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頁
書迷正在閱讀:我在靈異世界撩漢[無限]、收養(yǎng)偏執(zhí)神靈們后、異世大佬成長計(jì)劃[系統(tǒng)]、我靠煎餅成富賈[種田]、陳灘舊夢、靈媒、我在古代年入三十萬、不算卦就會死、我靠漫畫拯救自己、天生命犯Alpha[重生]
飛鶴山與潛龍淵相隔并不遠(yuǎn),只是這密道千回百轉(zhuǎn),澤蘭與蕭斂風(fēng)走了約有一個(gè)時(shí)辰,才算走至終點(diǎn)。他終于有了點(diǎn)印象,眼前這扇所謂木門,是掌門摘星樓書房木柜。潛淵弟子勤學(xué),夜時(shí)還有夜課,顧朝宣未必在樓內(nèi)。實(shí)則澤蘭并不在意他身處何方,只要還在潛淵就行。他的計(jì)劃險(xiǎn)絕,任何一環(huán)都無法敲定,早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顧朝宣不在,在的卻是金昭玉。 澤蘭心一沉,旋即又意識到這并非壞事。蕭斂風(fēng)目下瀕臨失智,對外界全無反應(yīng),只有當(dāng)危險(xiǎn)朝澤蘭逼近,他才會清醒過來,而顧朝宣提防澤蘭,或多或少已算個(gè)危險(xiǎn),但金昭玉不算。 他卻感到危險(xiǎn)逼近,一對飛金似的眸子瞪得很大,手指微抖,信紙輕飄飄地落了地,發(fā)出細(xì)微的聲響,因著此刻太靜,清晰得有幾分突兀。金昭玉張了張嘴,發(fā)出一些無意義的元音。誰都不曾見過他這般驚恐的模樣,他自己也未嘗如此驚慌。 可知謠言中的蕭斂風(fēng),是尊何等駭人恐怖的嗜血?dú)⑸瘛商m喉頭干澀,“別怕,有我在,他不會傷你的。” 昔日的蕭斂風(fēng)何等人物,內(nèi)里是流氓了點(diǎn),可那只是對澤蘭一人。名門之后,世家公子,文能附眾,武能威敵。金昭玉誰的話都不聽,只聽他的吩咐。有他在便什么都不用怕,可如今他卻成了最讓人害怕的存在。 “你、你們……”金昭玉好不容易說出一句話來,“為什么回來?大家都要?dú)ⅰ?/br> 澤蘭手掌一緊,蕭斂風(fēng)有反應(yīng)了,他趕忙噓聲制止金昭玉,比著口型,要他通知掌門大人。他一愣,越來越不能理解澤蘭的決定。蕭斂風(fēng)如今是眾矢之的,潛淵聲名岌岌可危,他不死便不足以服眾,掌門大人便是賠上一條命,也得將他除去。 澤蘭只是叫他快去,“叫他來潛龍淵。” 金昭玉后退幾步,一運(yùn)功飛出了窗。 澤蘭流盼四顧,摘星樓為掌門居所,布局與當(dāng)初他住的望星樓差不離,軒窗之下一張書臺,三足香幾上銅色熏爐塔香正燃。當(dāng)初……天慶十里桑梅釀,酒香著暖爐,窗外繁星伴著清風(fēng),談笑與嬉鬧,可望不可即。 不可即,便不去想了,終章將臨,他牽著他走下樓梯,走一步停一步。 書柜還未關(guān)合,燭光晃動(dòng),墻上映出一道高大人影。 完哈約走近梯邊,木板早已將澤蘭遮去,但他的和柔聲色毫無阻擋地傳了上來,“阿風(fēng),扶著我,小心腳。” 這一路緊跟,類似的叮嚀他聽過許多次,整顆心都是傷疤了,卻總是能被澤蘭找到完好之處再劃一刀。這兩人確是真心相悅,他又何以拋卻顏面,受虐似地黏上去,只是他放不了手。澤蘭對蕭斂風(fēng)越好,他就越放不了手,奢想著有朝一日,哪怕只有一日,他身邊的人,能夠是自己。他的確只為自己,并不懂澤蘭,但他很快就會懂了。 金昭玉跌跌撞撞地沖進(jìn)問武堂時(shí),正輪到白木與長老過招。顧朝宣知道這少年資材非凡,特意前來觀武。只來得及看他拆了一招鶴唳九天,金昭玉就一道喊著大人,一道橫沖直撞地躍上問武臺。白木呼吸一滯,立刻轉(zhuǎn)腕將劍收回。 “大事不好了!”金昭玉站都站不穩(wěn),干脆跪下去,“蕭師叔回來了!” 一室驚愕嘩然,顧朝宣問:“在哪?” “潛龍淵!” “好,魏禮師,你回長老院通知其余眾人。舒瑛,你攜明光宿子弟,前去守沉溪、飛鶴兩宿新人。長源長泉,你等率一眾菁英封死潛淵各個(gè)出口,尤其是躍龍門。在座諸位,隨本座前去潛龍淵!” 眾皆抱劍點(diǎn)頭,金昭玉亦要跟上人群,被白木拽了回來,“受過一劍,還不知痛嗎?” 金昭玉怒目而視,潛淵存亡在此一線,他怎能不前去助力,眼看眾位奔往后淵,焦急地要扯回手腕。白木不理他一聲聲放手,只是銬得死緊,“這里誰都不是蕭斂風(fēng)的對手,他們都是上趕著送死。” “那也是打過了才死!姓白的,我金昭玉可不像你這般窩囊!” “隨你怎么說。”他還是一貫的乖僻,語氣冷得令金昭玉憎惡非常,氣急了不禁拔劍揮打。白木一個(gè)后仰避過,金昭玉看準(zhǔn)時(shí)機(jī),在半空將劍一拋,反手握住,劍柄狠狠敲上白木腕口xue位,猛地掙出手來,消失在夜色之中。 白木蹙眉,既然攔他不住,只能轉(zhuǎn)向奔往藥園。 深淵寒氣襲人,便有明火繞開也不解寒。月光皎潔,銀輝光亮,澤蘭此生沒見過這么圓的一輪月,拇指安撫地摩挲著蕭斂風(fēng)的手背,“沒事的阿風(fēng),你看,多漂亮。” 顧朝宣上前一步,實(shí)在看不穿澤蘭打算,“殿下……” “我與他同為一人,自是要一同受罰。” 顧朝宣輕聲嘆氣,“這是何苦。” “不苦,他的血債,由我來償。掌門大人,出劍吧。” 蕭斂風(fēng)比顧朝宣更早一步,六川徑直飛出,他躍身自半空握住,與顧朝宣的劍刃磨過。澤蘭閉上雙眸。決心既定,不得猶豫。他點(diǎn)足追上前去。 敢問公子名諱? 遇見澤君,是我的福氣。 尊你敬你,所以稱君,不喜歡嗎?公主? 蘭蘭。 往事,每一樁往事,從見面到此時(shí)此刻,每個(gè)細(xì)節(jié),天色景光,神情、衣衫,每次的對視,每次的心有靈犀,每次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