眼光在地面游移著,撇嘴道:“臨走前,師父囑咐過我要將一切見證到最后,我當然不會不幫你。” 游眉也笑吟吟道:“我們早已是你海瀾莊的人,要如何差遣自然都聽莊主指示,哪有道謝的道理?” 花逢君也連連頷首,“不錯不錯,更何況,你是花某第一個佩服之人,你的忙花某怎能不幫?” 風相悅緘默片刻,也一把拍上他肩頭,“海鏡,我也知此事不易,但既然幽冥谷答應接下朱蓮島之事,無論怎樣我都不會食言,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奉陪到底!” 見眾人如此,海鏡不覺動容,目光自眾人身上一一掃過,充滿感激。最后,他探手覆上風相悅手背,緊緊一握,像是要將滿腔熱情都獻出般,熱切而深情。 風相悅見幾人皆舉目望來,忙將手抽回,環(huán)在胸前轉(zhuǎn)身背對海鏡,冷聲道:“……你不必這么感動,我只是不想我的侍從平白無故喪了命,以后再沒人為我干活罷了!” 海鏡不由失笑,就連墨茶青等幾人也忍俊不禁。花逢君就著水囊的水將干餅吃盡,用衣袖隨意抹了抹嘴,“等一等,我們說了這么多,卻不過都是一廂情愿,我們怎知朱蓮島的人究竟想不想與中原握手言和?而且,這朱蓮島主取走那兩粒丹藥,又是打算做什么?” 海鏡微微顰眉,“你說得沒錯,朱蓮島人的想法與島主的打算我們的確不得而知,不過,我也有一些猜測,只是不知究竟猜中沒有。” 游眉不耐地“哎”了一聲,“那就別賣關(guān)子了,快說說你猜的是什么?我們總不能一無所知地沖進宮里呀。” 此言一出,墨茶青與秋初晴也有了幾分興趣,好奇地盯著海鏡。海鏡回身面對幾人,“你們也知道,五百年前那位女神始終對自己逝去的情人懷念有加,或許……” 這“許”字方落下,林中便忽的響起一串大笑,如驚雷撼天,打斷了海鏡的言語,將樹林震得沙沙作響。 眾人一駭,繼而頓時警覺,各握兵刃左顧右看。少時,那笑聲驀然消失,一個身影輕煙般竄來,穩(wěn)穩(wěn)落于前方樹梢之上。 定睛一看,眾人才見來者是一名老道人,頭戴青紗一字巾,一襲藏青道袍潔凈整齊,長眉如臥蠶,白須如瀑掛下,正笑嘻嘻瞅著下方,目光矍鑠,精氣十足。 “海鏡,老朽與你果真有緣,竟能在此再見。”那老道人瞧見海鏡,立即如一個頑童般手舞足蹈,“老朽說過,若是相見定要再與你切磋一番,你可還記得?” 海鏡盯著他怔了怔,才想起這位正是當初在靈霧山洞xue中所遇的奇特老道人,不禁上前笑瞇瞇作揖,“前輩的話,海鏡自然時刻銘記在心。不過前輩實在過謙了,海鏡怎有資格與前輩切磋,只不過請教前輩一招半式罷了。” 老道人又哈哈大笑起來,“不錯不錯,小娃子還真是乖巧,老朽就喜歡這樣的孩子!這樣吧,若是你能打敗老朽,老朽就將這路讓出給你們通過。” 海鏡眼珠一轉(zhuǎn),“這么說,您是攸篁派來攔住我們?nèi)ヂ返模磕沁€真是難辦了,以您的實力,晚輩唯有甘拜下風,打道回府了。” 老道人忽然收了笑容,撓了撓面頰,“什么派不派,老朽誰的話都不聽,只是為了尋些樂子才到這兒來的,你就算打不過老朽也沒關(guān)系,只要能讓老朽看到些有趣的東西,老朽也讓你們過去。” 海鏡登時喜笑顏開,“前輩,此話當真?” “那是,老朽說出的話從來都是一諾千金!哈哈哈!”老道人說著,再次笑起來。 然而下一瞬,這爽朗笑聲中,突的插入了一個硬邦邦的聲音,“……斷心師伯!您怎的胡鬧到朱蓮島來了!” 那老道人一愣,左右一看,才發(fā)現(xiàn)墨茶青正向自己疾步而來,滿面憤慨,額上青筋微凸。