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臥斜陽為君傾_分節閱讀_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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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鏡看著她們的背影,無奈笑了笑,便引著眾人進院。凌沐笙和旋光自見到牛rou那刻起便已垂涎三尺,一進院門立即催促吃飯。風相悅見大家如此心急,便提前備了酒菜。谷內一干人在廳堂圍了一桌,斟了酒便快活吃喝起來。 華久棠三杯酒下肚,神情卻比方才更為憂傷,他放了酒盅,一語不發離開廳堂,騰身一躍落上樹梢,目光隨著天邊彤云漸行漸遠。 見華久棠離開,風相悅眼中有了幾分擔憂,正欲起身,卻被海鏡按住。 “你攔著我做什么?師父他……”風相悅低低說著,眼光依舊落向門外。他在華久棠面前雖是乖巧謹慎,心底對他卻是敬佩有加,情誼深厚,因而對他的事情不免極為關心。 “相悅,你師父的事情不是與我們說一說便能解決的,究竟要如何取舍,一切還是得看他自己。這種時候,就讓他一個人靜一靜,好好思考吧。”海鏡微微偏頭,凝注著風相悅,瞳中有著關懷,亦有著幾分感慨,“畢竟,華先生與姬千幻現在究竟對彼此抱有怎樣的感情,我們并不能切身體會,妄加多言只能適得其反。” 風相悅緘默一陣,點了點頭,不再堅持。此時,桌上已是一片混亂,凌沐笙與花逢君一邊吵架,一邊搶著盤中菜肴,雪玉的阻止聲連連響起,終是毫無效果,只得無奈搖首。 旋光縮在一角,不住往瓷碗里夾著牛rou,口中直喃喃道:“這些留給珈蘭會不會太少?再來一點兒,再來一點兒……”卻不防費源光一箸飛來,夾了他的牛rou便走,旋光當即跳將起來,二人也吵吵鬧鬧亂作一團。 妙意則仿佛整個房中只有她與白渡風二人,夾了菜便往白渡風口中喂去。白渡風尷尬地左顧右盼,見無人注意才吃入一口,臉色始終紅如漆柱。游眉見狀,銜著竹筷仰首嘆道:“年輕真是好啊,老娘當初怎的沒遇上這樣的好男人。” 風相悅提了碗邊竹筷,自顧自吃著,并未管束眾人。海鏡瞧著這光景,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心中亦是開懷無比。在他看來,幽冥谷與其說是一個幫派,更像是一個家族,即便每個人來自不同之處,有著不同的經歷,最終卻是在這里尋到了歸宿。 或許正因為此,自己才會對風相悅如此喜愛,對幽冥谷如此眷戀。是這個人、這個地方讓曾經游離于世外的自己真正有了家的感覺,有了被愛著、被需要的實感。 思及如此,海鏡輕輕覆上風相悅的手,語聲低柔,愛意綿綿,“相悅,能與你相遇,真是海鏡一生之幸。” 風相悅一怔,轉首望去,視線便撞上海鏡認真溫柔的目光,不覺面色一紅,不自在扭開頭,“說什么呢?快吃飯!” 海鏡應了一聲,隨風相悅提筷用飯,面上笑容卻久久沒有褪去。 ☆、第139章 華久棠戰姬千幻 翌日,眾人早起后,并未看見華久棠身影,尋了半晌仍是毫無結果,只得先行來到山頂,觀看比試。 然而直至輪到幽冥谷與天法寺的比試,華久棠依舊未能出現。旋光登時沉不住氣,握著拳嚷嚷起來,“華先生究竟去哪兒了!若是他不打算出場,就讓我旋光大爺上去試試手吧!” 雪玉美目一瞪,怒道:“別胡鬧!華先生一定會回來的,乖乖等著!” 旋光被雪玉斥得一顫,吐吐舌頭不再言語。其余人在地面站的站,坐的坐,俱是神色平靜,毫不擔心,顯是對華久棠極為信任。 由于幽冥谷無人出戰,天法寺也并未派出弟子,臺上始終空無一人,臺下已有不少人交耳絮語。姬千幻盯著空空如也的臺面,握著銀鎏金禪杖的手愈發收緊,目光冷冽似冰。 驀然間,一道赭色身影落葉般飄至臺面,眾人甚至都未能看清他究竟從何處而來,不由瞪大了眼。 姬千幻在見到他的一瞬,緊握的手倏然放松,竟似是釋懷一般,一手立掌,一手握了禪杖,穩步向比武臺走去。 華久棠立于臺上,赭色披風迎風飛揚,掩于寬綢下的面容看不清表情,唯有露出的眼瞳如黑曜石般深邃,光澤決然。他目不斜視,眼光始終凝固于姬千幻身上,就仿佛這世間,只余下了彼此二人。 覺察到華久棠的目光,姬千幻步子不自覺放慢,短短一段路,他竟像是走過萬水千山般艱難。