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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暮此時遞來了一個手帕,沈默不解的看過去。 凜暮攤開手帕對折幫沈默蒙在臉上,在腦后簡單系上,道:“這樣好些。” 手帕上帶著清淡的檀香,的確讓沈默好受許多,他看向凜暮,自凜暮到來,他雖已經性命無憂,但因榆溪城一事未完,一直驚魂未定,如今終是稍稍安下心來,心思一平復,有些已經被遺忘的事情就漸漸浮現在了沈默的腦海。 比如……他臨走前放在千機殿的那封書信…… 這么想著,凜暮因受傷失血過多而一直蒼白的臉龐終于染上了些許血色,他看著眼前的凜暮,上下嘴唇輕碰,終是說道:“凜暮,你可曾見到我放在千機殿的書信?” 凜暮收回看向馬車外的視線,目光直直的看向沈默,里面的情緒沈默看不懂,他只是十分期待、心下更有些緊張的情緒彌漫出來,仿佛此時他是一個犯人,而凜暮正是那個可以掌握他生死之人。 “并未看到。” 凜暮突然開口,沈默一愣,“什么?” “我并未在千機殿看到什么書信,怎么?你有留下什么書信嗎?” 沈默在凜暮的注視下面色越來越紅,蒼白的嘴唇也緊緊抿起,半響先受不住般側開了臉,露出瘦弱的脖頸和纖細的鎖骨。 “并未……我并未留下什么書信……” 凜暮黑眸沉沉的盯著沈默,目光不經意般在他的脖頸和鎖骨處轉了一圈,最后落在了他微紅的臉頰上,平淡的說道:“是嗎?沒有什么重要的事吧?” 沈默使勁搖頭,“沒、沒有……” 凜暮似乎突然覺得無趣,后背放松靠在了馬車一邊,道:“些許時日不見,你倒是說話磕巴了許多。” 沈默低頭,手指不自覺地在豪素的筆身上劃過,不再說話。 到牟德鎮時,正當午時,四月末的暖陽灑在身上并不會讓人感到難耐,反而十分舒適,沈默臉前帶著凜暮的手帕,那些腐爛的臭味仍舊無孔不入的鉆入他的鼻端,但看向一旁,凜暮、聞璞以及那些從九重來的執法堂侍衛,各個面色平常,果然九重的執法堂要更訓練有素一些。 聞璞看著那如今看來已經異常龐大的尸山血海,舉著火把道:“現在就燒嗎?” 凜暮看著那靠山傍水的尸山,瞇了瞇眼又看向了遠處隱約能看到的幾個山頭,突然出聲道:“等一下,把它們推開。”說著伸手指了一處。 聞璞一愣,但不多問,當即熄滅了火把,指揮侍衛們又開始蠻力推開那堆惡心的尸體。 那些活著時或老或少、性格各不相同的人類,此時如同廢物一般被蠻橫的推開堆積到了另一邊,很快,凜暮手指著的一處被空了出來,從外面看來,就像是這龐大的尸山血海被生生挖開了一處破洞。 沈默便看到凜暮走了過去,拿過一把寬刀在地上用力扎了幾下,隨即道:“挖開。” 立刻有兩名侍衛過去將凜暮劃過的地方挖開,隨著染滿血色的深褐色土塊被挖開,逐漸露出了里面的東西,一個造型古樸詭異的盒子,不過巴掌大小。 凜暮伸手接過侍衛遞過來的盒子,就要打開,被聞璞制止:“等一下,小心。” 聞璞似乎知道什么,盯著盒子的目光有些恐怖。 凜暮道:“無妨。”說著便打開了盒子,只見這盒子里面竟然空空如也,什么也沒有。 “果然,已經被帶走了。” 沈默并不知道兩人在說什么,只是跟著湊近看那盒子,盒子里面的確空空如也,什么也沒有,而這盒子被埋在如此污濁之地,居然一點臟污未沾,出土后干凈如新。 凜暮隨手將盒子又扔回了尸堆上,道:“燒了吧。” 隨即一直等在一旁的侍衛便上前圍著尸山血海點火,大火慢慢燒起,尸體被灼燒時特有的味道散發出來,令人作嘔。 “走吧。” 凜暮先一步轉身,“沒個幾天燒不完的,不用再此等著了。” 沈默跟上,見此時身邊無人,便忍不住問道:“那個盒子是……” 凜暮并未避諱:“飼蠱的東西。” 沈默一愣,想到那盒子上堆積的尸山,染血的血河,腦中靈光一閃,有些不敢置信道:“讓榆溪城內的所有人自相殘殺,不會都是為了……飼養本該在那盒子里的蠱蟲?” 凜暮看了沈默一眼,道:“你很聰明,猜的沒錯,不過此時那蠱蟲已經被帶走了,所以到底是飼養了什么蠱不得而知,不過……” 需要如此巨大的鮮血飼養的蠱蟲,怕是只有生死蠱了。 居然到今天,還有堯族不放棄飼養新的生死蠱嗎? 難道要再次重現多年前三十幾萬人死亡時的地獄嗎? 當然,這些事凜暮并不會告訴沈默。 他看向走在一旁眉頭輕皺的沈默,他如今已經如同一個正常的十六歲少年一般,會憂會喜,知痛知樂,與剛剛遇到時已大不相同。 唯一讓人意外的是,沈默對他產生了感情。 凜暮想到正安放在自己胸口的信,那信上如此坦誠炙熱的: ——“天不老,情難絕,惟愿此生長相思。” 他刻意忽略了心中在看到這封信時涌起的熱流,強迫自己不去細想。 他們二人,最終不過是利用二字罷了。 當局者迷,凜暮用“利用”二字生生逼迫自己遠離沈默的這段情意,逼迫自己不對沈默做出任何回應,可那些下意識的關懷和擔憂,又如何控制的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