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頁
“喝嗎?”陸桓意一一接過禮物后,干脆利落地問了一句。 “喝!”幾個師叔立刻應(yīng)了一聲,連帶著周圍的師兄師姐們都熱鬧了起來。 二師叔說你有沒有想要的東西,說出來,二師叔都能給你弄來。 師父也是這個意思,捧著臉開開心心地看著陸桓意,似乎瘦了不少,不過過年期間居然也能瘦下來也算是天賦異稟了。 三師叔和往年一樣,一言不合塞了一堆藥丸過來,試了試脈又摸了摸脖子,最后嘖了一聲:“你頭發(fā)是不是越來越卷了?” “可能是吧?”陸桓意在自己腦袋上抓了一把,一扭頭,又有不少師兄師姐涌了上來。 過年的時候是全員大聚會,初四這天過生日的時候,就是陸桓意的個人出演秀了。 往年生日都是這樣捏來摸去關(guān)懷至倍地被他們關(guān)心。 但今年不一樣。 陸桓意覺得尹燭來了以后,他往前數(shù)十八年的人生都得重新編排一下,編排出一個能讓尹燭和他都適應(yīng)的模式,開開心心地活下去。 生日宴會一旦開始就又是熱熱鬧鬧的一天,最后陸枕書和莊潮一起把大蛋糕推出來,陸桓意吸了好幾口氣才把蠟燭吹完了,切下最中間用巧克力醬寫的“生日快樂”的字,生日那塊送給自己,快樂那塊給了尹燭。 鬧到最后又喝多了,到家以后兩個人幾乎是在進門那一刻抱在了一起,尹燭有點兒發(fā)涼的手從衣擺下方伸進去在光滑的脊背上揉了揉,陸桓意喝得迷迷糊糊的,張開嘴巴輕輕地叫了一聲,接下來的聲音又被淹沒在了吻里。 這一夜繾綣的夢境都帶著甜膩的蛋糕味兒。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有點兒腰酸背疼的,腦袋也發(fā)暈,尹燭還光著身子摟著他,胳膊重重壓在肚子上,陸桓意都有點兒佩服這種姿勢自己居然能睡得著。 “今天要去審那個女孩兒了,”陸桓意把尹燭的手扒拉開,揉著太陽xue坐了起來,“你去么?” “要去。”尹燭打了個呵欠,坐起來,一幅還沒睡醒的樣子,瞇開一只眼睛看了眼陸桓意在哪便把下巴擱到了他光著的肩膀上,蹭了兩下,“我要問問她香料的事。” “那快起床吧,”陸桓意聳了下肩膀,尹燭沒有把下巴挪開,另一只手還繞過他的腰后抱了上來,手指尖兒在腰側(cè)輕輕撫著,陸桓意皺了下眉,“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嗯。”尹燭懶洋洋地應(yīng)了一聲。 “從前有個妖怪,天天粘著一個人,”陸桓意頓了會兒,側(cè)過頭去看著尹燭的鼻尖,特別嚴肅地說,“后來哪個妖怪的鱗片都被拔光了。” “嗯?”尹燭沒反應(yīng)過來,“誰拔的?” “我拔的,”陸桓意翻著白眼把他推開,將扔了一地的衣服撿起來丟進洗衣籃里,又去衣柜那邊拿了內(nèi)褲出來穿上,“歲歲牌去鱗器,去得快樂,去得放心。” 尹燭聽得云里霧里地皺起眉,接過陸桓意遞過來的衣服褲子套上了,到了出門也沒把那句“你為什么要拔別人的鱗片我不是送你一塊了嗎?”這句話問出去。 總覺得問出去以后陸桓意能把白眼翻到后腦勺去。 前幾日就說過了,初五這天將地牢里的那個女孩兒抓出來審問清楚,此時的議事廳中便聚滿了人。 師父坐在最上方,幾個師叔也穿得十分正經(jīng),板著臉坐在那兒。 陸桓意一進去就感受到了不太一樣的氣氛,拉著尹燭坐到了旁邊,用胳膊肘捅了捅陸枕書,“怎么這么嚴肅?” “師父他們把這事兒看得挺重的,畢竟是參與過煉造‘鬼之子’這事后又來襲擊鳴蛇,想要鳴蛇鱗片的人,”陸枕書,“但是我總覺得主要是因為她傷過你。” 陸桓意抿了下唇,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莊潮呢?” 一提到莊潮陸枕書的表情就明顯帶了幾分無奈,拉開自己的外套讓陸桓意看了眼那個盤在自己外套里睡得舒舒服服的灰色小毛團,嘆了口氣,“這兒呢。” “真好啊,”陸桓意也嘆了口氣,“我也想變小,走到哪睡到哪。” “你……”尹燭剛想說什么,陸桓意連忙拍了他一下,前方兩名弟子將那女孩兒壓上來,女孩兒露出的地方已經(jīng)沒了一塊好地方,手腕和腰腹上的鎖鏈還在隨著她的掙扎不斷收緊,她像是沒有痛覺一樣不斷地掙扎著,特別是在看見尹燭后,更是往尹燭這邊掙扎著爬了幾步。 “你是何人,又為何總盯著我門弟子鬧事?”師父坐在最上方,聲音中帶了幾絲平時不常有的威嚴,“背后可有人指使?快些招來,我們還可避免你受更多的苦。” 女孩兒沒說話,充血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陸桓意和尹燭看,眼底顯而易見的貪婪幾乎要將兩人吞噬。 陸桓意被她看得有些不舒服,皺了皺眉。 “不說是吧?”二師叔見她沒聲音,嘖了一聲,“怕是在地牢還沒受夠酷刑?” “……沒有,”女孩兒終于開口了,她將視線挪回到上方,直勾勾地看著師父的臉,勾了唇笑道,“怎么會有人指使我?” “是我想要陰氣之血進補修為,再用鳴蛇的鱗片護體免受將來渡劫之苦,”女孩兒歪了歪頭,被血浸透后又被低溫凝固起來的頭發(fā)拍在臉上,“為了我自己,為何要有人指使。” 師父看著她的臉,似乎是在思考她所說的話的真實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