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
第91章 于熙兒這張嘴罵起人來那叫一個厲害,像許知意這種說話彬彬有禮的根本就沒法兒下嘴。 他索性不說了, 就站在那里聽她罵。 于熙兒罵到最后氣喘吁吁才停了下來, 可能又剛好碰上昨晚跟鐘里分手, 她心情很不爽,特別不爽, 于是一氣之下罵了個痛快, 幾乎把他當成了個出氣筒。 許知意悠哉得不行, 甚至趁著她罵人這個空當去換了身衣服, 出來還翻了篇文獻看。 等她罵完的時候他正好把那篇文獻看完了。 坐在床上的于熙兒頭發凌亂穿著睡衣。 許知意合上手里的文獻:“罵完了?” 于熙兒不回答。 許知意看向了腕間的手表:“罵完能吃早餐了?” 于熙兒簡直給他這話問得一口氣堵在胸口出不來, 跟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敢情她剛罵了那么多他一句都沒聽。 “我吃不吃早餐關你屁事!” 她覺得許知意這人有毛病, 被她這么罵后還笑了。 別說這人笑起來還挺好看。 很溫柔。 他看著她說:“來者即是客, 你到我家來了我總得招待好你不是。” 說話還文縐縐的, 于熙兒在心里翻了個白眼。 “誰稀罕你招待。”她說。 許知意從辦公桌后面的椅子上站了起來, 扣上袖扣, 又去拿搭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壓根就不被她言語所刺激到一分:“走吧,罵了一晚上應該也累了,下樓吧。” 于熙兒重點跑偏:“我昨晚罵人了?” 許知意看了她一眼:“你說呢。” 短短三個字,答案卻很明顯。 于熙兒對自己是個什么人心里還是挺有逼數的, 照昨晚她被鐘里氣成那樣, 她嘴里罵爹罵娘的話肯定不少。 提到鐘里,于熙兒剛罵人還罵得斗志昂揚的興致瞬間減了不少。 她問:“我罵什么了?” 許知意說:“巧了,昨晚還錄音了, 你要不要聽聽?” 這人好像存心跟她作對似的,明明看著一派斯文,話里頭卻是有點逗趣在。 她瞬間就被他激到了:“誰要聽了!” 那人卻真的絲毫不被她這惡劣的態度氣到,又好聲好氣地跟她說:“準備好了下來吃飯。” 許知意這人該說的就說完了就不會再說了,過不久皮鞋聲很快就消失在了房間里。 于熙兒坐在空蕩的房間里,愣怔了會兒后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她完全想不起來昨晚發生了什么,只有一些凌亂的碎片,她進去酒吧后只一個勁兒灌酒,后來好像又被什么人抱著,但她只認為那是鐘里,以前只要她一哭鐘里就會舍不得,她老用這招讓鐘里心軟。 就喝酒那種情況下腦袋都當機了也想不到那么多,所以她昨晚潛意識里只認為那人是鐘里,具體的事情于熙兒忘了,只記得一些丟人的片段。 她抱著那人哭了,鼻涕和眼淚都蹭在了那人身上。 而那人對她做了什么,說了什么,她完全沒有印象。 不對。 于熙兒思緒突然頓了一下。 在電梯里,她好像吐了那人一身,那人都沒嫌棄她自己倒是嫌棄了,就要往后一躲,結果就被他勒了回去。 又跟她說別哭了。 如果這不嫌棄她,還對她說這番話的人是鐘里的話,她可能會感激涕零。 但這人不是。 所以于熙兒只感到丟臉。 又是哭又是罵還吐了人一身。 …… 雖然有點丟臉,但于熙兒還是覺得他活該。 她雖然和鐘里昨晚分手了,理應上她完全能和別的男人打炮睡一場,但她心理上接受不了,說出來可能有點好笑,因為她還惦記著鐘里,她這身體也只有鐘里碰過。 于熙兒有點惱,起身翻開被子下床,然后動作一僵。 她下面完全沒有一點不舒適感。 她跟鐘里是做過的,每次他一動她起來她下面肯定會難受,但今天沒有感覺。 于熙兒扯了扯自己的睡衣看了下,她身上一點痕跡都沒有。 