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
這波cao作應該完成得很漂亮,外頭瞬間響起幾個男人的歡呼和調侃。 賽車卷著囂張的速度疾馳而過。 沈屹西本應該也是這個樣子。 路無坷抱著他脖子。 胸口起伏,眼角發紅。 “會不會重回賽道?” 沈屹西唇纏著她耳朵。 路無坷沒有聽到他回應,他的唇甚至沒有因此停頓一分,把她弄得渾身微抖。 可他卻沒有不回答她,他聲嗓放浪,帶出來的那絲冷靜卻也毫無違和。 “不會。” 說這話的時候他還捏著她。 路無坷死死承受:“我想看你。” 她想看他重回賽道,意氣風發,馳騁在屬于他自己的熱血沸騰里。 不知道是不是路無坷的錯覺,她似乎聽到了沈屹西夾在氣息里若有似無的一聲嗤笑。 但她沒來得及深究,唇便被他含住了。 她的所有話都被撞碎在這場空氣里。 = 車隊那天那么高強度訓練就是因為后面幾天有比賽,下午他們整個車隊還去了荒野郊外和盤山公路練習,路無坷那天下午正好舞蹈中心有課,就沒跟著一起過去,沈屹西送她去的舞蹈中心。 車隊那天晚上就走了,沈屹西讓路無坷這幾天到瀾江大學附近那套房子住,路無坷大學那會兒就是經常被沈屹西帶到的這兒。 但路無坷沒去,正好阿釋那幾天嚷著讓她過去她那兒陪她住上幾天。 路無坷從國外回來東西還一直放在阿釋那里,正好能趁這幾天收拾收拾。 那幾天路無坷都住在阿釋那里。 那幾天的瀾江天公不作美,刮了一場特大暴雨。 舞蹈中心那天下午停了課,跟家長通知了被停掉的課日后再補回來。 這暴雨是中午下課后突然開始下的,來得風風火火毫無預兆。 路無坷很不巧地剛出門就遇上了這場狂風暴雨,雨水跟兜頭而下的大水沒什么區別,兩三米之內只有濃重的雨幕,手機上也半天打不到車。 有老師跟她一樣中午的課上完后不過晚出來了點兒就被這場暴雨攔住了,要走走不了,留下來又沒事做,下午的課都停掉了。 那老師是個自來熟的,雖然跟路無坷共事這么久就碰過一兩次面,但這會兒她已經能把路無坷當老朋友那樣聊天了。 她跟路無坷搭了會兒話后嘆了聲氣,說下午跟男朋友的約會泡湯了。 不過既然回不去就回不去了,飯還是要吃的,結果一打開手機連個外賣都叫不到。 那老師是個樂觀派,換個心態不好的這會兒可能得罵街了,但這老師是慶幸還好辦公室里囤了泡面。 在樓下待著沒意思,路無坷要回辦公室的時候旁邊的老師也跟她一起上了樓。 她倆辦公室離得不遠,那個老師回辦公室后還拿了盒泡面到她辦公室里給她。 路無坷其實不打算吃的,她現在一點兒也不餓,早上阿釋叫了一堆早餐,她吃得比平時多了點兒。 但那老師盛情難卻,還說不吃就是不給她面子,路無坷雖然不熱衷于人際交往,但也知道不能拂了人面子,就接下道謝了。 也好在有那盒泡面,路無坷整個下午才不至于被餓到前胸貼后背。 因為瀾江整個下午暴雨未停,很多地方發布了暴雨橙色預警信號,人壓根出不去,司機也不接。 她在舞蹈教室練了兩個小時舞,沈屹西給她來了電話,她才拿上手機去辦公室。 沈屹西后面有事忙,兩人發成了消息。 他應該挺忙的,消息回得很慢。 = 直到傍晚天色將暗未暗雨才漸漸小了下來。 外面交通在漸漸恢復,天色一片混沌的灰。 路無坷關了辦公室的燈下樓,不上課的舞蹈中心空蕩蕩的,安靜到有些滲人。 門口的保安守了一下午門閑得發慌,正背著手在大廳那邊看大盆栽。 路無坷拿了手機叫車。 大門外雨勢小了不少,但還是下得嘩啦啦響。 風迎面吹來,夾帶細雨絲落在臺階上。 路無坷剛從里頭走出來就聽到了一絲摻雜在大雨里的小孩哭聲。 雨聲把小孩哭聲掩蓋了不少。 起先路無坷沒去注意,直到下一秒她聽出了孩子哭聲里的恐懼和害怕,她視線從手機上的叫車界面離開,循著小孩的哭聲望了過去。 但這么一看路無坷卻是一愣。 