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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要緊,”澤蘭道,“甚至,可能找不到。” 重城靈水寺,又過一年中秋,庭院一株百年高山古榕,又添了新的眾生愿。澤蘭請寺僧為他點上榕樹近旁石燈。僧人阿彌陀佛,“這位施主好生面善。” 他回以一禮,“去年中秋,我曾同我家兄長前來。” “貧僧記起了,當時是要尋人,不知如今……” “尋愿。” 澤蘭提著燈籠,走進一樹紅艷明火。 周家家主負手而立,問去年中秋何事。問不出什么的,他知道,這兩人有太多復雜的過往。僧人只說是造化弄人,他便回以一笑,“的確。” 他看見澤蘭停下腳步,仰首挑燈,目光歸處,兩條紅布相纏。他輕輕將它們分開,諦視許久,一個明麗笑容緩緩在他面上綻放。 放下燈籠,雙手合十貼于蘭花額飾。 重生一次,并非巧合。他的愿望,他要做的事,在他踩下油門轉動反向盤時,他的最后一個念頭。 來生清明盛世。 東風入律,澤及萬世。 第一百零五章 瓊樓家大業大,說是坐擁良田萬頃、廣廈千間,澤蘭都信的。說來,此處叫“樓”而非“園”,背后確有一段因由。周家原只有一處玉露院,家主住在瓊樓,外人稱呼,都道瓊樓樓主,后來玉露院擴建開來成了瓊園,瓊樓樓主之名也漸漸叫開,便以此稱呼整座瓊園了。 玉露院秋色最好,兩株梧桐落著枯葉,脆生生地讓靴底踩著。澤蘭一道聽落葉響,一道聽小老板笑,“跟到周某這來做什么?不怕蕭公子等急了?” “他睡了。” “料想也是,否則殿下哪能和我花前月下。不瞞你說,我平日多看你一眼,都膽顫心驚。”小老板坐到桌后,毫無儀態地將雙腿翹上臺來,隨手打開一盒雕花木匣,捏出顆打磨得光滑的藍色寶石,瞇著眼在澤蘭胸前比劃,“倒是很配殿下,給你做個吊墜,如何?” “喲呵!”澤蘭聽了世間第一奇聞,“你這只鐵公雞,竟有毛可拔?” 陵州是塊福地,出產各色珍稀,去年瓊樓聽聞某村挖出明凈藍玉,立刻把地圈起,和縣長串通一氣,將消息向朝廷封死,走私成玉至西域諸國。那些人褐發碧眼,最愛寶石。 “那肯定不能白給。”小老板放下腿來,笑得不懷好意,“殿下可是個西域美人,多少人好這一口,你拋個媚眼,他們就會流著哈喇子,求著為你傾家蕩產。怎樣,要和周某合作嗎?周某不貪心,就抽個五成利。” 想玩仙人跳? 齷齪!污穢!你個小jian商不配做祖國花朵!澤蘭十分鄙夷。 小jian商繼續謀劃jian計,“或是獻舞,一百兩一曲,西域舞姬也很受捧,何況殿下的腰這么……棒。” 澤蘭一任他胡說妄想,心道這是蕭斂風不在,要是在,你周某可就真成了周某了,被害人周某。 小老板一邊胡扯一邊玩賞他的藍玉,琢磨著該雕個什么花好,聽到澤蘭說他是來問江湖近況,一拍腦袋,“蘭花吧!就蘭花!雕你額上那朵宋梅,可太搶手了。” “那陵州安全嗎?” “陵州又不產蘭花——哦,難講,陵州遍地是奇花異草,難保哪處會冒出朵蘭花來。” 澤蘭默然深思,小老板將藍玉卡進算珠里,笑著附上來。“殿下,”十七八歲的少年,已能長得很高了,聲線也被拉拽下去,成了低沉的男性嗓音,“只為問江湖近況么?” 澤蘭嘆了口氣,也低下聲音去,“我想回一趟金真……你在干什么?” 他正將澤蘭卷翹發尾展做扇狀,拱著鼻子一道深嗅一道扇動,“這什么味道?怎么聞著像春藥?” 得虧他忍辱負重舍生取義用rou體把蕭斂風哄睡著了,要給他看見這上下其手,風哥一人拆遷隊,十分鐘不到,能把瓊樓這違章建筑給拆得一塊全乎磚頭沒有。 “為了你們瓊樓的未來發展,我勸你做到兩個避免、一個必須:第一,避免和我有身體接觸,第二,避免言語性sao擾,第三,必須和我保持三步距離。” 小老板神情嚴肅起來,立刻松了手。澤蘭正想說孺子可教,就見他順著澤蘭耳廓而下,擼起更大一把頭發來,舉到澤蘭眼下,一本正經地問:“你說這香能治不舉嗎?一口香該賣多少錢?” “……”澤蘭深深吸氣,作勢要喊,“蕭!” 小老板當即一使輕功,跳出三步遠。 澤蘭嫌惡地掃了掃被他聞過的頭發,像是要掃去沾上的銅錢臭,“你這小孩子!不好好讀書,整天就想著賺錢!能不能有點追求!” 他拿出晚輩的無辜來,“賺錢難道不算個追求嗎?” ……又有點道理。 澤蘭不再和他瞎掰,“我必須回一趟金真,要不然兩國打起來,你這瓊樓又豈能獨善其身?” 他滿不在乎,“租交到了臘月十四,在這之前回來續就行。” “我不回來了。” “毀約概不退租。”想了想,又拉過算盤打得噼啪響,頗為苦口婆心道,“殿下九日前才來,我算算這虧了多少,是——四百五十六兩!皇族果真是皇族,多大的數,說不要就不要,都不心疼的。想我周某一介草民,十六歲持家,勤勤勉勉、戰戰兢兢,一文錢都不敢亂花,掉泥坑里也得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