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臥斜陽為君傾_分節(jié)閱讀_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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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相悅兀自點頭,偷偷一瞥海鏡,心頭忽的涌上疑惑,此人心思如此縝密,會不會加入幽冥谷一事也有蹊蹺? 但一望著那張柔和的側(cè)臉,風相悅發(fā)現(xiàn)自己始終無法對這個人產(chǎn)生懷疑,總是不自覺地想要給予他信任,干脆煩躁地扭開頭,不再想此事。 ☆、第046章 寒山夜二度交手(1) 玄清對寺內(nèi)巡邏的情況相當清楚,專挑僻靜陰暗的角落,帶著海鏡和風相悅行走。二人時而看見有僧侶提著一盞盞燈籠自周邊走過,卻始終未被發(fā)現(xiàn)。 跟著玄清在寺中七彎八拐地走了一炷香時間,藏經(jīng)閣的朱紅大門便出現(xiàn)在眼前。青碧的琉璃瓦房檐下,聳立著一根根絳色圓柱,將那緊閉的大門掩蓋其中。門上雕刻著菱格圖案,掛著一把黃銅大鎖。 玄清從懷中掏出一把鑰匙,摸索著將其打開,引著二人悄悄進入閣中,“這里存放的幾乎都是經(jīng)書,海山志這類書籍因為源遠流長而被師父,也就是上一任方丈放在左邊的那間小屋中。” 說罷,他來到左側(cè)一間小屋前,又取出一串鑰匙,從中挑了一把,在鑰匙輕微的碰撞聲中開啟了房門。 “有勞大師了。”海鏡見房門打開,立即沖玄清拱手道謝,隨后攜著風相悅走入屋內(nèi)。二人方一進屋,就見一排排紅木書櫥層層疊疊排于房內(nèi),上面堆放著各種書籍,皆是整整齊齊,井然有序。然而其上均覆著厚厚一層灰,似乎許久未動了。 二人點燃火折子翻找起來,塵埃霎時像煙霧般騰起,嗆得風相悅輕輕咳嗽幾聲。海鏡探手撫了撫他的背,柔聲道:“要不你在門外等著我,我找到了叫你。” “不用你費心,我沒這么柔弱。”風相悅性格好強,聽見此話忍不住丟給他一記白眼,不甘示弱地繼續(xù)翻找,再也不理他。海鏡好笑地聳聳肩,走到另一邊翻起書本。 玄清則站在門外,警惕著閣外狀況,一雙眼在黑暗中精光閃爍,精神得完全不似一個老者。 屋內(nèi)除了火焰爆裂的劈啪聲外,只余下書頁翻動的沙沙聲,四下靜得落針可聞。窗外時而傳來悠遠的鳥鳴,讓氛圍更添幾分沉寂。約莫一個時辰后,海鏡的聲音終于打破了安靜,“谷主,找到了!” 風相悅急忙扔下手中的櫥,來到海鏡身邊,“上面寫了什么?快給我看看!” 海鏡將書本湊到風相悅眼前,借著火光逐行閱讀,又翻了翻前后頁,眉頭卻不由微微一緊,“書中提及的朱蓮島是一座海外仙島,但并沒有說明它究竟身在何處。” 風相悅逐字閱完,不禁睜大了眼,又將書頁上的文字重新看了一遍,“根據(jù)上面的說法,朱蓮島與五百年前西南密林中一處名為朱蓮的部族有關,當時中原戰(zhàn)火頻繁,朱蓮族受到極大波及,生靈涂炭,幾乎滅絕。” “然而就在他們絕望時,竟有一位天女降臨,為他們創(chuàng)造了一處海上桃源,帶領他們離開故鄉(xiāng),來到仙島,從那以后,那座島嶼便被稱為朱蓮島。”海鏡看罷,撇了撇嘴,訕笑一聲,“這整個記載根本就是一個傳說,誰知道這個朱蓮島究竟是不是你曾待過的朱蓮島。” “若說是世外桃源,那絕不會是我曾去過的朱蓮島。”風相悅將那書冊從海鏡手中抽出,嫌棄地扔在了書櫥上。 “那可不一定,對某些人而言的桃源鄉(xiāng),或許正是另一些人的地獄。”海鏡的目光在寫著“海山志”的封皮上一掃而過,輕輕一嘆。 “哼,它是桃源還是地獄都與我無關,我只要能將它徹底毀滅就夠了。”風相悅目光一凜,又失望地呿了一聲,“真是的,枉我們費了這么多功夫,最后居然只看到這種東西。” 海鏡也略感泄氣,但還是拍了拍他的肩頭,寬慰道:“不論怎樣,總比毫無收獲的好。” 風相悅瞥他一眼,神色稍微緩和了些,徑直走出房間。海鏡將翻亂的書冊稍作整理,也跟了出去。 玄清見他二人走出,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也猜到了八九成,“沒有找到?” 