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沈屹西忽然往她耳朵上吹了口氣:“喂,耳朵紅了。” 這人真的很煩。 她哪兒敏感他摸得透透的,每次偏偏都往那兒幾個地方戳。 她抽了一本書拍他身上。 沈屹西沒躲,坐那兒讓她抽,悶悶地笑。 路無坷就是長得太白這點不好,耳朵稍微有點紅都很明顯,她確實什么都記得,而且記得一清二楚的。 沈屹西當然也知道她都記得,他掛她椅背上的手抬起來,虛圈著她肩膀捏了捏她耳垂,光天化日下的公然開黃腔:“昨晚挺上道,下次再試試?” “或者做點兒別的了。” 路無坷還真不是個會在這些事兒上束手束腳的人,她說好啊,用她那張人畜無害的臉。 沈屹西笑了。 他又何嘗不是被她吃得死死的,她光是兩個字都能勾住他。 沈屹西手從她耳下走,隔著層衣料拇指輕擦過她的文胸肩帶。 路無坷當然能感覺到,他的指節其實沒用力,只在那處摩挲。 難怪那么多女孩兒都喜歡他,路無坷在想。 沈屹西這人身上那種從容不迫又流里流氣的氣質是誰都學不來的,跟情人一起時接個吻調個情都沾染放浪的情欲,那是他骨子里的東西。 哪個女孩兒能逃過他這種人。 沒有。 沈屹西確實手有點兒癢,放平時私底下他早上手了,但這兒是哪兒他倒還沒忘了。 他撩了下眼皮看了眼講臺上只對著電腦講課的教授,手收了回來。 路無坷一眼就識破他了:“流氓。” 沈屹西眼角瞥她:“流氓你不也要了?” “沒別的選擇了。”她故意氣他。 沈屹西嘖了聲:“這張嘴仗著我現在沒法兒堵你為所欲為是吧?” 她氣壯理直的:“是啊。” 她說得沒錯,這會兒還真拿她沒辦法。 但下課就說不定了。 他笑:“你下課別哭啊。” 路無坷已經在寫作業了,不理他。 沈屹西把她左手扣在了自己手里牽著。 路無坷說得還挺像那么回事,手抽了出來,故意的:“注意上課影響沈同學。” 他當然沒讓:“怎么,你是高中生還是怎么的,還不讓牽?” 說完他看著她臉笑了。 別說,還真長得挺像高中生。 第42章 入冬后這天氣跟散不開的霧似的,瀾江天天頭上頂著片陰云, 偏偏又不見落雨, 氣溫倒是一天比一天冷。 這幾天上籃球排球網球這種室外體育課就是去受折磨, 大冬天的上這課也沒個遮風擋雨的地兒,周圍就一圈連風都擋不住的鐵網。 要是趕上起風又不下雨, 沒點兒雨這課想停都沒轍,只能站球場上被風打得暈頭轉向。 今天路無坷她們運氣明顯不怎么好,這種天氣讓她們撞上了個正著。 許nongnong照舊過來喊路無坷一起去上課,她剛午休完從被窩里爬出來,去籃球場的一路上被凍得直哆嗦。 這種天氣路無坷倒還受得了, 就是眼睛被風吹得直泛難受。她一直有這毛病,風稍微大點兒她眼睛就能被吹紅,用奶奶的話說就是她哪兒哪兒都嬌氣,身上哪里都碰不得。 北風吹得籃球場邊上的樹梢直晃,老師拿著點名板數人頭。 “這種天氣最適合裹被子里睡覺是不是?挺可以啊, 瞧著一個個睡眼惺忪的, 都從被窩里爬起來了。” 許nongnong她們那體委說老師只要你不扣分,我們現在就給你表演個不可以,回去一頭鉆被子里。 許nongnong對站她后頭的體委說, 科代表要起到帶頭作用啊。 瀾江大學那一兩年大學時光就這樣, 后來的路無坷想起大學都是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 跟學習無關的, 平淡又瑣碎的。 老師點完名就讓她們練球去了, 許nongnong跟路無坷從筐里拿了個籃球打算去邊上的籃球架那兒練。 許nongnong一看到這裝球的塑料筐就想起之前下課和路無坷搬球去器材室, 沈屹西堵人堵到那兒去的事兒。 女孩子其實都蠻聰明的,男生女生之間那點事沒法兒逃過她們的火眼金睛,當時光沈屹西那舉動她就知道他是在追路無坷,果然現在路無坷都他女朋友了。 沈屹西不是那種一眼看過去覺得還過得去的普通帥哥,而是就算扔一堆長得好看的里面那張臉也一騎絕塵的那種,再加上這人路子野,要不然也不至于一堆女孩兒被他迷得神魂顛倒的。 他這種人沒活在規則里,哪個女孩兒真遇上他這種能做到一點兒悸動都沒有。 