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最近路無坷也不是沒想起過鐘映淑,只是意外的沒以前那么煩躁了,今天卻因為跳舞這件事這種熟悉的情緒再次卷土重來。 路無坷學跳舞這事兒就是鐘映淑要求的,打小還沒懂事的時候就開始學舞蹈,每天從幼兒園回來吃完晚飯鐘映淑就騎著自行車帶她去上課。 那時候家里狀況也沒比現在好多少,但鐘映淑在讓她學跳舞這事兒上卻格外執(zhí)著,跟任何一個父母一樣望女成鳳。 她上二年級那年mama因為不讓她吃燒烤這事兒跟奶奶吵架,也是因為過幾天有個比賽,怕她給吃壞肚子了上不了臺。 所以路無坷學跳舞一直學到初二鐘映淑去世那年,那年之后她就再也沒學跳舞,只要不跳,她就不會想起鐘映淑,不會擔心自己跳不好,也不會想起鐘映淑當年是怎么去世的。 當然這事也有她自己身上的原因。 發(fā)涼的水嘩嘩沖過路無坷指間,過會兒她關了水龍頭,從洗手間離開了。 回去的時候嚴盈盈一條曲子快跳完了,學姐看她去了洗手間還以為她是因為要跟嚴盈盈比舞緊張,對她好一陣寬慰。 說平常心就行,你跳的也不錯。 路無坷聽她這么認真地安慰自己,心想人想這么一堆貼心話也不容易,而她自己也不想解釋,索性就這么將錯就錯了。 嚴盈盈表演完的時候她那堆朋友吹口哨的吹口哨,鼓掌的鼓掌。 路無坷同樣也沒準備,在學姐遞過來的手機里選了一條。 她在人前一向不會緊張,不會有緊張失誤的情況發(fā)生。路無坷有跳舞功底,打小去學跳舞很多老師直夸她有天賦,即使后來把這事兒擱置了幾年,但底子在那兒,更何況她私底下也不是真的就把跳舞這個愛好給丟了,所以還是一直跳得很不錯。 兩人都是養(yǎng)眼那掛,再加上有實力,這兩條舞蹈也算是讓大家飽了眼福。 競爭嘛,有實力的互斗看起來才帶勁兒。 路無坷跳完的時候學姐帶頭鼓掌,給她豎了個大拇指。 嚴盈盈早在路無坷跳舞的中途不知道看到了外面的什么人跑出去了。 “無坷,”學姐跟她說,“你們這組難選了,說實話你們兩個不分伯仲。不是客套話啊,學姐說真的。” 路無坷說:“選她吧,我沒打算參加。” 學姐欸了一聲:“我還以為你剛剛答應嚴盈盈的挑戰(zhàn)就是要參加了呢。” 路無坷沒這打算:“沒有。” “哎,”學姐覺得可惜,“要不你今晚回去考慮考慮?我等你回復。” 路無坷不想做的事別人說再多都沒用,她明白地跟學姐說她不參加了,最近學習上事兒也多。 學姐也就不再勉強了,讓下一組的同學繼續(xù),路無坷從里頭出來了。 走廊上空蕩蕩的,黑云布滿天。 這要是讓奶奶看到,又要說這天底下又有大事要發(fā)生了。 路無坷慢慢地順著空無一人的走廊往樓梯間走,舞蹈教室里音響里的古箏琵琶聲越來越遠。 樓梯間的門沒關緊,留了條小縫。 路無坷要去推門的時候里頭傳來的一道聲音讓她手一頓。 是沈屹西的聲音。 漫不經心的,平淡的。 “這樣就沒意思了。” “好聚好散。” 他話落沒多久,緊接著是女生細細的啜泣聲。 很快有噔噔噔下樓梯的腳步聲響起。 路無坷手早放在門把上,推開了門,樓梯間里一股淡淡的煙味。 沈屹西靠在樓梯轉角那兒抽煙。 他微低頭頸,夾著煙送到嘴邊抽了一口。 聽見開門聲,他挑了眼皮。 灰白的日光從路無坷身后涌進。 有那么一瞬間他們似乎又回到了第一次見面。 那時候他們誰都不認識誰。 他不會像現在這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路無坷沒跟他說話,關上了樓梯間門,踩著樓梯往下走。 沈屹西也沒開口,目光就那樣放她身上。 兩人距離越來越近,她卻跟沒看到他似的,居然打算從他面前經過。 沈屹西忽然抬手,把她手給扣住了。 “我這么大個人站這兒你沒看見?” 路無坷嘴跟上了膠似的,不說話。 沈屹西夾著煙的手垂在身側,把她拽到身邊,低頭去瞧她:“生氣了?” 他胸膛抵在她肩膀上,她說:“鬼才生氣。” 沈屹西:“怎么回事,生起氣來連自己都罵?” 路無坷:“……” 沈屹西悶悶地笑:“剛都聽到了?” 路無坷其實沒聽到多少,就只聽到他后面那兩句話。 她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也沒有隱瞞沈屹西的意思,不然就不會在他們話剛說完的時候推門進來了。 沈屹西不是個會跟女朋友解釋什么的人,以前要是誰生氣了吃醋了,基本上那段感情也就玩到頭了,因為他沒那個心情哄。 唯獨面前這個是個例外。 路無坷很誠實地跟他說聽到了后面兩句。 沈屹西笑她:“還挺會挑好話聽。” 居然還有心思逗她,路無坷要掙開他。 沈屹西緊緊抓著,也不逗她了,跟她說:“就你聽到的那樣,現在真沒什么關系。” 路無坷當然知道,她其實也沒生氣。 沈屹西摸了摸鼻子:“雖然吧……” 他話沒說全,但兩個人都心知肚明。 “但我是真不干那種腳踏兩條船的缺德事兒。” 路無坷替他把話補上了:“你拈花惹草。” 沈屹西:“嘖。” 他干脆把手機從兜里掏出來了,遞給她。 路無坷:“做什么?” 沈屹西笑:“不是說我拈花惹草?” “查查,我看你能不能找出朵花兒來。” 路無坷伸手就要去打他。 沈屹西抓住了她的手,吻順勢落了下來,強勢又深入。 路無坷沒推開他。 樓上舞蹈教室里的音樂聲順著門縫隱隱約約飄進來。 他手伸了進去,覆上。 男生掌心寬大,五指骨節(jié)分明。 骨感和柔軟。 路無坷抓緊了他的衣服,沈屹西笑從兩人唇齒間漫了開來。 兩人的唇若即若離地貼著,他說:“放輕松。” 路無坷吻了上去。 沈屹西反客為主。 最后他舔了下她的唇,松開她,指間的煙已經燃到頭。 沈屹西在她面前蹲了下來,一條胳膊掛在腿上。 路無坷還沒意識到他想做什么的時候他手已經握上她膝蓋。 一陣刺疼,她咬了下唇。 沈屹西抬眸看她。 “都這樣了還跟人斗舞?”他說她。 她說:“是她先挑釁我的。” “然后你就上鉤?”沈屹西眼皮還抬著,“路無坷,我平時怎么沒見你這么爭強好勝?” 他瞧了她好一會兒:“因為我?” 路無坷難得一次沒反駁。 沈屹西忽然覺得剛沒親夠,他忍了忍,去翻她褲腿。 路無坷不讓他看:“我回去冰敷一下就行。” 她反應有點激烈,像是什么爛在身體的秘密不愿意讓人看到。 沈屹西扣住她掙扎的手,把她褲腿扯了上去。 右腿白嫩嫩的膝蓋又紅又腫。 路無坷甩開了他的手,把褲腿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