海鏡苦笑著點頭,風相悅沉著臉,推開朱紅門扇,越過門檻向閣外走去,“看來只有抓住朱蓮島的人,從他們口中逼問出來了。” 見他獨自沖出藏經(jīng)閣,玄清同海鏡也急忙走出。玄清回身將黃銅大鎖掛上,咔噠一鎖,便帶著海鏡和風相悅向后方走去,隱入一片樹叢。 三人在草木之間悉悉索索行了一陣,一扇破敗的木門便出現(xiàn)在眼前,上面還掛著一把銹跡斑斑的鐵鎖。 玄清將那扇偏僻的木門打開后,引著二人出了天法寺,走上了下山的路。海鏡回首一看,天法寺高大的白墻便矗立眼前,黑暗中隱隱現(xiàn)出塔身檐角,便將目光移回玄清身上,抱拳作了一揖,笑著道:“多謝大師相助。” 玄清望著他,滿目俱是和藹之色,“不必多禮,關于朱蓮島的事,若我有了什么消息,也會想辦法告訴你們的。” 海鏡感激地笑了笑,又客套幾句,表了謝意,便攜著風相悅一同向山下走去。 凝視著二人漸漸模糊在黑夜中的背影,玄清感興趣地勾了勾嘴角,白須隨著他的話語微微抖動,“海鏡,現(xiàn)在我雖能斷定你并非笑面賊,但你究竟能不能洗清自己的冤屈呢?真是令人期待……” 兩側(cè)枯木在風聲中沙沙搖擺,地面樹影斑駁,飄搖無常。二人順著崎嶇的山路走下,衣袂被冷風鼓動得獵獵飛揚。風相悅摸了摸臉上人皮面具,忍不住道:“方才流了不少汗,戴著這玩意真不舒服。” 海鏡瞧他一副不自在的模樣,便笑著道:“回去以后我給你燒水沐浴,現(xiàn)在先忍忍,好嗎?” 風相悅聽他柔聲細語地安撫自己,抿了抿嘴,模樣少有的乖巧,“嗯。” 但就在此時,林間忽的飄來一個陰沉飄渺的聲音,“闖了我天法寺就想這樣離開?都給我站住!” 說話間,一道人影霍然自林間走出,攔在二人面前。那人緊閉著雙眼,僧衣飄然,單掌立于胸前,虎口垂下一串赤銅佛珠,一粒粒珠子在月色下光華萬千。 風相悅一驚,手指已落在了劍柄上,海鏡面上也劃過一絲訝異,隨即便淺笑起來,“玄塵大師,您大半夜從寺中趕來,難道是為了給我們送行?如此大禮我們怎么受得起,您就在這里留步吧,我們先告辭了。” 玄塵聽他一番戲言,頓時怒上心頭,玉琢般的臉上有了幾分怒意,“海鏡,你明知我所來為何,還敢在這里與我巧舌雌黃!” 海鏡見玄塵認出了自己,也裝模作樣地雙手合十,挑著眼簾瞧他,“大師閉著眼就能認出我來,真是令在下甘拜下風,不知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訣竅?” “此乃修為,何來訣竅!”玄塵見他不知收斂,眉頭越擰越緊。他一步步走上前,語中更添幾分凌厲,“你們在這山上鬧了一天,就想這么離開?” 海鏡一臉無辜,“大師,這皓霞山是名山勝景,旅人眾多,他們能走,我們?yōu)槭裁床荒茏撸俊?/br> 玄塵的嗓音本就較高,此刻顯得更為刻薄,“整個皓霞山都是天法寺的地盤!沒有我的允許,你們休想踏出一步!” “那你也太過霸道了,我們只是來游山玩水,看看風景,這都不行?”海鏡無奈一嘆。 玄塵神色一斂,“看風景?我這就送你們?nèi)タ纯吹馗娘L景!” 海鏡見玄塵不肯讓步,心知這一戰(zhàn)是無論如何都逃不過了。念及風相悅身體尚未完全恢復,海鏡側(cè)首看了他一眼,“谷主,這里由我解決,請您不要出手。” 風相悅不知道玄塵實力,也并未多想,環(huán)手立在一旁,“哼,那是自然,你若是連這種人都打不過,怎么配做我的侍從!” “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蒙羞。”海鏡笑著點頭,眼光像是一只溫柔的手,自風相悅面上拂過。 玄塵聽得冷笑一聲,手臂一揮,佛珠發(fā)出一陣悅耳的碰撞聲。海鏡緩緩走上前,目光緊鎖在玄塵身上,笑吟吟道:“大師,今天沒有人擋在我面前,我可不會再被你的佛珠點住xue了。” “今天我也不會只是點住你的xue道那么簡單了!”玄塵說罷,手掌一翻,將佛珠拉緊,面對海鏡的方向,卻并未出手。 海鏡也只是將手扶上劍柄,凝視著他蓄勢待發(fā)的身影,一動不動。他們雖然沒有交戰(zhàn),四周的空氣卻似已凝結(jié),夜晚山風的呼嘯聲宛如巨獸的低鳴,異常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