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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的是,只要這個帝師系統(tǒng)沒關閉通道,他總能來回于兩個時空,等他有空了,或許會回來看看郁恪,相見也不是什么難事。 郁恪繼續(xù)問道,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那……哥哥會期待與我相見嗎?會不會嫌我煩?” 楚棠說:“只要你改了那份心思,我便期待。” 郁恪失落地耷拉下肩膀,像一只狼狗難過地垂下耳朵,小小聲道:“我不會改的。可我也不會就此不去找你。” “什么?”楚棠沒聽清,問道。 郁恪搖頭,笑了下:“我是說,我可能又要不聽話一次了。” 楚棠淡淡道:“你不聽話無理取鬧的次數(shù)還少嗎?” 第76章 謝絕轉載 因為宮中有人來稟, 說左相有急事要和皇上與國師商議, 楚棠安排好事情就和郁恪回宮了。郁慎有小青他們照顧著,應該無尤, 他就沒多上心。 二人回到宮中時, 容約已經在御書房候著了。 “參見陛下,參見國師。”容約行禮道。 郁恪坐在桌前,楚棠坐在一邊的椅子上, 道:“左相請坐。” 容約坐他在旁邊, 看了楚棠一眼,欲言又止的樣子,忍了又忍,像是忍不住了,道:“聽聞國師近日都住在宮里, 是有什么事嗎?” 郁恪在整理著他桌面上的奏折, 聞言, 手上動作不停, 只悄悄往楚棠那兒瞥了一下。 “無事, 只是和陛下有事相商。”楚棠淡道。 容約臉上憂色不減。 他是知道楚棠要離開的,前些天乍一聽眼線來報, 說國師進宮,似乎與皇上起了爭執(zhí),鬧得不可開交, 連殿外都能聽到棍子打人的聲響, 可見爭吵之激烈。 朝中大臣不知道皇上和國師爭執(zhí), 但也知曉皇上這幾天心情不佳,特別是提及國師時,皇上格外易怒,朝臣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一不小心就要掉腦袋,不敢多說,只能在私底下揣測。 一聯(lián)系到楚棠說要卸任、而皇上不同意的事,容約就自覺想明白了——是不是因為皇上執(zhí)意不允許國師卸任,而國師又堅持,師生倆就吵起來了? 他這幾日一直在向皇上請見國師,皇上卻數(shù)次拒絕。他旁敲側擊著問國師是否觸怒了龍顏,郁恪卻沒什么反應,只是淡淡說了一句“國師借住幾日罷了”,他便不敢再問,怕郁恪以為他和國師勾結,牽連了國師。 后來聽說國師不曾踏出紫宸宮,他就覺察出一些不對勁來:若皇上不想讓國師離京,何必將人看的這么緊?簡直像圈禁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一樣。 容約又想到了那塊寫著“楚佞”的石頭,心里一驚。莫不是皇上聽信了那些傳言,真以為國師是所謂佞臣,要將國師殺了,以保國運?還是他現(xiàn)在長大了,權力穩(wěn)固了,不需要國師輔佐,甚至怕這個老師功高震主,謀朝篡位,便想先下毒手,鳥盡弓藏? 他一邊覺著這不可能,一邊又覺著可能,既焦心又憤怒,今晚便不顧黎原盛阻止,一定要他傳話說要見國師。 所幸國師還在。 楚棠道:“多謝左相關懷,我和陛下師生一心,你不必擔憂。” 看著楚棠安然無恙的樣子,容約心里像是一塊巨石落地,大大松了口氣,道:“什么事這么急,要你連夜進宮,還借住在陛下以前的宮殿里?” 郁恪放下奏折,挑了挑眉,道:“是私事。朕和國師親密無間,抵足而眠也是常有的事,左相何必如此擔心?” 容約有一瞬間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要不他怎么從郁恪的話中聽出了暗暗的挑釁和炫耀? 可楚棠面色淡淡的,似乎習以為常,他便收了這些心思,嚴肅著一張俊臉,不卑不亢道:“回陛下的話,確實是臣多心了,請陛下恕罪。” 郁恪笑了笑,一副明君大度的樣子,說:“朕怪罪什么,說說而已。” 黎原盛奉了茶進來。 楚棠端著茶,喝了一口:“左相是有什么要稟報嗎?” “對,”容約這才想起來,正色道,“京中隱隱有人接連感染時疫,只集中在貧苦人家,還算小規(guī)模,但現(xiàn)在不加以控制,來日恐成大患,最終勢必導致百姓憂心惶惶。” 楚棠放下茶杯,皺眉道:“是哪種時疫?” 時疫這種東西,在醫(yī)學不發(fā)達的古代,向來是人們談之色變的話題。 容約搖頭道:“大夫說病人病情不一而足,暫不清楚是什么病。” 郁恪聽后,面對正事時那股子上位者的氣勢就流露出來了,沉聲道:“讓京城的官員將病患集中到一起,不要讓病情擴大了。再在太醫(yī)院找些對時疫治療有經驗的人,帶領著去醫(yī)治。” 古代對時疫之類的病,染上了就只能束手無策,人人都避如蛇蝎。郁北前幾代也大規(guī)模爆發(fā)過天花時疫,但一直沒有醫(yī)治的法子,只能將病患拉到一堆,讓他們一塊等死了。 容約知道,以往的君主若是聽到只是窮苦人家染了病,大多只輕飄飄一句燒了完事,因為哪里都有窮苦的百姓,何況在京城這個權力爭奪之地,只有那些達官貴人才是緊要的。像郁恪這樣,連一小部分的人的性命都重視的,還確實少見。 容約對楚棠教出的皇帝還是了解的,點頭道:“臣已經吩咐太醫(yī)院的人去辦此事,陛下放心。” 郁恪看向楚棠:“國師有什么話要說嗎?”