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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哥。”郁恪討好地叫道。 楚棠看了他一會兒,才招招手,道:“郁恪,過來。” 就像是得到了釋放令,郁恪彎了下腰,穿過洞口,大步走進來,停在楚棠面前,微微喘著氣,有些急切地解釋:“我、我不是有意跟著你的。” 楚棠盯著他,眨了眨眼,似乎在問那他為什么在他身后。 郁恪臉紅了一下:“我沒有不放心你,我就是不放心容約。” 楚棠有些新奇地看著他臉上的紅暈。郁恪長這么大,只有小時候還會懂得害羞,后來越長越大,人越來越穩重,臉皮也是,撒嬌賣乖都是一臉無辜、理所當然的樣子,難得看他居然有這么純情的時候。 看楚棠不說話,郁恪更急了,抓住他的手:“你別、別氣我,我真的只是遠遠跟著,什么都沒聽到!” 他確實是很擔心容約會和楚棠說些什么,讓他們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關系又緊張起來。可難道他還沒吃夠教訓嗎,楚棠差點兒被他氣走了,他想想就后怕。 郁恪是真的怕了。再讓他聽見楚棠那句回去的話,他能當場發瘋。 楚棠希望他改,他能改的一定改。 剛才他知道容約和楚棠見面,心急如焚得厲害,生怕容約將真相說出來,但急匆匆趕來,遠遠見著楚棠的背影,他就冷靜下來了。他總不能瞞楚棠一輩子,楚棠遲早會知道的。楚棠要打要罵他都認。 楚棠笑了笑,陰暗的光線下,只能看見他漂亮的唇角彎了彎,面容雪白,好看得不像話。 郁恪看呆了幾分,眼神愣愣的,隨即感覺楚棠抽回手,他心里一急,還沒說話,楚棠就在他臉上輕輕拍了拍,語氣聽上去并沒有不開心,反而含著淡淡的笑意:“這么乖。” “我、我乖的!”郁恪一把握住他的手,親了一口,小聲道,“我一直都乖的,以后也會乖的。” 楚棠這次沒有抽回手,轉身道:“陛下批完折子也累了,和我一起走走吧。” 郁恪溫順地跟在他身后,半晌后,回過神,連忙追上去,低頭驚喜道:“哥哥不生氣?” “我氣什么?”楚棠淡道,“你不是什么都沒聽到嗎?” 郁恪傻笑了一會兒,又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既然楚棠沒生氣,那他是不是還沒有知道他故意誤導的事? 那他現在要不要坦白…… 郁恪躊躇了一會兒,遲疑道:“哥哥,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有事瞞著你,那……” “陛下是個穩重的人,瞞我也是有原因的。”楚棠點頭道。 郁恪更慌了:“那若是這個原因不太正經呢?” 總不能說他又是因為吃醋吧。那樣的話,楚棠肯定會煩他的。 楚棠不逗他了,道:“是不是容約喜歡我的事?” 郁恪驚訝到結巴了:“你、你知道了?” “知道了,”楚棠斜睨他一眼,眼角眉梢帶著淡色,“你太淘氣了。” 郁恪小心翼翼地抱住他:“對不起。” “以后別這樣了,”楚棠說,頓了頓,又道,“你別不放心,以后這些事我都能自己處理好。” 雖說他自己不會多在意,但郁恪從來都不會讓他面對這種問題。所以郁恪能做到的,他也應該努力做到。 郁恪激動得說不出話來,手足無措來好一會兒,才平復下來,低下頭,極其隱忍地親了口楚棠的額頭:“我放心的。” 龍涎香和檀香的氣息交織到一起。 第111章 獨一無二 皇上怒氣沖沖地出去, 眉開眼笑地回來。 黎原盛被勒令留在書房門前, 看到郁恪的神情和他身邊的人,心里的石頭總算落地了。 謝天謝地謝謝先帝,皇上和國師才剛剛和好呢, 可別又冷戰了,那日子就沒法兒過了。 他迎上去,彎腰道:“陛下萬安,國師萬福。” 楚棠微微落后一步于郁恪,頷了頷首。 郁恪明顯想牽著他并肩走, 可又知道楚棠不愿意在旁人面前這樣招搖, 只能作罷, 眼睛還黏在他身上, 問道:“熱不熱?” 出了涼爽的假山,太陽熱烈了許多, 更別提郁恪在無人處粘人黏得厲害,蹭出了一身火氣。 不過楚棠體寒, 沒郁恪那樣年輕氣盛, 也不怎么覺得熱, 便搖了搖頭。 黎原盛道:“到了正午日頭大, 陛下和國師回屋歇歇吧, 奴才命人泡了香竹箐,在夏天喝最解渴了。” 跨過門檻那一刻, 郁恪到底忍不住心中的歡喜, 手往后一伸, 準確地握住了楚棠的手。 兩人手腕上的佛珠不自覺磕碰到一起,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郁恪情不自禁回頭瞥楚棠,楚棠淡淡抬眼,目光和郁恪的交織在一起,仿佛一朵冷雨名花被卷入激烈洶涌的浪潮中。 黎原盛恰好回過頭囑咐人,沒能看見這一幕。 屏退左右后,郁恪看著在書架上找東西的楚棠,忍不住又蹭過去,從身后抱住楚棠,卻沒說話,埋首在他頸窩里,鼻子動了動。 聽聲音,像只大狗子。 楚棠脖子有些癢,聳了聳肩:“別鬧。” 郁恪抬起頭,把頭枕在楚棠肩上,一手牢牢摟著楚棠的腰,順著楚棠的視線,知道他是要拿書架頂上的玉石刻章,便伸手替他拿了下來。 楚棠接過,藍田暖玉做的印章襯得他手指越發白皙修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