她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穿的是那種她平時最不喜歡的大媽睡衣。 很保守,扣子扣到脖子下的那種。 怎么看都不像是跟人搞一夜情會給炮友穿的東西。 這臥室里有衛浴,于熙兒從床上下來到里面去了,畢竟是個經常有性生活的人,她對到底做沒做還是有經驗的,上下看了一番后于熙兒十分確定,那人壓根就沒動過她。 那他為什么不反駁。 于熙兒想了下,好像是自己壓根就沒讓人說話。 于熙兒就是個狐貍精,平時在什么人面前都不怕丟臉,就沒有害臊一說。 今天有點不好意思還是頭一遭。 不過罵了就罵了,誰叫他自己被誤會了還不解釋。 她正愁沒衣服換,從浴室里出去后就發現人已經體貼地幫她把衣服放在了外面。 是新的,她那套估計被拿去洗了。 于熙兒一開始還不太確定是不是給她的,畢竟一大男人家里有其他女人的衣服很正常。 房門也就是在這時候被敲響的。 于熙兒在別人家也不會膽怯,她走過去拉開了房門。 門外的人儼然被她嚇了一跳,估計是等著里頭要沒人回應就開門進來。 敲門的是位阿姨,很快臉上又拾起了笑。 “姑娘,起了啊。” 于熙兒覺著這阿姨應該是這家里頭的保姆,點點頭:“你是不是上來告訴我浴室旁邊那椅子上的衣服是給我準備的?” 阿姨笑了:“你這都把我話說了啊,我確實就上來跟你說這事兒的,先生下去的時候忘跟你說了,讓我上來告訴你一聲。” 于熙兒見著生人一點兒也不局促,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那沒什么事我就走了,”阿姨說,“你換好衣服了記得下來吃飯,先生已經在用餐了。” 于熙兒說好,又在阿姨轉身剛要走的時候叫住了她。 “阿姨。” 阿姨停下了腳,回頭看她:“怎么了?” 于熙兒問她:“那男的叫什么?” “你是說先生?” “應該是吧,就住這房的。” 阿姨好像有點笑相,皺紋更是平添了幾分慈祥:“這兒是先生的主臥,平時他都不帶人來這兒的。” 于熙兒當然聽出了她話里的意思,估計是把她當她家先生的女朋友了,她干脆利落反駁了。 “我不是他女朋友。” 于熙兒看著阿姨臉上閃過的一絲驚訝,說:“要不然我怎么不知道他名字。” 她看著阿姨:“不是鬧著玩的,我是真不知道。” 阿姨到底活了這么多年頭了,知道哪些該問哪些不該問,也沒往下打探,只告訴她:“先生叫許知意,許姓,知,知識的知,意,意蘊的意。” 許知意。 還挺好聽。 阿姨要下去了:“你準備好的話可以下來吃飯了。” = 于熙兒下去后許知意正在餐桌前用餐,她走過去的時候他抬眸看了她一眼。 于熙兒也沒有客氣,走過去坐下了。 剛才上去叫她下來的阿姨很快就把早餐給她端上來了,白粥,幾個配菜,還有一杯牛奶。 于熙兒簡直瞪大了眼,就差拍筷子了:“不是,你就給我吃這個?” 許知意抬眼看她:“不行?” 不是不行,相反這頓早餐很有講究,營養搭配得很嚴格,而且也不油膩,是頓營養均衡的早餐。 可是于熙兒想來最討厭的就是吃清淡的東西。 跟很多人一樣,她就愛吃那些垃圾食品,辣的甜的酸的,只要色香味俱全的她都吃,但清淡的不行。 她跟鐘里在一起久了,飲食上不管是食物和口味早被影響了,鐘里是十幾歲的時候才來的瀾江,不是本地人,出生在嗜辣的地區,他吃的東西都比較重口味,一開始兩人剛交往那會兒于熙兒還完全吃不了辣,兩人去火鍋店都得點的鴛鴦鍋。 后來于熙兒變得越來越會吃辣,鐘里也變得不再像以前那么愛吃辣。 于熙兒是個嬌生慣養的主兒,十幾歲那會兒正是小公主脾氣最大的時候,對路邊攤這種東西瞧見了都不會看一眼都那種,跟鐘里在一起后天天早餐跟他去軋路邊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