這個小孩兒她一點兒也不陌生,陳安寧。 陳安寧正被一個男子抱著要往雨幕里走,平時一乖巧愛笑的小女孩此時此刻卻滿臉涕泗橫流,尖聲驚叫里充滿了恐懼。 陳安寧才五歲半,這個年紀的小孩兒都是父母接送,來接陳安寧的大人除了沈屹西,就只有她的父親,路無坷是見過陳安寧父親的,所以她一眼就認出了不遠處這個抱著陳安寧的穿著邋遢長衣長褲的男子不是陳安寧的父親。 這男子明顯就是趁著現在下暴雨周圍沒人不容易被發現抱走的孩子。 她怕驚動到眼前還沒有跑起來的男子,沒有喊陳安寧,朝他們跑了過去。 但她一時情急忘了她穿的是帶跟的鞋。 鞋跟踩在大理石上噔噔響,她不過剛跑了幾步,那男子便警惕地發現了,回頭看見有人后立馬抱著孩子就沖進了雨幕里。 沖進雨里前還不忘試圖撂下一句試探人:“有病嗎?這是我的孩子,我抱走我的女兒關你什么事!” 路無坷也顧不得其他了,朝舞蹈中心內喊了聲保安,然后就從臺階下去跑進了雨里。 陳安寧顯然也看到她了,哭著喊老師。 那男子見明顯露餡了,抱著陳安寧狂奔。 路無坷再怎么也跑不過一男子,她索性趁著現在還沒拉開距離停了下來,摘下自己的高跟鞋往前面那男的扔了過去:“陳安寧,躲好。” 高跟飆了出去砸在男子背上。 男子毫無防備,悶哼一聲差點一步踉蹌摔在地上。 路無坷聽到他罵罵咧咧。 路無坷見有用,又摘下另一只腳的扔了出去。 女人的高跟看似除了女人味外一無是處,但有些時候它卻是一件救命的東西。 不至于致命,卻可以救命。 男子這被高跟鞋往背上一砸還沒來得及站直身子就被另一只高跟招呼在了后腦勺上。 后腦勺這塊兒和腰背那塊兒相比要命多了,男子這次扛不住了往地上一摔。 連帶被他強行抱走的陳安寧。 路無坷幾乎沒有任何停頓,雨滴砸得她眼睫微顫,她光腳跑了過去,冰涼的雨水打濕了她長裙邊。 等跑近了路無坷才發現這男子右手是廢的。 他用左手抱的陳安寧,摔下去后一時著急之下想用右手撐起身子,沒跟拄了條軟棉布似的沒爬起來,再次狼狽摔進了水里。 路無坷一愣。 她突然想起那次和阿釋去同學聚會,她發燒去樓下藥店買藥遇到沈屹西那晚。 那天晚上她們去燒烤店被正在教訓人的郭旭趕走了。而后來在藥店里他們隔著貨架,她聽到了沈屹西在和郭旭通話。 他問郭旭人哪邊手動的小孩,得知是右手后讓郭旭廢了那人右手。 她意識到這個的時候幾乎是一瞬間的,腳下沒停跑了過去。 “陳安寧,過來。” 而那頭陳安寧那小丫頭也同時趁男子摔倒在地無暇顧及她甩開那條笨重的胳膊,哇哇哭往路無坷這邊跑。 幾乎是路無坷快把她抱過來的那一刻,陳安寧被男子猛地勒了回去,小孩兒在成年男子的胳膊下不堪一擊。 陳安寧驚恐的稚嫩哭聲沖破雨幕。 說不清那時候腦子里在想什么,可能是知道她不把陳安寧搶回來這孩子就完了,她憑本能沖了上去。 伸手就去和男子搶陳安寧。 陳安寧哭著喊老師,男子用背去抵路無坷,就是不讓路無坷搶。 “我告訴你別管這事,不要多管閑事!” 路無坷跟沒聽到他的話似的,不怕死地揪住了男人的衣服,去搶。 表明了她就是要管這事。 路無坷渾身都濕透了,幾縷碎發貼在了白皙的頰邊,雨水順著下巴滴下。 她搶得有點吃力,眉心擰著。 如果面前這男子是兩條胳膊的話路無坷肯定搶不過,但男子現在只有一條胳膊是能用的。 她最后咬著唇一狠,把陳安寧搶過來箍進了自己懷里。 路無坷早在剛跟男人近距離接觸的時候碰到了他身上某個有棱角的金屬的東西。 她幾乎是把陳安寧搶過來的那一瞬間就背過了身子,把陳安寧扣在了自己懷里。 像這種帶了東西又遲遲不傷人的,都是不到最后關頭他不會拿出來,但這并不代表他們不敢死。 惱羞成怒助紂為虐,魔鬼最終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