他捋著胡須想了片刻,猛地一擊掌,“你難道是茶青?!哎呀,真是好久不見,當年老朽離開初靜觀時,你還是個會尿床的小童,一轉(zhuǎn)眼竟長這么大了!” 墨茶青面皮一紅,青筋更凸起些許,“師伯!別說這些有的沒的,師父他可是在四處尋您呢!待此事結(jié)束后,您得與我一同回初靜觀!” 斷心道人撇了撇嘴,像是孩子受委屈般地皺了臉,“你這小鬼怎的還是這么正經(jīng),想當年,你連撒了尿的床單都能一本正經(jīng)說這是……” “師、師伯!”墨茶青急得臉色通紅,忙打斷斷心道人,“那、那些都是過去的事,而今當務之急……” “哎,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就想讓老朽跟你回去么?老朽才不回去,也不會上斷鴻那老小子的當,當年老朽從初靜觀逃出來,就是不想接任主持一位,現(xiàn)在回去,那老小子定然馬上將主持推給我,自己出去瀟灑快活!我才不會隨他的愿呢!” 斷心道人一面說,一面摸著胡須仰天大笑,似是因為當年擺了斷鴻道長一道而極為得意。墨茶青臉越來越黑,最終已似鍋底一般,“師伯!您與師父為何都是如此胡鬧的脾氣!這樣下去,初靜觀該如何是好!” 斷心道人嘖嘖搖了搖頭,“茶青,那老小子不收了個你這樣的徒弟么,初靜觀該如何是好當然是由你來決斷啦,我們老一輩就不多加干涉了。” 墨茶青只覺氣得將欲吐血,心道自己還愿意師父與師伯多些干涉,也好過這二人撒手不管,各自玩樂。氣急之下,他驀然騰身而起,探手向斷心道人抓去,“師伯若是執(zhí)意不肯與我回觀,茶青只有得罪了!還望師伯恕茶青無禮!” 斷心道人驚得躲過,落下樹梢,摸著下巴直嘆氣,“你看你,脾氣還是這么急。不過正巧老朽也想試試你功夫如何了,咱們就來好好打一場吧。” 說著,他竟沖海鏡等人努努嘴,“哎,你們已經(jīng)讓老朽看見有趣之物了,快過去,老朽要與這有趣的小師侄好好切磋切磋。” 墨茶青頓時牙關(guān)緊咬,拳頭已捏得咯咯作響,“師伯,我并不有趣,也并非物品,您休得胡言亂語!……” “哎呀,老朽知道了,知道了,乖侄兒,別生氣。”斷心道人立即如哄小孩般噘著嘴,笑嘻嘻扮鬼臉。 墨茶青氣到極點,倒似乎冷靜了下來,深吸一口氣,不再與斷心道人置氣,而是轉(zhuǎn)向海鏡,“你們先走,今日我定要遵師父之命將師伯帶回,恕我暫不能與你同去。” 海鏡見這般景象,心知這也算是初靜觀內(nèi)部之事,自己不便插手,便道:“墨兄,那我們就先行一步,在后方等你。” ☆、第182章 木蕭蕭林間惡斗(1) 墨茶青點點頭,目光凝固于斷心道人身上,再不離開。待海鏡幾人消失于樹叢中,他周身也一瞬緊繃,雙掌做出攻擊之勢,戰(zhàn)意凜然。 “嗯,不錯不錯,看你內(nèi)力渾厚,想是也將初靜觀心法練到了第八層?”斷心道人手指不斷摩挲著下顎,唇角笑容噙了nongnong興味。 墨茶青肅然頷首,“正是,還望師伯指點一二。” 說罷,他的雙掌霍然一翻,直拍向斷心道人前胸。斷心道人側(cè)身一閃,令墨茶青雙掌堪堪自身前滑過,不覺捋著胡須直點頭,“嗯嗯,速度與力道皆不錯,看來那老小子教得挺好。” 墨茶青一咬牙,回身又是一掌劈來,斷心道人忙向旁一跳,再度躲過,“招式連貫,游刃有余,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