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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正在煲著一鍋老湯,這些時日清意真的沒有再出去,他也去鎮子里打探了一下,那些死人的傳聞并未停下,仍舊有人不停的在死,而清意最近一直沒有離開過他身邊,宿源歡終于收起了一直擔憂、驚擾的心,便愧疚起來,他千不該萬不該去懷疑清意。 所以他便熬夜想要給清意煲一鍋他最喜歡的老鴨湯。 眼看著一夜過去,午時快到,這一鍋老鴨湯快好了,宿源歡舀了一勺剛要嘗嘗味道,就覺得喉嚨腥澀發癢,隨即胸膛劇烈的鼓動起來,他的手也跟著顫抖起來,潔白的湯匙落地,碎成了兩半,宿源歡也跌倒在地上。 他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去,隨后又一口,他不停的吐著血,只覺得不只是心臟,五臟六腑都跟著劇烈的疼痛,最后一口血吐出去的時候,他盯著眼前的地面,久久不動。 在那一灘鮮血里,一個漆黑的小蟲子混在了血液里,掙扎了兩下,便不再動了。 聽到動靜的清意很快趕了過來,看到宿源歡跌在地上,面前全是鮮血,當下嚇的呼吸都要停罷,哪怕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這樣的情景,卻仍舊覺得心痛的要窒息。 這是他的宿源歡……他的宿源歡啊…… 一次又一次的在他面前瀕臨死亡。 清意彎腰,攔腰抱起宿源歡。 宿源歡渾身無力,頭貼在清意的胸口,雙眼無神,虛弱的問道:“清意,我問你,那些人,是不是你殺的?” 清意用力摟緊宿源歡,輕聲回答:“你多想了,我怎么會殺那么多人呢?我一直在你身邊,你還不了解我嗎?” 宿源歡眼神又黯了黯,繼續問道:“我是不是快死了?不……我是不是……早就該死了?” 清意沉默,將宿源歡放在床上,靜靜的與他對視。 宿源歡眨了眨眼睛,一行淚就流了下來。 他的心臟跳得越來越慢,他看著清意,死死的盯著他,說道:“我問你……你一定要如實告訴我,不許撒謊!聽到了嗎!不許撒謊!” 許久,清意點了點頭。 宿源歡見此,嘴唇開開合合,窒息的感覺漸漸濃厚,他啞聲說道:“你……是不是堯族之人?” 清意閉了閉眼睛,隨后點頭。 宿源歡一口血涌了出來,嗆咳起來,而這一次清意卻沒管他,只是靜靜的看著他被鮮血堵住了喉嚨,生命正在逐漸衰弱。 宿源歡知道自己不行了,他拼著最后一點力氣,伸手握住清意的袖袍一角,模糊的說道:“如果……如果是為了救我……就要死那么多人……我寧愿死……寧愿死!” 清意看著宿源歡捏著自己袍角蒼白的指尖,臉上慢慢掛起宿源歡常見的笑容,那笑容仿佛又多了點別的什么東西。 他就這么笑著,看著宿源歡慢慢停止了呼吸,看著他的手慢慢從他的袍角滑落下去。 最終,屋里只剩一個人的呼吸。 宿源歡死了,在清意用蠱蟲勉強吊了將近一年的性命后,還是死了。 但是…… 清意笑容不變,甚至眼中漸漸瘋狂。 但是,沒關系,他馬上就能復活。 只見清意伸手,手腕皮膚開始鼓動,仿佛有什么東西在皮膚下面不停的逃竄,即將破體而出。 清意指尖在手腕用氣勁一劃,一條血口便出現在了手腕動脈上,鮮血立刻娟娟的涌了出來。 隨后清意身手解開宿源歡的腰帶,外袍散開,露出他潔白如瓷的胸膛,此時那胸膛一點起伏也無。 清意抬手,手腕停在宿源歡胸膛上方,娟娟血液順著他的手腕流下,盡數撒在了宿源歡潔白的胸口,隨著血液的不斷流失,清意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但他仍舊笑容不變,看著那裂開大口子的手腕,眼神漸漸興奮。 最終,傷口漸漸凝固,一只通體深紅幾近透明的小蟲從清意的傷口鉆出來,掉落在了宿源歡的胸口上。 在那小蟲掉落下去后,宿源歡胸口鮮血瞬間向那小蟲涌去,小蟲長的并不像其他蠱蟲那般惡心丑陋,反而呆頭呆腦,有些可愛,只見它一頭扎進了宿源歡的皮膚里,瞬間就不見了蹤影。 而那些未被吸收干凈的血液也都rou眼可見的滲透進了宿源歡胸口的皮膚,片刻間,除了清意手腕仍舊存在的傷口昭示著剛剛的一切不是幻覺,宿源歡的胸口,已經恢復了干凈潔白。 半個時辰后,宿源歡身體猛烈的挺起來,隨后又落回了床上,下一刻,已經沒有動靜的胸膛漸漸鼓動起來,宿源歡又恢復了呼吸,蒼白的臉色漸漸染上了紅暈,變得慘白的雙唇也恢復了清意最愛的紅艷。 宿源歡,死而復生。 只要他活了,對清意來說,就夠了,哪怕背負了一世罵名又如何?哪怕親手沾染了數十萬人的鮮血……又如何? 只要宿源歡活著,他清意就是赴湯蹈火,也心甘情愿。 宿源歡恢復了呼吸后并沒有醒,而是又躺了一個月。 一月后,宿源歡緩緩睜開了眼睛,恍如隔世。 入眼的,并非是他那間破舊的小屋,而是一處燭火悠悠的地宮。 剛清醒時大腦并不利索,宿源歡緩緩從床上爬起,只覺身下床鋪似乎盡是上好的綢緞,舒適非常,他身上只著了素白的寢衣,地宮諾大,并無他人。 他緩慢的轉動著大腦,終于是想起了死前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