每踏出一步,曾經的過往便如零落的花瓣,于腦海中蕩出點點漣漪,又化作無法名狀的感情,填滿心頭。 只聽禪杖之上銀環“叮”的一撞,姬千幻已躍至華久棠身前。他握著禪杖的手一緊,冷冷望向對方,“真沒想到,你還敢站上這個比武場,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他的語聲雖低,內里暗含的怨恨卻如綿綿細針,刺入華久棠心底。華久棠眼里憂郁之色更甚,“為了讓你回到我身邊,不論是什么事,我都會去做,你也知道,我是一個不達目的便不會罷休的男人。” 姬千幻不禁冷笑一聲,“是么,那今天就帶著你的目的下地府去吧。” 此話方落,禪杖已化作一道銀虹,恍若驚雷貫空,撲向華久棠面門。華久棠神色一斂,千鈞一發之際,那把極長的劍刃自披風中刺出,直迎對手而去。 下一刻,只聽“當”一聲清鳴震徹空地,兩道內力相撞之后,便如颶風般向四下席卷。一時間,眾人俱被震得連連后退,有人甚至跌倒在地。周圍塵埃四起,蒙蒙飛舞,掩云蔽日,就連各派掌門人也忍不住抬手遮擋,運起內力抵擋。 而兩道銀光相撞之后,華久棠與姬千幻也被攻擊之力所震,霍然向兩側飛出幾尺,各退三步,才堪堪站穩。 姬千幻禪杖之上的銀環自方才起,便被震得叮當作響,此時仍是嗡嗡不絕,猶如黃蜂轟鳴,不少人忍不住垂首掩耳,面帶不適。 華久棠面容卻未有絲毫改變,長劍在空中劃了一圈,便刺向姬千幻胸膛。剎那間,只見長劍以驚人之速收放,竟如萬箭齊飛,籠于姬千幻身側。 姬千幻一抖禪杖,不甘示弱地接下對手攻擊,推、拍、支、截、挑,十數種招式行云流水相連,竟在周身形成一道防御網,滴水不漏。華久棠的攻擊未能奏效,卻也不心急,仍是面不改色持續出劍,動作沒有一絲慌亂。 此刻,臺下人群已看得瞠目結舌,只覺臺上兩團光幢相纏,根本看不清二人動作。唯有幾位武藝極高,眼力極高的才能看清,華久棠的劍并非直直刺出,而是微旋著圈攻去,攻擊過程中,下一瞬劍招能夠發生千萬種變化,刺向任何地方,毫無路數,難守難防。 “這劍招是師父在姬千幻離開后獨自修煉的,姬千幻沒辦法破除,這場比試他絕對無法獲勝。”風相悅雖是如是說,心下卻莫名的煩躁,無法安穩。 海鏡卻搖了搖頭,臉色凝重,“勝敗還無法說定,姬千幻的禪杖始終在發出嗡嗡聲響,想是以內力催動,故意為之。這其中究竟有何深意,我們還不得而知。” 風相悅一驚,才發現自己的焦躁正是來源于那奇異的鳴響。再一看四周,竟有不少人已捂著雙耳跪伏在地,神色極為痛苦,顯是精神受了影響。他急忙拉住海鏡,“姬千幻擅長幻術,這聲音恐怕……” 海鏡握住他的手,心中雖也擔心不已,卻安慰般地放柔語氣,“別擔心,你師父不會那么容易被打敗的,他一定早已察覺這聲音大有問題。” 二人說話間,華久棠已擊出下一擊,劍刃罡風陣陣,襲向姬千幻下腹。姬千幻將禪杖一壓,不防那長劍竟自一個不可思議角度滑出,越過杖身,直撲胸膛。 他咬了咬牙,忽以身體迎上,果然華久棠一驚,劍鋒一轉,避開致命部位,刺向他的肩頭。 這一改換,便讓姬千幻有了閃避時間。側開腳步之時,姬千幻揮動禪杖,“鏘”的震開長劍,繼而去勢不減,直拍華久棠面門。 禪杖帶著嗡嗡聲響撲面而來,華久棠一時有幾分眩目,身子竟一瞬凝住,看得場下尚余意識的人們低低一呼。然而下一瞬,他又一旋身體,貼著禪杖堪堪躲過,手中長劍劃了半圈,削向姬千幻手腕。 這一擊并不致命,姬千幻心知華久棠不會手軟,無法如方才一般制住他的動作,便一揚禪杖,迎頭接上。誰料那劍刃鋒芒一轉,竟向他腳踝刺來,其速如飛。 危急關頭,姬千幻再不躲避,禪杖繼續向上而起,最終向華久棠當頭劈下。華久棠偏頭閃避,劍刃只在地面劃出一道白痕,便覺面頰被勁風割得生痛,耳畔響起禪杖銀環碰撞的叮當聲。 這聲清響恍若開關一般,一瞬讓華久棠的神思模糊不清。他不覺輕笑一聲,挑了眼簾凝注姬千幻,“幻術?” 姬千幻回望著他,明白華久棠能夠躲過此次攻擊,卻故意將幻術承下,心中復雜更甚,嘴唇翕動半晌,也未說出一字。 隨著禪杖“叮”的一響,寬綢驀然滑下,華久棠的面龐全數露出,嘴角噙著一絲微笑,有著寵溺,有著縱容,亦夾雜無盡柔情,“既是如此,我就去看看你所創造的夢境吧。” “你……你不怕我趁此時機殺了你?……”姬千幻咬牙道。 “若你真的想要我以死贖罪,盡管動手,能死在你手中,是我華久棠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