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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步,便是拜君。 沈默自祭臺下來,呼吸微喘,額角點點汗水粘了幾縷發絲在額頭上。 他看著眼前帶著詭譎面具的帝君,慢慢走了過去。 直到來到帝君面前,沈默彎腰掀袍跪下。 禮閣的女官們惶惶不已,只望帝君不會對剛才的祭舞進行怪罪。 畢竟帝君的脾氣,戰天國七年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視人命如草芥說的便是帝君本人。 但一息、兩息…… 沈默仍舊好好的跪在那里,毫發無損。 帝君戰似乎并未動怒,揮手示意沈默起身,隨后拿過一旁宮人舉著的酒杯,遞向沈默。 沈默伸手想要接過,卻被帝君抬手躲開,只見他親自將那杯酒舉到了沈默唇邊。 沈默垂眸,那酒杯不大,里面的酒液卻不知用何釀得,殷紅如血,隨著酒杯在唇邊微動,一絲絲腥甜滲入鼻端,這酒竟連氣味聞起來都如同血液一般。 見沈默猶豫,帝君似乎耐心告罄,手臂向前,冰涼的酒杯已經觸碰到了沈默的下唇,面具外露出的雙目冰冷的盯著沈默,這是逼迫。 沈默無法,微微張口,那杯酒便被帝君強硬的灌進了沈默口中。 一絲酒液來不及吞咽,順著沈默的唇角滑落下巴,最后滴落在沈默鎖骨間,安穩的待在那里不再下落,映著暖陽,仿佛一顆殷紅的痣。 沈默以為這酒會如血液般腥澀,卻沒想到入口卻是甘甜醇厚,只最后帶著點腥氣,并不算難喝。 帝君隨手將酒杯甩下,一聲脆響,已粉身碎骨。 隨即他抬手,拇指輕輕在沈默唇邊擦拭而過,指尖下移,停在沈默鎖骨,微頓片刻,便將那滴殷紅的酒珠也抹去了。 差點嚇破膽的宮人立刻高喊:“禮成!帝君、國師巡城!” 話落便有身強力壯的侍衛抬了鑾車過來,沈默跟在帝君身后上了鑾車,隨后由侍衛抬下臺階,下臺階后拴上駿馬,緩緩向宮外駛去。 沈默是見過帝君巡城的,想來這次也跟上次沒什么區別。 只不過上次帝君巡城是為了示威,一路血腥遍地,這一次卻是為了國師冊封禮。 坐在鑾車上,沈默和帝君離得很遠。 鑾車出了帝宮時,九重內的百姓早已聽到消息跪了一地,沈默側頭看去,皆是黑壓壓一片的人頭。 鑾車走的很慢,沈默起的太早,又跳了將近半個時辰的祭舞,體力有些不支,靠著鑾車的椅背,有些昏沉欲睡。 他微微側目,看向旁邊一直不語的帝君。 只見他也靠在了身后椅背,漆黑面具下的雙眼卻是閉上的,呼吸平穩, 莫不是……睡著了? 沈默心思一起,惡從膽邊生,身體輕輕蹭了過去,抬手緩緩向帝君帶在臉上的漆黑面具靠近。 借著厚重的帷幔,鑾車外面的宮人、百姓看不清鑾車內的情景,當然就算看的清,也沒人有那個膽子敢明目張膽的打量。 帝君帶的面具很是奇異,四周并無系帶,卻能牢牢貼在臉上不掉下來。 沈默慢慢靠近,屏住呼吸,伸出手指,觸碰到面具邊緣,輕輕扣了一下。 沒扣下來。 他抿唇,更靠近了一些,換了個角度,又輕輕扣了一下,那面具就像牢牢長在帝君的臉上一般毫無松動。 突然耳邊一陣涼風拂過,“再動,就剁了你的手。” 沈默被噴在臉測的呼吸驚到,一抬眼,便對上帝君一雙幽深黑眸,他竟不知不覺間離帝君如此之近,聽到這話立刻退了開來,仿佛什么也沒發生一般坐了回去,順便往外蹭了蹭拉開距離,一張小臉緊繃,面無表情。 心臟卻忍不住嘭嘭跳了起來。 他伸手壓了壓自己的胸膛,覺得非常奇怪。 第13章 此后沈默便不敢亂動。 帝君戰自橫空出世以來,以冷心冷情、性情乖戾、手段血腥著稱。 沈默膽大,也幸運,若是換了任何一位官吏在此,必定惶恐發抖,跪地求饒,更遑論是去掀帝君的面具。 帝君說剁了你的手,絕非玩笑。 沈默雙手規矩的放在身前,一身繁復的禮服鋪散在身后與身旁帝君一身玄袍疊在一起。 帝君一手輕放在自己膝頭,另一手還扶著手杖,雙眸又合上了。 鑾車雖大,卻也封閉,兩人挨得不遠,帝君存在感極強,使這鑾車顯得有些擁擠,沈默有種整個人被籠罩在帝君專屬領域之內的錯覺。 巡城的隊伍繞著九重國都緩慢走過,伴隨著絲竹管弦,輕紗搖晃間,隱隱窺見里面一紅一黑兩個身影。 這一幕在多年以后,也常被九重百姓津津樂道。 他們雖心中疑惑最厭惡天地道法之說的帝君為何突然封了新的國師,卻不會有人問出口。 他們只知道新國師不過十六歲年紀,帝君為了新國師帶著殘腿站著觀完祭舞,帝君與新國師同乘鑾車巡城,以及新國師是前國師的關門弟子,那個被帝君下令剝皮抽筋的前國師,只道君心難測。 種種猜測傳言,私下在九重傳開,又從九重傳了出去。 沈默不笨,心知如今他已被帝君莫名抬到了高處,上下不得,卻不知道帝君的目的為何。 不說戰天國的百姓,就說戰□□堂,各司官吏,心中已有較量,拉攏也好,觀望也罷,紛紛籌劃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