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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討厭你?!睗商m連回頭看他都不愿意,“我恨你。” “澤君……” “閉嘴?!?/br> “不能閉嘴,澤君,我要怎么做你才會不生氣?” “帶我去見蕭斂風?!?/br> “他死——” “他沒有死!”澤蘭倏而拔出完哈約腰間六川,劍尖朝地高舉,手掌與劍柄緊密貼合,不放過一絲溫熱,“這劍通了他的靈性,他活著,它就活著。” 澤蘭借月光看劍身斑駁血漬,仿佛看見蕭斂風滿身血痕。 “我要見他。” 第七十章 完哈約本想借劍讓澤蘭死心,不知劍與劍主竟有特殊聯系,叫澤蘭發(fā)現蕭斂風并沒有死,而且就在定南郡中。完哈約行事向來謹慎,怎料會輸這么一著,腸子悔青,卻也別無他法,只得先將澤蘭帶回關起。 這回是要真的關,以鐵銬桎梏,圈圈鐵環(huán)相扣,劃出半徑不過三四米,另一端鎖于床柱。絕不能解開,無論如何都要留他在身邊。 既打定主意做個壞人,撒謊欺騙也算不得什么,完哈約解開水壺給澤蘭漱口,“我?guī)闳ヒ娝悴灰覛猓貌缓茫俊?/br> 好你個頭!蕭斂風武功蓋世,會被完哈約拿走了劍,一定是因他使了陰險伎倆,或是以多欺少,阿風此時定然身受重傷。澤蘭彎身將水吐掉,心中雖想把他碎尸萬段,面上卻有了乖巧模樣,回首拿一對亮晶晶的眼睛看完哈約,“不生氣了,帶我去,快帶我去!” 他乖起來太惹人憐愛,完哈約心跳都要停了。一想起蕭斂風能獨享他的種種甜蜜,就嫉妒得殺心大起。 他把澤蘭圈好,小腿一夾馬肚撒蹄回城。 等他從蕭斂風口中問出澤蘭到底是誰,便將他活活燒死,皮rou皆熔化,尸骨踩進泥里,一根都不留下。澤蘭根本尋他不得,也不準去尋。他要找處地方將他藏起,朝夕相對,總會生出些感情。他可憐,而澤君心軟,怒氣恨意哪會一直不消散。實在不行,便用些手段叫他失卻記憶。 他總會住進他心里,時日而已,他等得起。 騎馬至城郡外,卻聞聲聲轟天巨響,再近些,望見火光沖天,空氣里飄著白煙,愈聞愈刺鼻。完哈約起先以為走水,但往細處一想,失火又何來這些震耳欲聾的聲響。等看清半空有鐵球頻頻砸下,才意識此乃殷軍突襲,渾身一震,此前設想盡數成了虛妄。還關什么澤蘭,當務之急是將他盡快帶走。 近年兩軍沿河對峙,金軍雖知時日不得安寧,但鎮(zhèn)守盛疆的列將軍早已回朝,近日來難免松懈。北殷此次攻城不同往日,所用武器絕非凡物。如今想來,列沄回京也當是計謀一環(huán)。這器物能發(fā)出霹靂巨響,想來威力巨大,城門恐怕早已被炸開,明明白日還是平和光景,這一仗當真打得金真措手不及。 定南城郡還有漢人百姓,這亦是往日北殷不敢擅動的原因之一,列沄緣何突然攻城?如何都好,他到底要為民情考慮,應當只求攻下,下手會有分寸。城不能白白失去,若能及時搬來車戈駐兵,或有轉機。完哈約想著便掉馬轉向,怎料澤蘭竟猛地將六川刺入馬背。馬兒嘶鳴,空空踢腿,要將兩人甩下去。 完哈約在馬上長大,瘋馬之上也能穩(wěn)住身形。澤蘭見他還牽緊韁繩,無法,只得將劍拔出復又狠刺,一邊與馬道歉。馬兒凄慘哀啼,顯然痛極,踢蹄不止。它能身負二人,相當健碩,受了兩劍本能站立,只是這劍是六川,是走火入魔的六川,沒入血rou始終不同他物。 棕紅駿馬側身摔下,完哈約見勢不妙,當下抱緊澤蘭一踩馬鐙,運功落地。見澤蘭立刻要往城內跑去,自是將他拽回,怒道:“殷兵打進來了,你回去——” 兩片紅唇覆上,剩余的話全被澤蘭吻斷。 他矮完哈約半個頭,仰首親得不夠狠,便按下他后頸強吻。勾他舌尖,撬他舌根,從上往下舔過舌背,牙齒輕輕碰撞,再含他薄薄下唇吮吸。澤蘭的雙唇柔軟,可吻起人來卻兇狠至極,唇齒之間溢著要人命的妖香。完哈約明明還在呼吸,卻是快要窒息,腦子空白一片,被澤蘭合上雙眼也未發(fā)覺,又何以察覺這吻沒有一絲感情。 這是他從澤蘭身上得到的一切。再睜眼時腰間劍鞘已被拿走,澤蘭抱著六川點足飛身撲向火海,半裂紗衫在他身后飄飄,他宛若一只蝴蝶。 完哈約聲嘶力竭地喊他回來,沖進這人間煉獄。火炮炸裂,來往者面目俱碎。焦灼氣味與濃煙侵占鼻息??藓?,尖叫,嘶吼,啜泣。觸目所及,非橙即紅,橙是火光,紅是人血。哪里有那一抹牽動他魂魄的艷紫,怔怔兩行淚,不過晚了幾步,再也尋他不回。 澤蘭的手掌被六川灼傷,何以這般燙?是受了這熱浪撲襲,還是因它主人垂危?澤蘭不知答案,滿腦只有一個念頭:找到蕭斂風。 此間無所依靠,他是他唯一歸宿。他澤蘭一生未做過壞事,若這條命今日注定交代在此,那只求上天開眼,讓他臨死之前再見他一面。若蕭斂風已遭不幸,那便許他和他死在一處。 城內士卒倉皇奔走四竄逃散,他偏偏逆道而行,往最危險的軍營奔去,瘋似的高呼著蕭斂風的名字,無人停步回應。一顆火炮在不遠處崩裂,一瞬間天搖地動。六川被震飛,這一具脆弱rou身撲上道旁驚死者尸體。 這老者雙目圓睜,瞳孔縮至近乎不見,目眥都盛滿恐懼。澤蘭驚叫著想要爬起,雙腿卻不聽使喚,軟得無法站立。濃煙將他掩埋,他咳嗽不止,卻還要喊蕭斂風名字。六川靜靜躺在不遠處,他想爬過去把劍拾回,腿卻重若千鈞,他連爬都爬不了,勉力回首,才發(fā)現自己雙腿原被樹木粗枝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