許nongnong記得初中那會兒班里很多女生喜歡陳冠希,小學那些小孩兒在追韓星的時候她們跟個小大人似的,拿著用陳冠希做屏保的諾基亞,說以后要跟這種男的談戀愛。 那時候她們中間還流傳一句土掉牙的話,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事實證明女生不管到了多少歲都對這種男的毫無抵抗力,某種程度上來說沈屹西也算這一類的,就他身上那種渾然天成的壞,每個女生都會被吸引。 別說別人,光許nongnong自己宿舍里就有個暗戀沈屹西的,不過她這舍友膽小,從別人那兒討來了沈屹西的號碼加上了,但一年過去了愣是一句話都沒敢跟他說。 最近她這舍友知道隔壁宿舍的路無坷是沈屹西新交的那個女朋友,每次在走廊上碰見路無坷總沒忍住多看幾眼。 許nongnong抱著球,先是試探地問了一句:“無坷,聽說你最近跟沈屹西在一起了?” 其實人和人之間的交往界限是涇渭分明的,只不過這條線有深淺之分,比如許nongnong和阿釋在路無坷這里,許nongnong和她之間隔著的那條線要比阿釋的深得多。 這話如果換成阿釋說會顯得生分,但從許nongnong嘴里問出來就是不合適。 路無坷跟許nongnong的關系還沒到可以聊這個話題的地步,但許nongnong明顯沒意識到,可能在她那里她跟路無坷的關系比在路無坷這里要好一點兒。 路無坷雖然平時脾氣算不上好,但情商可不低,不至于因為這點兒小事把人際關系弄僵,況且這種問題她也沒什么不好回答的。 她點頭:“嗯。” 許nongnong好奇地問她:“那跟沈屹西談戀愛是什么感覺啊?” 路無坷不太想回答問題的時候方式就是敷衍,她過都沒過腦,答非所問:“他人挺好的。” 結果這話剛說完,身后一道聲音接過了她的話。 “搞半天就給我發個好人卡?” 路無坷沒被嚇到,反倒身邊的許nongnong被嚇了一跳,回頭就看沈屹西不遠不近地跟著她們。 沈屹西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雖然只是隨意地一瞥,不帶任何情緒,但他這種人莫名讓人有點發怵。 許nongnong識趣把球給了路無坷:“無坷,我去那邊玩兒啊。” 不知道為什么,路無坷感覺許nongnong有點緊張,她多看了她一眼。 許nongnong卻已經跟陣風似的小碎步跑開了。 沈屹西慢悠悠走了過來,路無坷手里抱著籃球,目光從許nongnong身上收回來落到他身上。 他沒幾步就走到了她面前。 路無坷問他:“你怎么來了?” “怎么,籃球場你家的?我還不能來了?”他欠揍地說。 路無坷手里的球立馬朝他身上扔了過去。 這小無賴樣兒。 沈屹西輕輕松松地就接住了她扔過來的籃球,笑:“怎么就這么點兒力氣,是我把你折騰過頭了?” 路無坷看著他幾秒,接過了他的話:“沈屹西,我真的渾身沒力氣。” 沈屹西緊緊盯著她的眸子。 她打的什么算盤他一眼就看出來了。 她在勾他。 有時候兩人只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對方在想什么,包括那些沒法兒明著說的關于欲望的東西。 沈屹西悠悠閑閑地走近了她:“是么?” 路無坷臉上淡定得不行,大眼睛無比單純地看著他,點點頭。 裝乖還裝得挺像那么回事。 沈屹西笑了下,偏回頭來,意思意思一下:“來姨媽了?” 路無坷搖頭:“沒。” “真我弄的?” “我又沒有別的男朋友。” 這嘴甜的,一看就沒好事兒。 周圍人聲熱鬧,他們背后幾米遠處的籃球架底下就有幾個女生在練球。 沈屹西還真他媽上了她的計,還是自己上鉤的。 他真有點兒想親她。 她就是仗著現在在大庭廣眾之下為所欲為,知道他渾,但不至于給公共場合造成不良影響。 說完那句還十分無辜地說:“人好多。” 沈屹西真給她磨得沒脾氣了,笑了。 路無坷勾完他了明顯心滿意足了,說:“沈屹西你教我打球。”說完就想轉身往籃球架那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